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后海面重回了平静。还未完全散去的乌云倒映在水面上,在蔚蓝的海面留下了一块块深色的阴影,是暴雨残留的痕迹。
橘发的少女伸着懒腰走出船舱,旁边的同伴们有条不紊的清扫着甲板的积水展开船帆。
她抬手冲跨坐在桅杆上的少年摇了摇,问道:“萨博情况怎么样了。”
被唤作萨博的少年有着一头微卷的金发,拿着锤子对着桅杆敲敲打打,在出现裂缝的地方接上一块贴片。
“是克拉尔啊。”萨博翻身跳下桅杆稳稳的落在甲板上的同时随后将手里的铁锤看似随意的往后一抛,铁锤也完美的落进了工具箱中。
“只是一条小裂缝,回到巴尔迪哥没什么问题。”他抬手用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裂缝的大小。
“说起来这场暴风雨还真是突然,迪戈尔都是在快打雷前才发现的。”
迪戈尔是他们这艘船的航海士,此时正站在瞭望台上举着望远镜观察四周记录数据。
“那边云的形状是……原来如此海风里的湿度也有很细微的变化啊,气温似乎是下降了些,一度……不应该说亮度!”迪戈尔举着望远镜自言自语,时不时停下来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再他再次抬起望远镜的时候捕捉到里海面上一道小小的黑影。
“那是什么?”迪戈尔放下望远镜眯着眼睛在海面上寻找,看到了远处海面上一个小小的黑影,在确认好位置后才又抬起望远镜。
“那是……小孩子!!!?”
有些残破的小船载着两名幼童,即使看的不是太清楚迪戈尔也能察觉到两个孩子们状态并不好。
“喂!萨博!”他趴在瞭望台的边缘冲甲板大喊:“九点钟方向有两个小孩。”
“小孩子!?”原本还在和克拉尔聊天的萨博猛的抬起头,迪戈尔把望远镜丢给了他。
萨博接住望远镜跑到甲板边,顺着航海士说的方向看过去,果不其然看到飘荡在海面上的小船。
他立马指挥着同伴们调整船帆,将船向着那艘看上去下一秒就会沉没的小船驶去。
……
阿药和炼狱杏寿郎上了革命军的船。
来到这个世界,又跟着艾斯上了白胡子的船后阿药和炼狱杏寿郎每天都会看信使鸟送来的报纸。马尔科和以藏也会偶尔为他们讲述与这个世界相关的故事,这让两人对这个世界的各方势力都有一定了解。
他们对目的是想要推翻天龙人不平等统治的革命军有着一定程度的好感。
特别是在听说路飞的父亲就是革命军首领的情况下。
所以在因为炼狱杏寿郎突然发热而感到有些不知所惜的阿药在看到那面革命军的旗子后才没有过多思考的选择了靠近求助。
她们被一名金发的少年接上了船,随后已经烧的有些头脑昏沉的炼狱杏寿郎被送到了医务室,而有着和娜美相同发色的少女则牵住了阿药的手,想带她去把湿透的衣服换下顺便检查下身上有没有伤。
一开始阿药有些抗拒,她更想跟在炼狱杏寿郎身边确认对方的状况。但这些革命军们速度很快的就把两人分开了,阿药也不想做出太出格的举动引起其他人都注意。
“我是克拉尔,小朋友你呢。”克拉尔把阿药带进了浴室,对方十分乖巧的配合着她拖下了那身湿透了的衣服。
阿药自觉的站在了淋浴头下面,用视线的余光扫了眼倚靠在门口的几振刀剑。
一振打刀一振短刀和一振大太,十分可惜的是狐之助送来的日轮刀在另一个小船舱里。
“我叫医城药,医城是姓,克拉尔小姐可以叫我阿药。”她眨了眨眼对着少女露出一个乖巧无害的笑容。
“谢谢您救了我们。”
没人能不喜欢长相好看又乖巧的小孩子。
克拉尔在心里小小的尖叫了一声,没忍住抬手捏了把阿药的脸颊,然后她打开花洒帮女孩冲洗着身上的污渍,嘴里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询问:“这个名字……是和之国的人吗?真少见诶,那个国家我记得不是实行了锁国政策吗?”
被完全当做小孩子照顾的阿药内心平静如水,为了能和炼狱杏寿郎挤进同一个小船舱里她一直保持着三岁左右的模样,再加上之前和草帽海贼团一起度过的那几天中娜美和薇薇已经为她做了足够的脱敏训练,所以她现在也能很熟练的催眠自己真的就是三岁,既然这样被同性帮忙洗个澡没什么大不了嘛!
