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合会议结束后满身是伤的灶门炭治郎终于被隐送进蝶屋和小伙伴们汇合了。而灶门祢豆子则是暂时在阿药的房间住下。
等灶门炭治郎的伤恢复差不多之后阿药把对方和医城淳喊到自己的房间,随后告知了少年们关于自己变成了鬼,以及灶门竹雄还活着的事。
房间里异常安静。阿药不敢去看医城淳的表情,只能左手阿吉右手流月,怀里再抱个缩小版的祢豆子用来缓解紧张。
“汪呜……”流月趴在地上,用鼻子哼哼着发出委屈的的声音。它时不时转头看着阿药不停挼它后背毛的手,十分心疼那些飘在空气中的白色毛毛。
要变成秃汪了——
比起流月阿吉要聪明的多,它直接抱着阿药的手,自己蹭的起劲,左一下右一下,就为个均匀脱离斑秃的危险。
得知弟弟还活着的消息后开心得红了眼眶的灶门炭治郎敏锐的感知到了身边医城淳的情绪变化,暂时收起了想要追问竹雄情况的心思。
“弥豆子。”灶门炭治郎朝妹妹招了招手,小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原本像娃娃一样安静的窝在阿药怀里的女孩立马跳到地上,扑到了兄长怀里。
灶门炭治郎认真的向阿药道谢后就牵着妹妹的手离开了,把剩下的空间都留给医城姐弟。
知道竹雄没事他就很满足了,其他的事之后有的是时间问。
“刚刚阿淳的表情真的很吓人啊。”灶门炭治郎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他都不用仔细闻就能感受到弥漫在整个空气里的愤怒和……不甘?
少年手里牵着妹妹,有些担心的回头看向阿药房间的方向。
“应该……不会吵起来吧?”
此时房间里的医城姐弟当然没吵起来,吵架这种事情从来没在她两之间发生过。
一般来说一个家庭里的孩子之间闹矛盾发生争吵是正常的,但这十几年医城药和医城淳从来没对互相说过一句重话,除了抢着干活做家务外也没争抢过什么东西。不管在哪都可以说是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姐弟相处方式。
现在也是一样,即使医城淳再生气也依旧无法去责备自己的姐姐。
姐姐做错了什么吗?没有。他会因为姐姐变成了鬼而远离厌恶对方吗?当然不会!
只是……
唯一让医城淳生气的事只是阿药现在才告诉他这些。
十几岁的少年感受到了不被信任的委屈,也因自己的弱小而生气。
如果他再强一些……阿姐是不是就会早些和他说了?
灶门炭治郎带着祢豆子离开后的一段时间里房间里剩下的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安静到了让人会感到喘不上气的程度。
在阿药忍不住想要说点什么打破此刻凝固的气氛前医城淳突然站了起来。
“小淳?”阿药有些慌张的抬头看着医城淳,心里的不安让她不由自主的抬手抓住了对方的手。
“……”医城淳叹了口气,回握住了阿药手。
“我没生阿姐的气。”他轻轻说道,声音听上去略带干涩的沙哑。“但也仅限这一次而已。”
“下一次。”医城淳握紧了阿药的手,蹲下身与对方对视。“如果阿姐再像我隐瞒这么重要的事我一定会生气的!”
“一个月……不对一辈子不理你那种!”
似乎是被医城淳的‘威胁’吓到了,阿药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嗯……我知道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她笑着将成长了不少的弟弟拥到怀里,用手帕轻轻覆上对方的眼睛。
“所以不要哭了。”
“我没哭!”
