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毓这两天查了下自己的存款, 大大小小的进项,加起来也够买个小房子。
江岚毓哼着歌,这也是她不愿意太累, 没有进行带货或者接什么广告, 都是给别人打工赚的。虽然赚得少了点,但她乐意。
不过说起来, 这些里头,一半的原因还多亏了宋思君。
如果宋思君的境况没有好转,也会间接影响到江岚毓,她的事业也不会那么顺利。
江岚毓心情好好地摊在椅子上,桌边放着果汁和葡萄, 将手机APP打开, 一边吃着葡萄,江岚毓浏览起二手房市场。
现在全款买房,没有便宜的。宋思君这一处小区,离学校和商圈近, 就算是二手, 价格也没有低的。
江岚毓在网上筛选了一下,想着自己去买点菜, 顺便去物业看看,一般楼下的公示栏都会贴些小广告。
她想法是好,不过下楼就看见陈婆婆, 陈婆婆也正好下楼,恰好与她乘了同个电梯。
她没有刻意回避,脸上带着笑意:“陈婆婆。”
江岚毓跟人打了个招呼。
陈婆婆看见她也很惊喜, 问她最近是不是很忙,都没怎么看到过。
江岚毓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在躲她, 就说自己很忙。
陈婆婆也不知道江岚毓在忙什么,但就觉得江岚毓一个大学生又要带妹妹,也不容易,“晚上来家里玩,过来吃饭也是可以的,你们两姐妹都要上学,估计都没人给你们做饭。”
江岚毓客气说,“我们都在学校吃了回来的,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学校大锅菜哪儿有我做的好。”
江岚毓没答应,见到了楼层,就先下去了。
这几天她虽然没去陈婆婆家里,但陈沫沫一直在往家里送东西。
每次江岚毓都能碰到,女孩儿小心意意的样子,总是试探的问江岚毓关于宋思君的事,难免叫人不多想。
江岚毓不好明问,只有等着陈沫沫主动跟她说。
每次宋思君见到陈沫沫,态度都很差,甚至听到门铃声不开门。
两人的态度有些奇怪,江岚毓就多观察了下。
如果只是陈婆婆想给江岚毓送东西,宋思君应该不是这个态度。那就是两人之间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事。
江岚毓今天再次听到了门铃声,屋里,宋思君在做作业。
江岚毓在猫眼处看了一眼,而后对宋思君说,“我去跟她说说,以后不用往我们这里送东西了,总是这样,也太麻烦了。”
“嗯。”
宋思君回应了一声。
江岚毓赶紧开门,看见少女欣喜的眼神,像是等很久了。
江岚毓喊道,“沫沫,你过来,我跟你说一下。”
陈沫沫愣了愣,不知道江岚毓要说什么。
两人出了门,陈沫沫下意识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江岚毓,面上满是茫然。
江岚毓接了,又叹口气,“沫沫,宋思君让我告诉你,以后不用给她送东西了,她不需要。”
陈沫沫啊了声,面上带着些许失望,小声说,“可是,我外婆也想给你们送。”
江岚毓一听,捕捉到了话里的深层意思。不仅是陈婆婆想给她们送,陈沫沫也想。
“就是这啊……其实,也没什么的,宋思君都跟我说了,她以为自己的态度已经够明显了……”江岚毓犹犹豫豫的语气试探道,“沫沫,你不用这样挂在心上。所以,其实你不用这样上赶着讨好她。”
陈沫沫听后,面上的笑容僵住,显得有几分尴尬,果然面色难看了些。
“毓毓姐,我只是很感激她,如果这让她觉得困扰了,我以后都不送了……”陈沫沫说。
江岚毓叹口气,自己猜对了吗?所以她们两人瞒了自己什么?她只是陈述了事实,只是多加了一句‘宋思君都跟我说了’,就让陈沫沫乱了阵脚。
果然还是小朋友,不擅长隐藏。
但,什么感激?宋思君做了什么吗?
