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柔弱不能自理’的两人呆愣的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青年。
艾斯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岩浆的高温似乎短暂的蒸发了四周的氧气让他呼吸困难。胸口大块的皮肤被岩浆灼烧,无法忽视的痛感将他从快要窒息的晕厥中强拉了回来。
蓝色的高礼帽,金色的头发,青年的身影逐渐和记忆里永远无法忘记的那个男孩渐渐重合了。
有一瞬间艾斯以为自己还是被赤犬的拳头穿透了胸膛,不然他怎么会能见到原本应该早已死去的另一个兄弟呢?
明明分离了这么多年,但还是在看清对方的一瞬间对应上了那个名字。
“萨……”艾斯张了张嘴,艰难的将那个名字从喉咙里挤了出来。
“萨博!”
“萨博!”
与此同时一双伸长的手臂从艾斯肩上越过,缠绕上了金发青年的脖颈。
路飞从地上弹起,带着艾斯一起用力的撞到了萨博背上。
萨博被撞往前踉跄了几步,差点就要跪下去给前面脸色阴沉的赤犬行大礼了。
吃了橡胶果实的少年将手臂和双腿拉长,像是绳子一样紧紧的困住他的两个兄长,仰着头张大嘴嗷呜嗷呜的大哭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萨博,是萨博对吧,呜呜呜呜嗷,艾斯,萨博呜呜呜呜呜。”
“艾斯——萨博——呜呜呜。”
路飞边哭边不断重复的喊着兄长们的名字,手里紧握着红色的珠子和那张差点消散的生命卡。
“喂路飞,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快点放开。”萨博被勒的有些呼吸不上来,无奈的拍了拍路飞缠在他腰上不知道是胳膊还是脚的肢体,眨了眨眼缓解眼底的酸涩感。
他倒是不介意和许久未见的兄弟们贴贴,但前提是周围没有那些对他们虎视眈眈的海军。
与吵闹的路飞相比艾斯要显得安静许多,路飞把他们绑在了一起,让他能清楚的看清另一人的脸。
“萨博……”他反反复复的开合着双唇,好不容易才用沙哑的声音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被喊到的萨博愣了愣,回头看到了艾斯的表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路飞那个爱哭鬼就算了……怎么连你也哭了呀艾斯。”
“啰嗦……”艾斯好不容易从路飞的束缚中抽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仰着头试图阻止泪水的滑落。
在一旁的赤犬似乎被眼前这场兄弟重逢给刺激到了,又一个炽热冲拳砸向了三人。
萨博一直警惕着赤犬,在对方出拳的一瞬间就猛的屈膝跃起,单靠腿部力量带着两个兄弟多开了赤犬的攻击。
艾斯也在腾空的过程中看到了马尔科从半空中把阿药抛向白胡子的那一瞬。
强压下内心喷涌而出的各样情绪,艾斯也开始劝说路飞放开他们。
他们中最小的那个少年依旧哭个不停,但还是松开了手臂让艾斯和萨博得以解开连体婴的状态。
但路飞依旧还是把自己缠在萨博身上,哇哇的哭着,把鼻涕抹在青年的后背上。
“啊!脏死了,路飞你小子不要把鼻涕眼泪都抹我身上啊!!”萨博骂着人嘴角上扬的幅度却一直没有落下来。
与此同时战场的另一端——
红色的细线缠绕上了阿药手中白胡子娃娃,随后在娃娃胸口互相交错缠绕,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是娃娃胸口多出了两个红色的空洞。
而与之对应的是白胡子身上正在愈合的伤口。
这一幕围在周围的海军和海贼们都看到了,两方人的反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哦哦哦!老爹的伤口!”
“太好了!这样的话……这样的话就还能和老爹继续一起出航了对吧!?”五大三粗的海贼们抹着眼泪,嘴里说着只有五六岁还离不开父亲的孩童们才能说出的话。
“那个是阿药做的吗?真是……”
“真是太棒了!不愧是我们的妹妹!”
这边的海贼欢呼雀跃,另一边的海军们一个个黑了脸。
有些反应快的远远的拿枪瞄准了那个背对着他们坐在白胡子手臂上,看上去毫不设防的少女。
“开火!”
子弹从枪口倾泻而出,却在下一秒便被幽兰色的火焰全部挡下。
铁质的子弹被高温熔成液体滴落在地面,发出滋滋的声响留下一个个小坑。
“海军还真是一群不解风情的人啊……”
不死鸟盘旋于半空,由火焰组成的翅膀又扩大了几分。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举着枪的海军们,说道:“打扰感人的父女团聚会受到天谴哦。”
不知何时正在遵循船长命令的撤退的海贼们都停下了脚步,他们重新握紧武器指向了海军们。
“老爹!”
“老爹!”
