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列车一战没有任何一个乘客死亡,甚至因为隐和剑士们救助及时乘客们只是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轻伤和惊吓而已。
“医城药疑似死亡。”
“炎柱炼狱杏寿郎因不明原因陷入昏迷,从蝶屋给出的报告单上来看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鬼杀队年轻的黑发主公坐在开满紫藤花的院子里,浅紫色的花瓣落在他的肩头又顺着布料滑落在他手中的信上,巧之又巧的盖住了‘死亡’二字。
产屋敷曜哉将指尖压在那片花瓣上,抬头靠着树干,闭着眼听风吹过时花叶发出是沙沙声。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他问到。
这颗紫藤花是自他出生起种下的,每一任产屋敷的家主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紫藤花树。它们的存在提醒着产屋敷牢记自己的使命,也算是在短寿的产屋敷家主死后生命的一种延续。
花叶摇晃着,像是在回应产屋敷耀哉的话。
又安静的坐了半响,产屋敷曜哉连同花瓣一起把信折了起来,交给一直站在旁边的妻子天音,随后牵着对方的手站了起来,微微偏头对其说道:“那些孩子们应该快到了,我们去看看吧。”
年轻的主公半垂着眼,额头上的疤痕似乎又开始有了蔓延的趋势,无法消散的薄雾又一次覆盖住他的眼睛。
产屋敷天音回握住的丈夫的手,在确认对方没有看向自己后才拉平了嘴角不在掩饰低落的情绪。
她牵着体弱的青年慢慢的走在去往蝶屋的路上,一如往常所做一般。
……
阿药觉得自己死了,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四肢慢慢消散。意识不断的模糊下坠,最后一刻的记忆模糊不清,像是有人在身后拽住她一般,将她往深不见底的水中拖去。
水压在她身上,夺走了呼吸的能力也封闭了她的五感。看不到也听不到,世界仿佛在一瞬间被夺去了所有的声音。
如果这就是死后的世界,那未免太令人绝望了。
阿药这么想着的时候哗啦啦的浪花声突兀的响起,冰凉的水打在她脸上。
带着咸味的海水撞击在海岸的石头上,溅了阿药一脸,成功的将她惊醒。
猛的坐了起来,大脑还属于死机转态无法正常思考的阿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大片的礁石和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又在褪去时将白色的泡沫留在了礁石之间的缝隙之中。
她是被抛尸在海边了吗?
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许是过于荒谬在这个想法产生后阿药才终于恢复了正常思考的能力。
先不说炼狱杏寿郎他们没有理由她抛尸在海边了,就以最后的记忆来看她作为鬼而消亡也没有那个可供抛弃的‘尸’。
所以……她没有死?
阿药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衣着干净整齐,一点也没有和童磨战斗后的惨状,只是……
看着自己比原来小了几倍,并且变的有些肉乎乎的小手阿药的大脑再一次停止了思考。
她沉默的走到自己所处的那大块礁石旁边,蹲下身向着海面探出脑袋。
风停之后海面渐渐变的平静下来,阿药勉强在摇晃的水波中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和紫宝石一样漂亮水润的眼睛,浅金色的长发以及……肉乎乎的脸蛋和小巧精致的五官,怎么看都是大概六岁左右的她。
阿药抬手捏住了自己肉乎乎的脸颊,狠心的用力捏了一下。
“嘶——痛!”
是真的。
她在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之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一个不知名的海边,并且身体还严重缩水了。
“……”事情过于离奇到已经连任何感叹都发不出了。
阿药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情况,鬼的听觉就敏锐的捕捉到了身后传来的细微声响。
她立马转过身查看,这才发现这块比较平整的礁石上不止有她一个人。
在她身后放着三把刀以及……一只大鸟?