江岚毓从善如流道,“其实你过得好,就是对她最大的回馈了,她做这些事,都没有想过要你回报什么的。你觉得呢?而且她之前都没什么朋友,如果你能和她做朋友就好了。”
陈沫沫有些害羞,“之前我也因为和宋思君不熟,也误会了她。所以很多时候回家路上也躲着她走。但上次她帮我吓退那几个要我钱的人后,我就觉得,其实宋思君是个好人,只是她平时不太喜欢跟人说话,所以旁人都不了解她。”
江岚毓的笑容有些许的僵,不过她还是很好地引导下去,“你没有受伤吧?我其实都不让她做那些危险的事了……但我还是管不住她。”
“嗯……”陈沫沫摇头,说,“没有,倒是宋思君,和人打了起来,我当时没吓到了……对不起,毓毓姐,都是我。如果那天我没有坚持,把钱给他们就好了。宋思君也不会和他们打起来。”
之前才有人上了主席台检讨,现在宋思君就打架,如果这让人知道了,她觉得一点都不好。
陈沫沫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下意识地为宋思君的名声考虑。她知道宋思君是个好人,所以她也想让别人都以看待常人的目光看她。
江岚毓将情绪藏起来,安抚道,“这不管你的事,你也是受害者,而且她这是做好事,说什么对不起?”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江岚毓的眼神已经冷淡了下去。这就是宋思君隐瞒她的事。
并不是很意外,却让人觉得头疼。
就像是,自己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
那天……
江岚毓想起那天自己在桌上看见的消毒药,本来有机会问的,但当时宋思君因为江岚毓的放鸽子行为而闹别扭。
江岚毓没有多想,也没有注意到不对。
宋思君满身是伤,而自己还和她闹了矛盾?
这样的真相让她有些不知道如何自处。
竟是对宋思君不关心到这个地步了吗?
以往就算蒋稚换了一个口红色号,她都能发现。
江岚毓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宋思君当时一定很需要自己的关心吧。
陈沫沫问,“毓毓姐,你怎么了吗?”
“没有。”江岚毓说。
陈沫沫哦了声,面上显然的失望,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那我就回去了,既然宋思君不喜欢我这样送东西,那我会努力在其他方面与她做朋友的。”
江岚毓点头,冲她笑笑道:“加油。”
陈沫沫微笑着与她做拜拜的手势,而后进了电梯。
江岚毓在陈沫沫进了电梯后,脸上的神色就垮塌下来。
她知道宋思君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在好好学习,主动去接触人,但……她却没有想过,宋思君能好到去为别人出头。到底是谁的孩子谁心疼。
宋思君受一点的伤,她都受不了。江岚毓的呼吸上下起伏的,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的。但她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
也许是她最近有些飘了,因为和宋思君住在一起,所以对宋思君的生活也不怎么关心,就算有系统在手,她最近也是没怎么和人联系的。
自从确定宋思君的好感高到离谱后,江岚毓也不敢再关注这点。不关注就当不知道。
她及时打消念头,因为江岚毓有种想法,系统故意不告诉她,会不会就是等着她在这个时候出糗?
就是想看她是如何难受的?
这一招不可谓不攻心,但也确实有效!江岚毓闷着没有找系统说话,不然得来的必定是系统的嘲讽。
江岚毓太了解了。
江岚毓关门进屋,拿着东西叫宋思君吃。
宋思君伸了伸懒腰,江岚毓下意识地将目光落在对方的脸上,又是手臂。没有看出什么来,都过去那么多天了,就算宋思君身上真的有什么伤,估计都已经好了。
江岚毓眼神稍显落寞。
她竟然都不知道,作为任务者,可真是失职。
江岚毓陷入莫名自责中,看宋思君的时候,情绪都很难以言喻。
宋思君没发现江岚毓的情绪,她左手是零食,右手拿笔,笔尖刷刷,没有多少滞涩感。江岚毓坐在她旁边,脸上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了笑意。
大约因为看见自家养的孩子有长进。
江岚毓并不出声,只等人将一张英语试卷做完,才不经意般得问起,“你最近还做噩梦吗?”