“啊……嗯嗯,没有哭没有哭。”
……
和弟弟坦白完后的阿药放下了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最近每天都过的充实又开心。
但炼狱杏寿郎过的就没那么舒心了。
年轻的炎柱发现,最近和恋人独处和见面的时间变少了,而原因似乎就出在他未来的小舅子身上。
一次两次炼狱杏寿郎还没发现什么,但是次数多了之后他发现自己最近来找阿药,刚刚见面没来得及说上两句话医城淳就会突然出现,以各种理由哄的阿药离开。
就比如今天——
“阿姐!”医城淳趴在阿药房间的窗沿上露出了个脑袋,背后还背着几个不大不小的葫芦。
最近医城淳和其他小伙伴一起练习吹葫芦,身上一般都带着一两个,空闲的时候就拿下来吹。
葫芦们碰撞时发出略带沉闷的轻响,呯呯啪啪的像是跑了调的风铃声。
“炼狱先生。”医城淳十分有礼貌的向炼狱杏寿郎打了招呼才转头看向坐在青年旁边,正在给对方倒茶的阿药。
两人中间的小矮桌上放着做工精致的和果子,以及一小碗冒着热气的芝士焗红薯。那碗芝士焗红薯用的是队里厨房统一购买的碗,一看就是阿药自己做的。
医城淳的眉头皱了一瞬又飞快松开,声音里带着些焦急的向阿药:“阿姐,兔三郎好像要生了,你去看看吧。”
兔三郎是蝶屋兔园里的一直怀孕小母兔,前两天医城淳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带走自己养,并且给母兔子起了个偏男性的名字。
养就养吧,谁规定男孩子不可以喜欢小兔子呢。当时得着这个消息的阿药这样想着,并盘算怎么给兔子绝育。
毕竟是小淳想当做宠物养的兔子,生出来的小兔子当然也不能和兔园里其它肉兔一样到了时间就送去厨房。
“兔三郎看上去很难受的样子。”与阿药长相有着五六分相似的少年半垂着眼表情担忧,声音似乎也带了些哽咽。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虽然不清楚兔子是否也会难产,但是看着弟弟现在的表情阿药没法不管。
看来小淳真的很喜欢兔子,以前她怎么没发现呢?
“抱歉杏寿郎,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先去看看兔三郎。”阿药和炼狱杏寿郎说了一声,得到对方的回应后才起身带着自己的医药箱去找兔三郎。
看着阿药离开房间后医城淳才转头看向房间里剩下的人,巧的是对方也在看他。
两人的视线碰在一起半响后医城淳先开口。
“那么我也去看兔三郎了,炼狱先生再见。”他笑着和炼狱杏寿郎告别,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叫住。
“我做了什么让小淳生气的事吗?”
和医城淳较为疏离的称呼相比,炼狱杏寿郎直接喊了对方的名字。
医城淳停下脚步,从窗外回头看向炼狱杏寿郎,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后依旧笑容乖巧的回答:“怎么会呢,炼狱先生并没有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或者说……他就是生气什么都没有做的对方。
医城淳清楚的知道自己这是迁怒。阿药的事完全不能怪在炼狱杏寿郎身上,但是还年少的他违法自己消化这些负面情绪,只能孩子气的迁怒于当初带着阿药的炼狱杏寿郎。
“唔姆……说起来我大概也能猜到你生气的理由。”炼狱杏寿郎起身走到窗边,打量着那名与弟弟千寿郎年纪相仿的少年。
“我也能理解。”
“但是你没有发现这几天你所做的事开始给阿药造成麻烦了吗?”炼狱杏寿郎用着绝对算不上柔和的语气,甚至带着些训斥的意思说到。
“我——”
医城淳下意识想要反驳,但脑袋在运转过后告诉他炼狱杏寿郎说的是正确的,他无法否定。
这些天他一直找各种理由,让阿药基本没法和炼狱杏寿郎安静的待上十分钟。然而目的达到的同时也打乱了阿药每天的安排,让阿药只能每天抽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完成她当天原定做的事情。
一直观察着医城淳的炼狱杏寿郎在发现对方表情的变化后才放缓了语气,但同时也习惯性的提高了音量。
“知道了的话就换种方式吧!”
“我就站在这里!如果让你生气的对象是我那就直接和我说吧,能让你消气的方式无论什么我都奉陪!”
炼狱杏寿郎突然提高的音量吓的医城淳一个激灵。他看抱着手站在窗前的炼狱杏寿郎。
青年的头发在白天就像是正在燃烧的金红色火焰,有些刺眼的同时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医城家姐弟关系好的原因之一就在于他们两人的审美也十分相识。
像太阳一样正直有炙热的人……果然没法真心讨厌起来。
但是……
医城淳偏头看着炼狱杏寿郎,比阿药更深一点的紫色眼睛里一闪而过了什么。
“真的,什么方式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