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

  “把枪全部放下,把手举起来!”

  ……

  红蓝警笛声在化工厂外响了起来,那些警察全都破门而入,他们的手中举着枪,看起来英姿飒爽。

  看到了警察破门而入的那一瞬间,那些绑匪们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绑匪们想要逃跑,结果刚跑了几步就被警察给制住了,警察们将他们手中的枪以及危险物品全都搜了出来,并把他们的双手背到了身后,用银色的手铐铐住了他们的双手,并把这些绑匪逐一带上了警车。

  终于知道这些警察来了,也就意味着他得坐牢了,她的喉咙里突然呕出了一口鲜血,眼前出现了大片模模糊糊的影子,她强忍着眩晕感,猛地一记手肘,打在陆洲的腹部上,趁着陆洲还没有反应过来,拉动保险栓,要将陆洲杀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季辞远从地上小跑了过来,将陆洲扑倒在了地上,而那发子弹就射中了季辞远的肩胛骨。

  季辞远很怕疼,但当子弹射过他肩胛骨的时候,他却感觉不到疼痛他在关键时刻保护住了他的爱人,他一点都不疼。

  他反而有些庆幸子弹是打在他身上,而不是打在陆洲身上的,要是打在陆洲身上的话,他可能会心疼很久很久。

  空气中传出了血腥味,很浓郁。

  他感觉到自己的风衣一片濡湿,他缓缓地侧过头,看到了自己的肩胛骨上被血所浸透了,眼前出现了一大片刺目的红。

  原来子弹真的穿透过了他的肩胛骨,他隐约都能看见自己肩胛骨的出现了一个黑洞。

  其实用黑洞来形容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一个血窟窿。

  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的喷涌着,像是瀑布一样,止也止不住,他的双腿一软跌倒在了地上。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陆洲将他抱在了怀里。

  陆洲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是狰狞。

  他就像是一头突出牢笼的野兽那样,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但这一刻的季辞远并不怕他。

  陆洲心疼地将季辞远抱在了怀里,“哥,你为什么要替我挡枪?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要是没有你的话,我又该怎么办呢?”

  “对不起。”季辞远道歉,嘴角变得苍白,“我不想看着你受伤,也不想看着你流血……”

  他咳嗽着吐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喷在了陆洲的衣襟上,“你不要骂我了好吗?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我现在感觉到头好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陆洲的眼眶都红了,那是一大片的猩红,“好,我陪你说说话。”

  警察们看到出生了意外立刻上来将罪魁祸首周耘抓了起来,又大声呵斥着让救护车进来。

  救护车就停在了1公里开外的地方,得到了讯息之后,立刻风驰电掣赶到了化工厂,将受伤的季辞远扛到了担架上。

  季辞远的意识现在已经有些模糊了,他感觉眼前出现了大便的幻影,耳朵也像是听不见了,身体虚弱的要命,稍微抬一下手臂就会感觉到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现在好想睡觉啊,似乎只有睡着了就不会感觉到疼痛了。

  终于他再也撑不住了,眼皮逐渐沉重,直接晕倒在了担架上。

  那些医务人员看到季辞远晕过去了,急忙为季辞远做紧急措施。

  陆洲作为病人家属也只能待在救护车旁边,看着医护人员用那些冰冷的仪器为季辞远做治疗。有那么一瞬间,陆洲想成为季辞远,这样疼痛就是发生在他身上,而不是发生在季辞远身上了。

  他一直以来都怕季辞远不够爱他,而现在季辞远这一举动告诉他,季辞远非常爱他,季辞远爱他,胜过爱他自己。

  在危急关头,季辞远想到的是救他。

  季辞远也说了,他不想要看他受伤。

  陆洲的眼眶很红,布满了血丝,他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周耘杀死,否则难解他心头之恨。

  在救护车上只能简单施救,并不能够为季辞远做手术。那发子弹已经刺中了季辞远的肩胛骨,所以必须要回医院做手术才行。

  陆洲自然没有意见,他陪着季辞远来到了医院,眼睁睁看着季辞远被医护人员推进了手术室里,而他只能坐在医院冰冷的金属椅上发呆。

  医院里的人进进出出,发出了一声声,嘈杂刺耳的声音。

  陆洲却像是一句话都听不到他颓丧的坐在金属椅上,双腿分开,各步骤抵在膝盖上,他就像是被妖精吸走了精气一样,整个人都六神无主的。

  在等待季辞远做手术的这段时间是很漫长的,他觉得时间仿佛就像是没有流逝一样。

  他不断的重复着,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次时间,手术的灯灭了。

  手术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医生大喊了一声季辞远的名字,说是让家属过来。

  陆洲急忙攥紧手机从冰冷的座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手术室的门前,“我就是季辞远的家属,他现在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

  医生摘下了口罩对陆洲说:“这位家属你不用紧张,因为子弹是穿透过病人的肩胛骨的,并没有伤到病人的要害部位,所以病人并没有生命危险。我是想跟你说,病人已经完全脱离了危险,可以直接转到普通病房了,你去给病人办一下住院手续,然后把钱交了。”

  陆洲就像是松了一口气那样,幸好没有生命危险,“谢谢医生,我现在就去办理住院手续。”

  陆洲很少自己去办住院手续,平时这些琐碎的事情都是助理在做的,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来医院,这件事情就只能他自己去办了。

  他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乱转着,后面他干脆找到了医院的护士问,护士去哪里办理住院,那护士见陆洲长得那么帅,又那么有钱,就主动带着陆洲去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了。

  陆洲全程都没有把心放在小护士身上,他盲目的交着住院费,然后办理手续,等办完手续之后,他就回病房去照顾季辞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