宋思君没想到江岚毓会问起这个。
“你怎么问这个?”
宋思君以往都不梦这些,现在突然开始做噩梦,还是与江岚毓有关,她害怕,但现在也在努力克服。
现在已经能很冷静地做到醒来后,正常面对梦境的心理准备了。
江岚毓觉得,自己之前对宋思君报以怀疑,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她以己度人,总觉得宋思君在骗她。
“还做。”宋思君说。
她的神色一本正经的,看不出什么来。
江岚毓愣了下,后面的话没接着说下去。
因为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对于噩梦,并没有什么经验。
江岚毓漫不经心地拿了铅笔给宋思君的试卷纠错,虽然错误还是有,但已经不是满卷都是。
宋思君进步很快。
江岚毓这样想着,在临睡前又敲开了宋思君的房门。
门一开,她就看着宋思君在书桌前抬起头来,看着这个方向。
宋思君显然有些疑惑,双眼只将江岚毓上下打量,大概是在想着对方想做什么。
江岚毓觉得有几分尴尬,率先开口道,“你不是怕做噩梦吗?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这样的话从嘴里说出来,江岚毓也愣了下,这像是完全像宋思君妥协的信号,之前的那些扯不清的东西,在今晚之后,都将翻篇。
宋思君大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明显也没反应过来,只看着江岚毓,好久都没说话。似在掂量这句话的分量。
“不就算了。”江岚毓说。
她有些尴尬,作为自己唯一这样特殊对待的人,宋思君竟然还敢犹豫。
宋思君说,“好,我等会儿就去。”
江岚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下子将门带上。
等出门,江岚毓的动作一顿。她下意识地回头看被她带上的门。
这像什么,等着皇帝就寝翻拍的邀宠妃嫔?这样代入一想,竟然还真的很像!
……
宋思君撒谎!
宋思君真的会梦游。
毕竟眼见为实!
当晚,宋思君和江岚毓睡在一张床上,盖了两张被子,中秋已过,天气只有越来越冷的,两人各自搂着被子。
宋思君也背对着江岚毓,安分得让江岚毓感动。
不过睡到半夜的时候,江岚毓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系统没有叫她,她像是被梦魇魇住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身上。
短发扎得她有些皮肤疼,温热呼吸落在她面颊上,江岚毓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只是短促的心悸后,心跳便再次缓慢地平静下来。
“宋思君!”
江岚毓急得呼出声,显然,她也意识到了,现在自己屋子里有谁。
她本来是没有当回事的,毕竟每次宋思君出现异常,系统都会提醒她。
何况,她让宋思君进屋的举动,就已经在向宋思君表明自己的态度。
而宋思君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
她本来是想安抚宋思君的,但现在,明显像是将自己送入了虎狼的嘴里。
而在江岚毓的厉喝下,宋思君像是已经恢复了神志。
她将自己移开了些,像是想在黑夜里凝视江岚毓,但很快,她又重新伏在江岚毓的身上,一言不发,无尽的索取温暖。
江岚毓有些脑子发热,就这样被拥着,她好像,感到了有什东西,湿漉漉的,然后从她的脸颊上,滚至脖颈。
这是……
眼泪?
无声的哭泣被夜色掩饰,只有江岚毓的感到的那股温热证明。
江岚毓的心猛地空了下,宋思君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一直以来,宋思君又或者是蒋稚,给她的印象都是极其坚强的,根本不会为任何事所动摇,现在竟然做了噩梦。
还哭了?
她都没有哭好吧?
江岚毓却开始自省,她确认了,之前宋思君可能是真的因为噩梦,所以感到不安,从而到她的房间来寻求安抚。
自己该相信她的。
江岚毓叹息着,想伸手,抚摸宋思君的头发,但手刚伸出去,就听到宋思君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间挤出来般。
“阿毓。”
瞬间,江岚毓的手顿在了半空,被过度刺激的脑子,现在尤为清醒。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
被拉扯到极限的神经,好像在此时崩紧了,江岚毓发现自己给不出半点回应,因为她的身体在对方的话落后,僵住了。
宋思君可不会这样叫她!