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围绕着白胡子在战场响起。
阿药看着手里破损的白胡子娃娃,抬头对上了本人的眼睛。
对于她的能力,白胡子眼里没有警惕没有想要占为己有的贪婪,有的只是一名父亲看着叛逆孩子的无奈。
身为四皇之一,白胡子经历了各式各样的冒险,遇到过许许多多特别的人特别的事,这些奇幻的经历是普通人几辈子都无法拥有的。
他能猜到阿药的能力,却没有过让对方使用的想法。
有时白胡子会觉得这个世界是可悲的。在这个世界上海贼代表着恶,忠于世界政/府的海军的则背负着正义。
而可笑的是,那些被毁灭的城市,灭绝的种族,还有各式各样的人体实验更多的是出自于世界政/府和海军,又或者是和海军所合作的海贼之手。
白胡子担心阿药的能力如果暴露出来便会被世界政/府所盯上。
白胡子海贼团虽然有能力保护好她,但就像艾斯一样,白胡子不可能随时随地把这些向往自由的小鸟栓在眼前,以爱为由铸造束缚自由的牢笼。
他在这次出航前就已经决定好了,马林梵多就是他为自己选择的终焉。
但是……
“老爹。”五官精致的少女将手掌按上了白胡子的胸口,手下传来的跳动炙热而有力。
“这样就可以和我们一起回家了吧?”
少女这么问道,眼底是和外表不符的执拗。
白胡子叹了口气突然又笑了起来:“咕啦啦啦啦!”他抬起丛云往地面狠狠一敲,震翻了偷偷向他们靠近的海军。
“是啊,一起回家吧!咕啦啦啦啦小的们!”
白胡子的声音穿透了整个战场,他说:“准备启航!回家了!”
“哦哦哦哦哦哦哦!”
“但是在离开之前……”白胡子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群人,对着中间那人说道:“我们还有一笔账要算啊,蒂奇。”
此时黑胡子的脸色都快和他的胡子一样黑了,他阴沉着脸恶狠狠的看着阿药。
乱套了,他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蒂奇狠狠的把手里的酒瓶砸在了地上,转身避开了白胡子的视线。
“走!”他咬牙切齿的对身边的同伴说道。
蒂奇向来都不是那种不会动脑的武力派,他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知,目前的他对上毫发无伤的白胡子的胜率并不大,看来只能暂时放弃震震果实了。
然而他想要离开也没那么容易。
破空的尖啸身自身后响起,蒂奇来不及多想动作狼狈往地上一铺打了个滚,险险的避开了朝着他脑袋飞来的薙刀。
刀刃深深的插进了他面前的地面,薙刀还在不断震动,像是代表着主人的愤怒。
“你打算不战而逃吗蒂奇!”
“就算是叛徒,我也不记得我的船上有过窝囊的人啊。”白胡子一步一步的往蒂奇靠近,周身隐隐散发出的霸气压的实力较差的海军们跪倒在地上艰难呼吸。
此时的阿药早就回到了地上,她重新带上了兜帽,正认真的为一名海贼包扎着手臂上的伤口。
海贼抬了抬手臂,确认阿药包扎的很好绷带不会随便就散开后就再次握上了刀。
“谢谢你啊阿药!快点往后面跑,这前边危险了。”
他拍了拍阿药的肩膀,没有问对方为什么不用瞬间治愈了白胡子的那种能力,只是认真的道谢后像是一名真正的兄长一般,往阿药背后推了一下,催促着对方去安全的地方。
“你的同伴,啊就是那个叫什么……他们的名字真难念,就是那个蝴蝶什么的也在那边,快去吧!”
他这么说着,拎着刀再次冲向了海军的方向。
阿药看着那名海贼跑远的背影,抿了抿唇,依旧没有听对方的退会比较安全的后方。
她找到一处堆积在一起的残砖败瓦,轻巧的越了上去,准备借助着地势的优势查看哪个地方有伤员需要帮忙。
只是站在高处也代表着主动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了敌人。
鬼有着十分明锐的五感,阿药很轻松的就能感觉到有几人正从后方悄悄向她靠近。
血藤无声无息的自少女脚下蔓延,它们缠绕着破碎的瓦砾,装做不起眼的植物等待着猎物的靠近。
“上!”悄悄靠近阿药的那些海军里领头的那个一声令下,至少八个海军立马从各自的掩体里跳了出来,扑向那个站在高处的少女。
阿药像是没发现异常一般一动不动的站着,血藤刚刚抬起了头就被突如其来的异变打断。
“你们这些臭男人……”
水之呼吸——
阿药耳边响起清晰的呼吸声,不知从哪突然出现的少年挥着带着水流的刀刃。
“给我离姐姐远一点啊混蛋们!!”
“三之型。流流舞动!”
看似柔软的流水缠绕着刀刃重重的砍向了海军们柔软的腹部,让其惨叫着倒飞了出去。
“呼……”击退了刚刚几名海军的医城淳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手腕一抖把刀刃转回了正面,然后抬手用刀尖指向周围蠢蠢欲动的海军们。
黑发的少年表情凶狠,隐约能看出来是从不死川兄弟身上学的。
“看到了吗混蛋们!!再赶接近我姐姐,下次我用的就不是刀背了!”
飞在半空中的马尔科吹了声口哨,喃喃自语:“这就是那什么……所谓的姐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