而且她越配合才能越快的去找炼狱杏寿郎。
对于克拉尔的话她假装没听懂,安安静静的低头让对方往她头上打泡沫。
克拉尔也没在意,阿药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儿时的自己,也想起了曾经帮助过她的太阳海贼团。
有些沉浸在回忆里的克拉尔很快就帮阿药洗完了澡。她翻出一件自己的上衣人阿药穿上。
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紧身还会露肚脐的短袖上衣在阿药身上就变成了过膝的裙子。
领口有些大了,克拉尔又找了个别针把领口折了折别上。
没办法,革命军的船上实在没有小孩子的衣服,阿药原本的那身已经被拿去洗了,只能先凑合着等衣服干了再换上。
克拉尔十分会察言观色,阿药都没开口她就敏锐的感觉到了自从女孩和同伴分开后似乎就一直处于有些焦虑的状态,所以在帮人换号衣服后就抱着人跑到了医务室。
红金色发色的男孩安静的在白色的病床上躺着,身上被换了件干爽的白衬衫,脸还是红的厉害,但是呼吸平稳了不少。
克拉尔和船医打了身招呼,弯腰把阿药放到了地上。
小女孩一落地就跑到了病床边,看样子是想要查看男孩的状况,但是医务室的床对她来说太高了,拼命垫着脚也还是没能让脑袋高过床沿。
阿药有些后悔一直保持这副模样了,虽然她能很轻松的直接跳到床上,但在身边都是不熟悉的人的情况下她显然没法这么做。
就在她想要回头像克拉尔求助时有人将她抱了起来。
视线瞬间拔高,还没等阿药回头看是谁将她将她抱起来她就被那人放在了床头。
身上难受再加上处于陌生环境的炼狱杏寿郎强撑着没有睡着,感觉到了床头重量的变化后努力睁开了眼睛看了过去。
阿药看到后将手掌覆上了对方的眼睛。
偏低的体温,熟悉的气味以及被挡住的光线让炼狱杏寿郎放松了下来,强行绷直的神经松开后他很快就睡着了。
察觉到炼狱杏寿郎已经睡着了后阿药也没有挪开手,她转过头看到了刚刚把她抱起来的人。
那是名年纪看起来和艾斯差不多大,带着黑色礼貌的金发青年,左眼附近有着一片烧伤般的伤痕,但青年自身的气质温和,英俊的相貌也没有因为那块伤疤而显得凶狠。
青年冲阿药友好的笑了笑。
“萨博那孩子怎么样了?”克拉尔走到了青年身侧。
萨博?
阿药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喂喂,医生是我不应该问我吗?”旁边船医的话转移了阿药的注意力,她暂时把对这个名字的熟悉感抛到脑后。
比起一个耳熟的名字阿药更在意炼狱杏寿郎的情况。按理来说时政做出来用来临时承载灵魂的躯壳不应该会出现发热等病症才对。
“持续的低烧,刚刚吐过一次,嘴里有白泡,关节处似乎偶尔会出现疼痛感……”船医一项一项的念着他刚刚记录下的炼狱杏寿郎的病状,阿药一边听一边皱眉。
她自己也是医生,之前会慌神纯粹是因为在大海上没有治疗的条件,最开始她也给炼狱杏寿郎做过最基础的检查,只是低烧而已,而这些船医后面说的症状怎么听都像是……
“生长热,经常出现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身上。大概是因为暴风雨的原因才比较严重,吊两天水观察一下就好了。”
船医合上笔记本给出最后的结论。
船医的话并没有安慰到阿药,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她知道船医的诊断没有问题,但问题就是出在没有问题上。
生长热是婴幼儿生长是时产生发发热症状,可能会伴随着头晕、恶心、呕吐、腹痛、腹泻、骨骼疼痛等症状,常发生于2-6岁的儿童身上。
可政做出来的躯壳并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成长,怎么可能会出现生长热呢。
阿药越想越焦虑,没有办法联系上狐之助的她只能尝试着把灵力像手入刀剑一样送到炼狱杏寿郎体内,祈祷着这样会让对方感觉好些。
萨博看了会床上的两个小孩后嘱咐船医看着她们点后就带着克拉尔离开了。
“不用去问他们的来历吗?”克莱尔跟在萨博身后回头看医务室的门。
“他们带着的那三把刀看起来都不简单哦,而且似乎是从和之国来的。”
萨博拿下礼帽挠了挠后脑勺,语气悠闲的回答道:“嗯……再等等吧,晚点问也没事,总归看起来不像是有什么危险性。”
过了会金发的青年叹了口气。
“主要是那个孩子的表情让我问不出口啊……”
像是快要失去宝贵的东西,绝望又不安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