——她只会连名带姓的称呼她!
江岚毓,江岚毓!宋思君喊的从来都只有江岚毓!
即便,宋思君真的很喜欢她。但宋思君这个酷小孩,一点都不懂得用亲昵的称呼来拉近二人之间的关系。
她急于长大,急于摆脱现状,就以冷漠且成熟的姿态来伪装自己,连这种会让人感到幼稚的亲昵称呼都感到别扭。
会这样叫她的,只有一个人。
“阿毓,你是不是讨厌我。”
像是为了印证江岚毓的猜想,‘宋思君’再次说话了。
江岚毓感到头骨发麻。她被抱得有些难以呼吸了。
‘宋思君’语气淡淡的难过,有种认清现实的宿命感,“所以连梦里,都不喜欢我。”
江岚毓那根名为怀疑的弦,彻底崩了。
她不愿意喊出那个名字,像是怕自己一说话,那人就会被她惊醒。
江岚毓不说话,任着那人轻抚着她的眉心和耳垂,带着温度的手在她的面上游走,温度让江岚毓暂时地放松下来。
这是蒋稚最喜欢的位置,她说江岚毓的眉眼很漂亮,也喜欢捧着她的面颊亲吻。
此时,江岚毓没有感到久别重逢的喜悦,反是有些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想到了系统,系统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失误?
系统没有要上线的意思,因为系统其中有一条规则就是,宿主在过于亲密,且不抗拒的行为时,系统是处于被世界屏蔽的状态的。
江岚毓现在就算想和系统商量,也不知道去哪儿召唤系统。
她按兵不动,那人似乎也并不需要她回应什么,只是静静地将泪水撒在她的身上,然后顺着她的脖颈,彻底落入她身后衣服里。
江岚毓穿的是一套毛茸茸的睡衣,此时也派上用场,像是一个吸水的海绵……
江岚毓感到自己都要被人给哭得皮肤酸烂,身上的人终于像是自己睡着了,没有了动静。
呼吸也变得均匀了起来。
半晌,江岚毓才试探性地喊了声,“宋思君。”
好像真的已经睡着了。像是沉入梦乡,刚刚的事,除了江岚毓这个当事人,就没有人知道了。
她伸手,想将人给推下去,但那人抱得她太紧了,就像是要将她给箍在自己的怀抱中,永不能挣脱。
江岚毓呼出口气。
宋思君说她不会梦游。
这不是梦游。不是。
这特么比梦游还恐怖!
她觉得,自己和上个世界,应该是平行世界,在时空上来说,除了她这个人,其余都不该重合。
她想了许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直到天边有初阳乍现,江岚毓才眼睛疲惫得闭上。
而后,宋思君醒了。
她显然也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的手臂有些发麻,她像是紧紧地在将谁拥在怀中,而那个东西温软,就乖乖地在她的怀抱里安分待着,宋思君猛地清醒了。
她的怀中,抱着江岚毓。宋思君睁眼,看着这一幕,睡颜安静的江岚毓,此时就在她的怀里。
宋思君的呼吸上下起伏,明显有些加快速度了。
她知道江岚毓对她的态度有所转圜,她心底高兴,也知道来日方长,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觉得自己可能睡迷糊了。
幸好江岚毓不知道,不然依照江岚毓的脾气,又有的闹。
她百转千回,小心翼翼的,又做贼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手是真的有些麻了,她翻身挪开,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发现江岚毓的眼睛,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
昏暗的屋里,她对上了一双清醒的眼。
!
宋思君的呼吸也大了起来,她看着面前距离她不到二十公分的脸,有种被抓包的慌张感。
半晌,宋思君说,“……你醒了。”
江岚毓的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带着几分疲惫。她一动不动,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宋思君觉得,如果江岚毓真是猫的话,现在一定炸毛了。
宋思君道歉的话都堵在了喉头,就听到江岚毓淡定道,“你梦游了。”
“嗯?”
