这些照片质量很好，像是精心挑选了图片，专门找人用材料很好的相纸打印出来的。
然而奇怪的是每一张上面都有什么液体干涸的痕迹，显得有点凌乱。空气中微妙地溢出了某种薄荷叶一样的味道，很清新，带着点醒神的淡淡香味，芮苗认出这是尤圳的信息素味道。
单纯的小猫咪没看懂，B612却一下就看懂了。
它忍不住发出了十分有素质的感叹：“草，我草，尤圳也太痴汉一男的了吧？？”
芮苗直播间里的观众那都是火眼金睛的老色一批，一眼就认出了照片上沾着的是什么东西，弹幕纷纷飞一般滑过。
[草泥马尤狗是什么假正经的警察人设啊？查案的时候人模狗样的，当着别人的面还喊老婆大名，结果私底下，子子孙孙们都社老婆脸上了？？？]
[……这一盒子有多少啊，尤狗应该很早开始就喜欢老婆了吧？要是从第一次在Element见面开始算起的话，要打这一盒子，那不得j尽人亡啊？]
[就我一个注意到那边有个玻璃展柜被用沙发布盖上了吗？不觉得很奇怪？这不会是尤狗刚刚看到老婆来了临时盖的吧？]
[我说，尤狗不会是老婆粉丝吧……？桌子角落那边有几个转过去的立牌，我怎么觉得形状那么眼熟，总觉得在谢狗家里好像也见过。盯——]
[你们不替尤狗尴尬吗？干掉的子子孙孙们就掉在老婆眼皮子底下，一地都是，还黏在照片里老婆的脸上……]
[接脚趾代扣城堡业务。]
[不敢想，多少个日日夜夜，尤狗估计就躺在这沙发上，拿着老婆的照片想他。黑暗里颤抖着呼吸急促，控制不住地把老婆弄脏，然后就像是标记了老婆一样把照片藏进最秘密的盒子里。]
[不敢想。光看照片尤狗就那么激动了，这几次见面尤狗人模狗样的外表下，脑海里到底都在想什么。]
[想什么？估计老婆那里就没干过。在问讯室的桌子上，案发现场的电梯里，又或者是取唾液的时候的车上，估计他都想过吧。把老婆弄得乱七一八糟的样子。]
[水水溅得哪里都是，标记一次就是几天几夜。口意。]
芮苗哪里知道直播间在说什么，小猫傻瓜还为自己不小心踢翻了盒子觉得有点抱歉。
他显然没想到尤圳收藏了那么多他的照片，只觉得场面一时有点尴尬。他脸红红的，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照片：“我、我不小心的，我帮你捡起来……”
B612愣住：“宿主？”
尤圳都还没反应过来，芮苗已经低下柔软的小身子去捡照片了。
又白又嫩的圆润指尖，粉得像细细的小藕，无心地触到地板那些照片上，手指甚至碰到了那些干涸的地方。
他才捡了两张，手就被尤圳抓住了。
芮苗茫然地抬起小脸，湿粉软嫩的嘴唇微微张开着，漂亮的蓝色瞳孔里清透又干净，纯得要命。
“照片好像有点脏……”
芮苗还没说完，触及到尤圳的眼神，突然就停住了。
落在尤圳眼里，就是他梦里一次次弄脏的人，无心地抓着他肮脏的谷欠望证明，却还茫然不知地望着他。
眼神无辜，下嘴唇上还沾着不知名的水光。
看起来，就像是在勾引。
尤圳的喉结不停地滚动着，芮苗也渐渐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不对。
B612扶着额头：“宿主，你但凡看一眼弹幕……”
小漂亮在脑海里懵懵的：“啊。”
B612闭嘴了。自家的小猫咪宿主，总是这么天然无心地撩人，真的很担心他哪一天会被撅开花。
尤圳缓慢垂下眼皮，指骨分明的修长手掌一点一点地从芮苗手里抽开了那两张照片。眼看着他干涸的痕迹从芮苗嫩白的指尖滑过，视线几乎黏在上面拔不下来。
他把地板上的都慢慢捡了起来，重新塞回了盒子里。
“没事。”尤圳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
不知道是不是芮苗的错觉，他感觉空气中的薄荷味道好像越来越浓了。
清新辛辣的香味，逸散得满屋子都是，这让他有点不舒服，这种感觉……好像被Alpha完全包围似的。
芮苗硬着头皮，嗯了一声。不过小猫儿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他刚才想跟尤圳说的话。
毕竟这跟S008有关，也就是跟主线相关，他是应该尽快推进警方查找连环杀人犯的进程的，这样他才能快点离开副本。
于是小猫儿有样学样地跟尤圳复述了一遍他听到的那句话。
尤圳原本视线还黏在芮苗身上，听到了那句话，他原本还黏乎乎的视线瞬间变得一冷。
半晌，几乎是哼笑出声。他紧紧咬着后槽牙：“好得很，不仅干扰警方的判断，竟然还拿来跟你耀武扬威了。”
然而自从DNA结果指向他以后，按照正规的办案流程，在完全解除嫌疑之前他的确不能参与到案件调查中了。
S008这一下轻易扰乱了警方内部，又混淆了他们的视线和方向。不管他的同事有多相信他，现在他们都没有办法帮他。
尤圳停职的这几天，已经展开了自己的调查。只是一直让他奇怪的是，S008是怎么弄到他的唾液样本的。
DNA的确是从唾液中提取出来的，而芮苗的腺体边缘，又确实留下了S008的牙印。他不可能咬了芮苗以后没有留下一丝自己的证据，却又能涂满他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尤圳的唾液。
尤圳确定，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捏过了眼前小漂亮软乎乎的小手：“苗苗，他当时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你……有看到他的脸吗？”
