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髄天元说到做到,当天晚饭过后就去找了产屋敷耀哉。
诅咒虽然依旧在侵蚀着产屋敷耀哉的身体,但被阿药的血鬼术治愈过一次之后青年的状态明显要比之前好很多。
年轻的鬼杀队当主趁着这个机会更加努力工作,把原本以为身体问题不得不积攒下来的文书都在这两天加班加点的批完了。
穿着一身便服,随意的散着头发的音柱到书房的时候产屋敷曜哉正在指导女儿们练字。
自从身体状况好转后产屋敷曜哉都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伴孩子们。为此,小姑娘们高兴坏了,再晚都会准备好纸笔乖乖等着产屋敷耀哉结束工作。
哪怕每一次指导都只有短暂的半个小时,年幼的双胞胎们也十分开心。
在雏衣和日香的记忆里,嫌少有父亲陪伴她们的画面。好像从出生起陪伴双胞胎最多的就是家里负责两人衣食住行的仆从,就连母亲也在她们满周岁过后就变的忙碌了起来。
女孩们知道,即使产屋敷曜哉从没给过她们一位父亲孩子对应有的陪伴,但也还是爱着她们的。
只是她们的父亲……时间太少了,少到无法为她们讲睡前故事,无法陪她们去庆典,甚至无法给她们一个晚安吻。
所以现在,只是很短的半个小时都让女孩们十分珍惜。
产屋敷日香最先注意到了宇髄天元,女孩看了眼挂钟,还差十分钟才到时间。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轻轻拽了拽姐姐雏衣的袖子,提醒对方宇髄天元的存在。
姐妹两对视了一眼,主动提出结束今天的辅导,懂事的让人心疼。
宇髄天元揉了揉自己的后脖颈,意识到自己可能打扰了小女孩们与父亲相处的温馨时光。
收拾好纸笔,双胞胎牵着手,礼貌的向宇髄天元打了招呼后才离开。
“……”白发的男人看着孩子们离开的背影,觉得自己每次看到主公家的孩子都会萌生出想要孩子的想法。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作为他的孩子出生……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说不准哪天他就死于和鬼的战斗中了。
宇髄天元这么想着,看到产屋敷耀哉给他倒了杯茶后就快步走到对方对面坐下。
两人隔着红木质的矮桌捧着热茶,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屋外落雪的声音。
直到一杯茶喝完宇髄天元才开口。
“灶门家的事确实有些问题。”
他特意跑一趟当然不只是为了分享小情侣之间可爱的误会。
那天回会议结束后产屋敷耀哉单独叫住了他。宇髄天元这才知道特殊的鬼除了阿药以外还有一个。
且不提宇髄天元当时的内心有多复杂,在接到产屋敷耀哉下的任务后他就出发到了灶门一家所住的村镇。
镇民们对灶门一家的评价出乎意料的统一。
乐于助人,善良淳朴,家里的孩子都既懂事又有礼貌……镇上的人夸灶门一家时几乎把所有好的词汇都用上了,同时也对那一家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宇髄天元被迫充分的认识到了灶门炭治郎是个多好的孩子,但他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又用了一些时间,音柱终于查到了想要信息。
“根据部分镇民的描述,灶门一家出事前镇上一共只来了两个外乡人。”
宇髄天元用指尖点了点桌面,发出哒哒的响声。
“一位有着浅金色头发的少女,在镇上住了几天和灶门家的孩子玩的很好。灶门家出事那天早上突然就不告而别了,房间里只剩下灶门家的小女儿。旅馆老板娘猜测或许这位少女也遇到……猛兽袭击。”
恶鬼的事无法向普通人解释,鬼杀人后留下的痕迹就只能让不知道哪来的野兽背锅了。
“那应该是阿药小姐吧。”产屋敷耀哉将空了的茶杯放回桌上。
浅金色的长发和雪白的皮肤,宝石一般美丽的紫色眼眸。从外貌描述上就能猜出镇民说的是阿药,而从老板娘对事情的描述来看,那天晚上少女也未曾对他们撒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的经历。
宇髄天元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说:“还有一个,是出事前一天的傍晚才到镇上的。”
“那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夫人!”当时,药铺的老板给出了简洁的评价。
“太阳落山后在我们准备闭店时突然来了店里。随便买了几样常用的药后突然就问起了灶门家的事”