宋思君显然是不相信的,她从来没有梦游过……但,刚刚发生的事,她又不得不信。
在自己睡着的期间,可能真的对江岚毓,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宋思君害怕自己一晚上的睡姿,就让江岚毓给自己定了死罪。她怕无法挽回,此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明明她昨晚上梦里安安静静,只有与江岚毓的旖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会。”宋思君还有些不相信,连一贯平静的脸上,也出现了破绽。
江岚毓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宋思君面上的神情,便渐渐地变得冷肃。
心累。
有种欺负了小朋友的错觉。江岚毓闭了闭眼,她知道现在宋思君只是一个‘受害者’,她这样的行为类似迁怒。
她自己因蒋稚的出现而感到不开心,又不能告诉宋思君,现在冷处理的方式,晾着宋思君。
让宋思君一个人去揣测。
她好坏。
但她什么都没做。
只是说了实话而已。
其余的后果由宋思君自己一个人承担。
宋思君虽然还没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但现在已经认下了自己的罪责,她刚刚只是翻地离江岚毓远了些,现在就直接下床。
她拨开挡在自己眼睛前面的短发,看了看江岚毓,而后说,“我去做饭。”
江岚毓什么都没说,她看着宋思君出去,心想现在才几点。
她没有表现出追究的意思,宋思君却已经先谴责起了自己。
江岚毓现在没有心情去管自己刚刚做的事,会导致宋思君什么心里因素——总之,宋思君只会因为对她的各种想法而变得更好,就算其中夹杂了江岚毓偶尔的小心思,也无关紧要。
江岚毓的目的也只有一个而已。
迫使宋思君成长,速度快慢和行为是否激烈,都看她的心情。
而且,现在的宋思君,在未来可是蒋稚。那个人刚刚才吓了她那么一条。江岚毓也是相当记仇了,就算把这件事推到宋思君的头上。
江岚毓毫无负担地等了会儿,终于,听到了系统冒泡的声音。
“终于上来了! ”
就像是一个玩游戏的突然断网的人,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连上网。
江岚毓无语问,“系统,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没有提醒我?”
系统也知道自己刚刚被迫下线是发生事了,现在看来,能让江岚毓气得不轻的,事情一定还不小。
系统有些紧张。
因为自己的突然失职。
平时他和江岚毓怎么互怼都没关系,但他们的关系只有一个,系统与宿主,他们的目标都是完成世界任务。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还想提醒你来着,结果不知道为什么,我直接下线了。”系统说。
江岚毓淡淡说:“下线?你们还有朝九晚五的吗?”
系统:“……”
系统觉得郁闷。
系统非常委屈。
江岚毓的也太嘲讽了吧。
“我就感到了有什么东西的排斥,所以我就下线了。”
系统无奈解释,免得江岚毓认定她是故意翘班的。
江岚毓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忽地说。
“我觉得,那不是你的原因。”
系统也觉得奇怪,但如果那不是他的原因,就更诡异了好吧!
江岚毓叹口气,“昨晚是蒋稚来过了。”
江岚毓说完,一人一统都沉默了。
许久,系统声音像是重启后道:“你做梦了?”
江岚毓:“……”
“还是你睡糊涂了?”
系统也沉默了,因为睡糊涂了,不至于把他这个系统给睡没了。
所以……
怎么会有什么东西的权限越过他?还是在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我觉得是她。”江岚毓呼出口气,她捂住脸,有种逃不开的宿命感,但这样的感觉,竟然让她觉得刺激。
“会不会弄错了?”系统下意识地问。因为如果真的是蒋稚,那事情就大发了。
“嗯,你也可以相信不是。”江岚毓也宁愿不是。
但昨晚上的事,太深刻了。
蒋稚是来找她报复的吗?
因为知道她已经在死前,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交给她,如果她活着,那些只会成为她爱蒋稚的证明,但如果她死了……那难受的只会是蒋稚而已。
江岚毓笑得有些头疼,她从来不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后悔,就算是现在。
就算真的是蒋稚,那也没什么,反正已经丢弃的东西。再丢弃一次,也算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