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的歌声震耳欲聋,魔幻灯“噗滋噗滋”地闪烁着,在光影沉浮间,季辞远不由得红了耳廓。

  他今儿是穿的高奢的皮鞋,鞋底很硬,踹人也很痛,他伸出去,踹了陆洲一脚,像是在嗔怪陆洲,“这里还有别人,你好歹给我一个面子。”

  正巧这时候,服务员将他们之前点的几道菜都传上来了,摆在季辞远面前的是油爆大虾,除了鳗鱼以外,季辞远最喜欢吃的就是虾。他虽然喜欢吃虾,但却极其讨厌剥虾壳,他宁可不吃,都愿意去碰虾壳,他觉得剥虾壳就是浪费时间,即便戴着手套,手指也会有股腥味,他不喜欢。

  陆洲就说他这是被惯成了臭毛病,他也没有解释,正如陆洲说的那样,他真的被惯坏了,像是豪门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

  陆洲看了一眼油爆大虾,自觉戴上一次性的手套,坐在一边,“哥,我给你剥虾,垫垫肚子。”

  郁白撑着下颔,眼里露出了几分艳羡之意,他是看着季辞远说话的,“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好了,还会给你剥虾。”

  季辞远早就习惯了陆洲照顾他,他摆手,冲着在唱歌的林子深喊道:“林子深,过来给你老婆剥虾。”

  歌声骤然停了,林子深还握着话筒,视线朝着季辞远这边投来。“什么?”

  “没什么。”郁白抛着一双桃花眼,“你继续唱吧。”

  大概是林子深察觉到了什么,他走过来,看到陆洲在剥虾,很显然,陆洲就不是为了自己吃,而是为了要给季辞远剥虾,他倒也不笨,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长腿一迈,在郁白身边坐下,卷起衬衫袖子,作势像是要给郁白剥虾。

  林子深剥虾的技术实在算不上娴熟,就连虾两旁的小腿都没有清理干净,他笑着埋怨陆洲,“下次我坚决不带你这样的三好alpha出来,免得郁白又觉得我不好。”

  “你本来做得就不好。”陆洲被表扬了,尾巴都快要翘到天上了,“我会给我哥剥虾,还会帮他洗手,给他热牛奶,都学着点吧,林少爷。”

  “是该向你学习。”林子深说着话,盘子里已经装了四五只的虾,他将盘子推到了郁白的面前,像是献宝一样,“你不是最喜欢吃虾吗?我都给你剥好了。”

  郁白挑着眉梢,并不答话。

  陆洲在照顾季辞远这件事情上,从来都没有含糊过,他不仅能帮季辞远剥虾,还会把虾送到季辞远的嘴边,让季辞远张开嘴就能吃。

  季辞远张开嘴,接过了陆洲送过来的虾肉,他含笑望着陆洲,像是在看着什么听话的小狗,“好吃。”

  “那我继续给你剥。”陆洲一边剥虾壳,一边喂着季辞远吃虾肉,场面其乐融融。

  郁白将纤细雪白的手指抵在了林子深的下颔线,他轻嗤了一声,语气里的暗示过于明显了,“看到了吗?陆总对辞远,那才是真爱。”

  “我也是爱你的。”林子深是浪子,说起情话来,脸不红心不跳的,当初他可是圈里头有名的土味情话小王子。

  “怎么个爱法?”郁白又笑。

  将一次性手套从手上拿下来,林子深托着郁白的后脑勺,张开嘴,将舌头抵进了郁白的唇缝里,他们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水声在餐厅里回想着。

  郁白倒是没有害羞,正如他跟季辞远说的那样,他是浪子,他也不介意在任何场合做这种事情,他回应着林子深,跟林子深耳鬓厮磨,林子深的手都不老实地伸进去了,郁白在林子深的耳侧问他,“林子深,要是哪天,我跟你提分手了,你会怎么样?”

  “那老子就把你关起来!”林子深恶狠狠地掐着郁白的下颔,吻得更为动情,卖力了。

  看到这里,季辞远的脸色涨红,瞳孔急遽收缩,他的呼吸都慢了一些。

  季辞远生来就是脸皮薄,他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情。

  他垂着眼睫毛,想要忽略郁白跟林子深。

  陆洲悄然无息地贴过来,咬着季辞远的耳朵说:“怎么办,我也想要做了。”

  季辞远的瞳孔撑大了一瞬,他的脖颈,耳廓全都染上了红晕,他用脚勾着陆洲的小腿,“我不喜欢在这里,晚上,你想怎么样都行。”

  “真的吗?”陆洲眼底溢出了光亮。

  “嗯。”季辞远清清淡淡地说。

  餐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陆洲压低了声音,问:“林子深前阵子送给我一些小玩具,也可以用在哥哥身上吗?”

  季辞远忍不住抬手给了陆洲一记警告的耳光,他向来很怕那些小玩具,上次他就被小玩具折磨得半死不活,“不行。”

  他那一巴掌其实没用力,就跟打情骂俏而已。

  巴掌落在陆洲的脸上,跟轻轻摸过一样。

  陆洲有些失望地垂下脑袋,季辞远又心生不忍,“不可以用震动的。”

  “其他都行吗?”陆洲将小脑袋蹭过来,眼睛像是星光一样璀璨夺目。

  季辞远轻点了几下脑袋,算作是同意了。

  陆洲翘着唇,卖力地给季辞远剥虾肉,目的是为了让季辞远先好好补补身体,等晚上才有力气干活。

  季辞远将一整盘的虾肉都炫光了,后来陆洲还给季辞远喂了一小碗的海鲜粥。

  林子深跟郁白纠缠了好一会儿,他一脸餍足地看向陆洲,“咱们等会儿先去跑马,怎么样?”

  “我都行。”陆洲又看向了季辞远,“哥,等会儿我教你骑马。”

  季辞远从小就不会骑马。

  当初陆天清给陆洲报了马术课,奥数,高尔夫球课,滑雪课,也顺便给季辞远也报了课,季辞远在别的方面都很优秀,但唯独在马术课上频频出错,他一上马,那马就没办法受他控制,再后来季辞远干脆不学骑马了。

  距离季辞远上次骑马,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季辞远想起从马上跌落下来的感觉,还是有些害怕,蹙了下眉,但又松开了,他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要有陆洲在,陆洲是绝对不会让他受伤的,他相信陆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