第一眼看过去,阿药还没看清那只大鸟是什么品种就先认出了那三把刀是她的付丧神。
迈着小短腿,阿药飞快的跑向刀剑,把三把刀中的短刀和打刀小心翼翼的抱进了怀里。
小孩子的身体明显不适合使用武器,好在虽然身体变小了鬼的体质还是保留了下来,不然阿药真的没办法用五岁的身体抱住两把刀。
她贴着刀鞘,从兵器冰冷的外壳上面感受到了些许暖意。
过了会,阿药将刀剑放在地上,随后艰难的用自己的小肉手把刀小心翼翼拔出刀鞘,为两振濒临碎刀付丧神们做完了简单的手入后阿药拿起三把刀里比现在的她还高不少的大太刀。
快速的检查完萤丸身上没有任何裂痕,比起其他两振刀剑好太多后阿药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这才能够分出精力去看和刀剑一起出现在她身后的那只大鸟。
对方维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但正常鸟类不会用这种姿势睡觉,只是身体的起伏能看出大鸟并没有死。
阿药看到那只大鸟眼周的羽毛呈辐射状,细细的绒羽排列出脸盘的形状,面部看着有些像猫。
过于明显的物种特征让并不熟悉鸟类品种的她也能分清那是一只猫头鹰。
披散着长发的女孩抿着嘴轻手轻脚的靠近,猫头鹰似乎睡得不太安稳,时不时的扑腾一下翅膀,嘴里小声的发出类似咕咕的声音。
之前的声音应该就是猫头鹰发出来的。
在看清猫头鹰羽毛颜色时阿药不由之主的瞪大了眼睛,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抱起了睡在冰冷礁石上的猫头鹰。
“杏寿郎?!”
阿药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品种的猫头鹰会有金红两种颜色的羽毛,就算有,眼睛上方的金色羽毛也绝不可能只有一部分是红色并且还是分差眉毛的模样。
阿药贴着猫头鹰,恢复意识后一连串的奇怪事件让阿药之前躺在恋人怀里闭上眼睛那一刻的悲伤与懊悔的情绪无处安放,直到这一刻似乎才随着浪声被拍散。
疑似炼狱杏寿郎的猫头鹰体型很大,几乎是现在阿药的一半。小孩的身体短手短脚的几乎没法把猫头鹰抱全,咬牙努力抱住后阿药半张脸都埋进了猫头鹰胸前细软的羽毛里去了。
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从怀里的大鸟身上传来。特殊的外貌加上熟悉的气味让阿药几乎能完全确定这只猫头鹰就是炼狱杏寿郎。
有恋人(猫头鹰版)可吸的阿药冷静了些,贴着大鸟柔软的羽毛快速的整理完现状。
可以肯定的是她没死,炼狱杏寿郎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一只猫头鹰,周围没有狐之助的身影只有属于她的三把刀剑。
排除了几个选项,阿药觉得现在的情况应该和时之政府有关,或许是狐之助在最后做了什么。
只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探查自己所处的环境。
猫头鹰……或者说炼狱杏寿郎,现在处于不知原因的昏睡中,阿药判断这个状态不会维持太久。从太阳的位置看时间接近傍晚,马上就要天黑了,阿药生怕晚上涨潮,一个小浪就能把她卷走,所以待在礁石滩上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阿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能代替绳子的东西,只能撕下了自己的和服下摆和长袖,将衣服改的更加便于活动的同时也可以将刀剑们背在身后了。
收拾好一切后阿药抱起有着金红羽毛的猫头鹰,将其固定在胸前。随后带着歉意的反手摸了摸大太刀萤丸的刀鞘,说道:“抱歉萤丸,稍微忍一忍。”
她现在的身高大概也就个六,七十厘米,顶天不超过八十,一米多长的萤丸被他背着剑鞘末端会在走路间偶尔磕到地上。
大太刀发出极其轻微的嗡鸣,像是和阿药表达他并不在意。
虽然是十分微弱嗡鸣,但醒过来这么久终于得到付丧神回应的阿药还是为此松了口气。
加州清光和药研藤四郎一直没有任何反应这点让她一直很担心,萤丸的回应让阿药能够确定其他两振付丧神的沉默或许是因为伤势太重,而不是其他未知的原因。
不管什么时候未知都是最令人恐惧的。
阿药凭借着恶鬼超强的身体素质用小孩又软又短的双手攀上了礁石后方的悬崖,带着三振刀剑和几乎与她一样大只的猫头鹰爬上了悬崖顶。
湿咸的海风吹乱了阿药的头发和猫头鹰的羽毛,浅金色的长发被风扰动着,暗红色的发尾略过大鸟亮红的羽毛。
在和童磨的战斗中被血染红的发尾似乎变不回原来的样子了。
女孩用刚刚裁剪剩下来的布条捆住了头发,小孩的手并不能完全握住乱飞的头发,任由一些稀碎的发丝被风吹的贴在了她脸上。
站到悬崖顶端后阿药才发现这里是个海岛,四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水,此刻的海面被夕阳染红,像是看似平静但实际在猛烈燃烧的火焰。
最后看了一眼海面,阿药转身面像身后的树林。太阳还未完全沉入地平线,树林深处一片漆黑,宛如一只大张着嘴的野兽。
她借着阳光的余晖看清了树林边缘的植物,只是一眼就能数出有好几种从未见过的植物。
未知令人恐惧,而阿药现在正面对着巨大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