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次偷偷跑出来的时候蝴蝶忍心里也是没底的。刚刚爬上蝶屋后院的墙就心虚的能联想到姐姐香奈惠生气的画面。
“香奈乎。”少女的马尾在空中轻轻晃了晃,声音带着晚风的柔和,轻轻拂过她身前女孩的耳侧。
蝴蝶忍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头,这个被她和姐姐一起带回来并取名为香奈乎的女孩安静的看着她,只是手指紧紧的拽着袖口,眼神里带着难以察觉的不安。
“这几天姐姐就麻烦你找看了,一定要监督着让她乖乖喝药哦。”
栗花落香奈乎乖巧的微微抬着脑袋让人摸摸头,手里还握着一把扫帚。
她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睡不着想起来打扫一下后院的积雪就能撞见自己的养姐兼师傅的蝴蝶忍在翻墙。
鉴于五分钟前水柱富冈义勇才刚刚离开去执行任务,对于任务内容有所耳闻的栗花落香奈乎轻而易举的就能猜出蝴蝶忍半夜想外出不走正门却跑去翻墙是为了什么。
炎柱炼狱杏寿郎和已经是内定风柱人选的不死川实弥在有鬼出没的地点同时失踪,这证明了他们所面对的敌人不可能只是普通的鬼。
即使是下弦也不至于困住两名柱级的剑士,所以那个镇上的鬼很有可能是上弦。
说不准就是让蝴蝶香奈惠至今都还躺在床榻上,每天把药当饭喝的上弦之二——童磨。
蝴蝶忍想要跟着富冈义勇一起去的原因里一半是为了报答救过姐姐的炼狱杏寿郎,另一半自然是掺杂了私心。
万一……万一让剑士们消失的就是那个童磨呢?
蝴蝶忍抬手摸了摸马尾上蝴蝶头饰的翅膀,她盯着地上的积雪,纯白的雪有那么一瞬间映照出了蝴蝶香奈惠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
她要杀了他。
少女握上了日轮刀的刀柄,刀鞘之下形状特别的刀刃里储存着只对恶鬼有效的剧毒。
或许两年之后已经成为九柱之一的蝴蝶忍会变的稳重可靠,可现在的蝴蝶忍依旧还保留着少年人的冲动,她从没想过自己能不能打得过童磨,只想着如果遇到了拼上性命也要让那恶鬼消散于她刀下。
栗花落香奈乎沉默了半响,最终缓缓的点头,应下了蝴蝶忍的话。“我知道了,会好好监督香奈惠姐姐喝药的。”
说完她抵着头,轻轻拉住了蝴蝶忍袖子的一角。“所以忍姐姐要……要早些回来,还有和水柱大人好好相处。”
“我会等你回来的。”
女孩的声音轻轻的,像是一只动物的幼崽轻轻将自己软乎乎的爪子贴在了你脸上,柔软又带着妥帖的温度。
蝴蝶忍有些惊讶的看着拉着她袖子的那只小手。栗花落香奈乎的情况很特殊,这还是第一次对方向她表现出类似撒娇的情绪。
这种情况下必须给予充分的回应。
所以蝴蝶忍给了抓着她袖子的女孩一个大大的拥抱。
“嗯!为了香奈乎我也会早些回来的!”
栗花落香奈乎手中的扫帚再被抱住的过程中掉到了地上。女孩眨了眨眼,没东西能握的手不安的在空中挥了两下,最后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环住了抱着她的人。
“嗯……”她轻轻的应了一声。
之后蝴蝶忍没耽搁太久,在义妹的目送下利落的翻出了蝶屋,顺着水柱离开的方向追去。
但之前栗花落香奈乎会提到让蝴蝶忍和富冈义勇好好相处也不是没道理的。
两人之前偶尔遇到一起相处时都不是太愉快,或者说只是蝴蝶忍单方面的讨厌富冈义勇。
讨厌这个说法也不太对,准确来说更接近于嫌弃。众所周知,水柱富冈义勇几乎被整个鬼杀队嫌弃,而他本人似乎并不清楚这件事,并且觉得自己人缘很赞。
大家对富冈义勇是嫌弃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鬼杀队的现任水柱实力强大长的还俊,没有任何陋习甚至在蝶屋喝药都是最配合那个,但他有个致命的缺点——
情商实在是太低了!太!低!了!
你见过有人被表白后会以为人家小姑娘是敬佩他的剑术来求学的,所以就带着人练了一晚上剑士的人吗?