“黑发红眼,皮肤就和那位一成小姐一样白的似雪。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一股子……”老板卡壳了,旁边的学徒乖巧的举手补充。
“一股子贵族的做派!”学徒挠了挠脸,虽然他没见过贵族,但当时那位美艳的夫人给人就是这么一种感觉。
“看上去好像很礼貌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我总感觉她有点看不清我们。”年纪还小的学徒皱了皱鼻子,回想起那位夫人就浑身不舒服。
老板揉了揉学徒的脑袋。“总之……单从长相看不出具体年龄,只是打扮看上去就是位夫人,应该比医城小姐大一些。”
“那位夫人并没有在镇里留宿,我已经警告过她夜里的山林很危险,但她还是离开了。第二天就再也没见到了。”
这么听起来那位夫人大概率就是鬼舞辻无惨了。
鬼王能改变自己的体型和容貌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对方也是靠着这点才轻松的鬼杀队的追查下苟了几百年。
调查的结果显而易见,灶门一家的遭遇并不是偶尔。阿药认为鬼舞辻无惨给灶门一家都喂了血这件事也不是少女的错觉。
鬼舞辻无惨是有目的性的找上灶门一家的。
“嗯,辛苦你了。”产屋敷曜哉缓缓的看了口气,他看向面前年龄比自己要大上些许的男人,带着歉意的笑了笑。“接下来的事还要麻烦天元先生继续查了。我总觉得鬼舞辻无惨这么做的原因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们都很重要。”
宇髄天元点头应下,将两人的茶杯用热水倒满。
稍微有些严肃的话题结束后一身休闲装的音柱又陪着产屋敷耀哉聊了些别的。
卸下脸上的妆容,披散着头发的宇髄天元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忍者又或是武士,更像个帅气风流的浪客,上街能迷走一群小姑娘的芳心。
只是这位‘浪客’已经结婚成家了,老婆都有三个。
聊着聊着,宇髄天元想起今早看到的画面,十分积极的分享给了产屋敷耀哉。
“那个小姑娘可真有趣啊,看到我后脸都羞红了。”白发的男人把茶喝出了喝酒般的豪迈,啪的一下把空杯子放回桌上。“可把炼狱家的那小子吓坏了,以为人姑娘是被太阳晒过敏了,拿披风把人一裹就往蝶屋跑。”
宇髄天元把事情经过和场景描述的都十分细致,让产屋敷耀哉能轻而易举的在脑海里构建当时的画面。
黑发的青年先是遮着嘴浅笑,最后还是同白发的男人一起笑了起来。
原本想要提醒丈夫休息的产屋敷天音站在门外,听着里面传出的笑声。
这位神官的女儿安静的听了会,低头把脸埋进了怀里抱着的男士绵褂里,肩膀轻微的抽动,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
衣物上残留的紫藤花香包裹住了她,如同屋内那人一样温暖随和。
这还是产屋敷天音第一次听到丈夫这么开心的笑声。
……
“早安阿药,之前拜托你的药这么快就做好了吗?”从蝶屋来约阿药一起外出的蝴蝶香奈惠站在少女的房间门口,看着角落里整齐摆放着的药瓶有些惊讶。
阿药到鬼杀队之后第二天就找蝴蝶香奈惠分享了自己父亲研究调配的伤药。
当初医城医生的伤药在邻镇都有着极高的口碑,也是她们家主要的经济来源之一,其效果之好不言而喻。
蝴蝶香奈惠尝试过后便拜托阿药多做一些,让剑士们随身带着。
炼狱杏寿郎离开出任务之后阿药就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所以干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研究诅咒一边制作伤药。
鬼不需要睡眠她干脆一做就是24小时一整天,加上药研的帮忙,炼狱杏寿郎离开三天后的现在,阿药房间里堆的伤药足够平分给队里的所有剑士,说不定还有剩余。
“闲着也是闲着,一不注意就多做了些。”阿药将最后一瓶伤药封好后伸了个懒腰。虽然不会累,但一个姿势维持久了还是让肩颈不太舒服。
少女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围上之前炼狱杏寿郎送的那条红围巾,挽着蝴蝶香奈惠一起往山下的镇子走。
这次她们是要去选给炼狱杏寿郎和不死川实弥的晋升礼物的。这还是阿药第一次和小姐妹逛街购物,一路上心情都超好,唱了家乡流传的几首儿歌给蝴蝶香奈惠听。
阿药继承了母亲的好嗓子,儿歌简单的调子也能让她唱出在剧院演出的感觉。
蝴蝶香奈惠十分捧场,有几首她听过的也就跟着一起哼唱了一段。
少女们的歌声让被积雪掩盖的山林变的不那么冰冷。
积雪掩盖住了很多声音,一路上都很平静,直到阿药突然被什么毛茸茸的动物扑上来抱住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