小猫儿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只看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带兜帽和黑色口罩，牛仔裤，衣服后面有一朵很大的玫瑰……”
芮苗说着说着，突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发生在车上的事情。还有坏家伙捏他，把他按在车后座上乱亲乱摸的事情。
他顿了顿，选择性想略过这一部分。却听到尤圳突然问：“他没有对你怎么样？”
芮苗和尤圳对视着，漂亮的蓝眼睛心虚地晃动了一下，精通审讯的尤圳自然是一眼就看破了。
他好像有点生气，又压下了自己的怒火：“他对你做什么了？”
小漂亮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想说。
尤圳也没有逼他，只是又低哼了一下，喃喃自语：“狗东西舍得在你的腺体上涂我的口水？”
看S008对芮苗做的事，他估计巴不得在芮苗的腺体上涂满自己的口水。尤圳觉得如果是他，他绝对不会让别的Alpha的任何□□粘在他的小Omega身上，不可能会。
就这一瞬间，尤圳的眼神突然变了变。
芮苗出门了半天，有点口渴了，他刚刚进屋就想喝水了，只是突然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他才没来得及喝水。
现在说了两句话，他又渴了，小猫儿软乎乎的视线直接落在了茶几上明显是尤圳的杯子，自然而然地就拿起来喝了一口。
尤圳被他的动作弄得思路忽然一顿。
嫣红的嘴唇，覆盖在他喝过的杯壁上，抿住，像是会落下口红印。然而偏偏那张小嘴湿红，润亮，却没有一点唇膏的味道，只有小漂亮嘴巴里的那种香味。
尤圳鬼使神差似的，拿过芮苗喝了一口水的杯子。
他想尝一下，那块被小漂亮抿过的杯壁是什么味道。
似乎是因为魂不守舍，尤圳的手松了一下，还没喝到，杯子就摔到了地上，水泼了他一身。
尤圳瞬间清醒了过来。
小漂亮慌里慌张地站了起来：“啊，你弄湿了。”
尤圳的头脑冷却下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把地上的碎片扫了：“没事。苗苗，能不能把你发现的S008的特征都告诉我？”
芮苗努力回忆，一道车灯从他脑海里闪过。
“啊，我还想起来了，我记得我好像看到S008身上……”
尤圳毫不介意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T恤开始换衣服，露出了线条劲瘦的背脊线条。
他穿着警服的时候看起来很瘦，脱下衣服芮苗才发现，他身上覆盖着的全是薄薄的肌肉，看起来结实又有爆发力。
然而一瞬间，某个角度，芮苗突然感觉尤圳侧面的面部线条轮廓让他感觉很熟悉。
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芮苗顿了顿，他的声音又软又糯，然而说话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脖子下面锁骨的位置，我看到有……”
尤圳正好转过身体，他弯下身在沙发上拿另一件衣服，就在这一刻，芮苗看到了他的锁骨。
尤圳的锁骨很好看，又深又直，是身材十分优越的那种Alpha，走在外面，也会格外吸引Omega的视线。
然而他的锁骨上，有个芮苗见过的东西。
“有一颗痣。”
芮苗终于说完这句话，睁大了眼睛。
与此同时，尤圳去够沙发上的衣服的手臂动作瞬间顿住。
他缓慢抬起头。
大白天，窗户落进来的光里，芮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有点冷。
尤圳就站在离他不到一米的地方，他的锁骨上，点缀着一颗偏褐色的，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的小痣。
芮苗的眼珠几乎都不会转了。
他愣愣地看着，突然就在脑海里怔怔地问B612：“你可以判断出尤圳的身高吗？”
B612的机械音在脑海里迅速做出了响应：“尤圳的身高约为1.83米，宿主。”
他之前给警察提供过的线索，S008的身高，在1米81到1米84左右。
这一切太荒谬了。
就在刚才，尤圳还做出了怀疑他的样子。他专门把他叫过来，还说了DNA的检测结果，难道不就是为了试探他？他还询问S008对他做了什么，表现得完全就像是一个第三者该有的反应。
难道他是故意表现出那个样子，就是为了撇清自己？
而其实，真正的S008真的是他？
一时间，芮苗想了很多很多，他感觉自己的脑海好像从来没有转得那么快过。混杂的信息，让他不知所措，几乎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尤圳定定地看着芮苗。他突然抬起手，指了一下自己左边的锁骨。
“你说的痣……”
他的语气有点难以形容的奇怪。
“是长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