富冈义勇就是,最后还把人家蝶屋的小护士操练的在床上躺了两天,后来一个月都躲他着走。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很多,大家也不是讨厌富冈义勇,就是怕在一起待久了会把自己噎死。
鬼杀队现任水柱的情商简直和他的剑士成反比。
蝴蝶忍也曾在为数不多的几次相处里被气得不清,彼时冲动易怒的少女差点就拔刀和人打一架了。
一路上她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依旧多次被富冈义勇的回答噎到无话可说,再一次见识了对方的杀伤力。特别是中途休息时黑发的剑士给她塞了个胡乱用雪擦了两下的苹果让她吃的时候。
蝴蝶忍沉默的看着那个还残留着雪渣的苹果,别的不说关看着就冻牙。
“等等!”她含住了正把苹果往嘴里塞的富冈义勇,指着苹果的顶端:“这还很脏,不要随便往嘴里塞。”
说着少女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手术刀塞到富冈义勇手里。她说:“用这个削。”
“……”黑发的剑士看着手里还带着体温的手术刀,十分好奇对方是随身把这种东西带身上吗?
“新的,买完以后忘记放房间了。”像是猜到了富冈义勇的想法,蝴蝶忍凶巴巴的说完后自己又找出另一把手术刀开始削苹果。
原本不是太在意果皮上沾没沾灰的富冈义勇看着手里的刀思考了不到五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削一削皮。
削完皮后蝴蝶忍把苹果分成小块咬着吃,虽然还是冻的牙涩但比起一整个抱着啃要容易些。
富冈义勇看了少女一眼,也学着吧苹果分成了两半。
大概是因为这件事,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很多,由时炎带路顺利的抵达了镇上。
在那个房间里见到森织的时候蝴蝶忍看着男孩眼中的下弦二字突然有些失望,然后犯了最不该犯的错——她轻敌了。
富冈义勇为了掩护她腰侧被划了一道口子。她才刚刚拔出日轮刀就被被拉到了另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和阿药之前所待过的房间一样,里面堆满了披着皮的骨架。
蝴蝶忍很快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怎么做成的。对鬼的愤怒填满了全身,即使走出了房间那股腐臭味依旧包裹着她。蝴蝶忍扶着墙忍不住干呕了会,最后她擦干净嘴,握着日轮刀带着一头子的怒火在这个宛如迷宫一样的房子了寻找那个下弦的鬼。
谁知道鬼没找到她倒是遇到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硬要形容就是扭曲的肉块上带了些人或动物的特征,留着口水说着些意义不明的话语,然后嗷嗷叫着往她身上铺。
这些不知名的生物要比鬼脆弱的多,即使是力气天生比较小的蝴蝶忍都能将其斩杀,但架不住量多,缠斗了一会少女决定试着将这些东西甩开。
蝴蝶忍飞快的在走廊上奔跑,脚步声哒哒的在空间里回想。在她身后一条长着人脸身体宛如巨大肉瘤的东西死死的追着她。
“啧……”日轮刀在手里转了转,蝴蝶忍突然停了下来,脚尖用力点地。
虫之呼吸蝶之舞戏弄
蝴蝶翅膀一般绚丽的羽织扬起,蝴蝶忍的身影消失了一瞬间,再次出现时是在那条人脸肉虫的上方。
刀刃刺进了肉虫的身体,而这一次她没能把敌人切开。
“啊啊啊啊——”人脸张大嘴发出刺耳的尖叫,疯狂的甩着上半身。
人脸肉虫的叫声带着某种奇怪的力量,听的蝴蝶忍脑袋发晕,她不得不抽出日轮刀想要远离对方。
而她还没来得急跑开脚下的肉虫突然一个转身,尾部甩出将她击飞了出去。
巧的是她们交战的不远处就是阿药之前开出的那个大洞上方。
阿药抬头看着被她砍破的天花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一个纤细的身影就从洞中落了下来。
蝴蝶翅膀般的羽织在空中翻飞,露出了那人身上黑色的羽织以及和蝴蝶香奈惠相似的长相。
阿药几乎是一瞬间就确定了从少女的身份,她想也没想还举着黑发剑士的手一送,转身接住了掉落的蝴蝶忍。
“咳咳……”刚刚那一下没来得及防御,蝴蝶忍觉得自己的肋骨至少断了一根,窝在阿药怀里咳出了几口血。
“忍?你没事吧?”
因为和香奈惠聊天时养成的习惯,阿药对着第一次见面的少女脱口而出的便是对方的名字。
“你是咳,咳……是谁?”蝴蝶忍捂着嘴,一时没有力气挣脱阿药,只能抬头看着对方脸上的狐面。
互相对视的两人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富冈义勇再次陷入了窘境,这次甚至比之前半个身子都被肉瘤裹住还尴尬。
“……”黑发的剑士面无表情的看着刚刚毫无征兆松开手把他丢了的少女的背影,试着将手撑在身侧撑了一下,但是以他目前屁股陷在洞里的姿势……确实有些难把自己弄出来。
挺好,才出来没一分钟就又变回了之前的样子,甚至比之前还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