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里面的百姓们要比上个村子的好说话一些。
阮澜烛出去之后,村民们还给被关在院子里面的他们拿了一些吃的喝的,除了不让他们出去之外,其他的条件倒是也没拒绝和亏待他们。
等到头发花白的里正再次过来之后,凌久时趁机打听了一下如今的朝代以及附近村子的近况。
里正在屋子里面坐下,许久都未曾说话,就当凌久时以为他不会开口道的时候,里正叹了口气,开始缓缓开口道,“打仗啊,打了好多年了。”
如今正是放饭的时候,谭枣枣给里正也盛了一碗粥,端了过来放到里正旁边的桌子上。
老者的声音沧桑而又悲凉,“你们都是外来的,不知道我们这里十里八村如今每年都有祭祀的活动,这祭祀呢就是要把人献给山神,山神赐福之后,之后祭祀过的人便可以带着咱们的各个村子的祭祀罐前往周国去。
“这个祭祀你们村子里的人不能去吗?”谭枣枣问。
“咱们村子里的人长这么大就只在这一片扎根,去不了这么远的地方,这才会让过路人带着咱们的祭祀罐一起过去。”
“打仗打了很多年啦,记不清了,这祭祀就是给村子里的百姓们祈福用的。”
屋子里的过门人都安静的听着里正说的话。
“老人家,周国那里不打仗吗?”问询的是张天川。
“周国”里正摇了摇头,“都太平了,不打仗啦。”老人家的话里有一丝向往。
“那你们村子怎么不一起去周国呢。”另外一个过门人问。
谭枣枣也点点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凌久时听到这话,一言不发的看着屋子里面的泥土地。
他们不是不想去,而是去不了。
整个村子都被屠戮殆尽,早已尸骨无存了。
里正走之后不久,阮澜烛便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还有空换了一身衣服。
“澜烛,如何了?”凌久时伸出手摸了下阮澜烛的新衣服,白黑色暗纹长袍,穿在他身上显得十分的贵气。
“咱们要有个人去祭祀,充当祭品,除了我们两个人之外,你们要选一个人去。”阮澜烛说的自然是他和凌久时。
“啊,当祭品。”
“什么意思,去了还能回来吗。”
大家不理解情况,都开始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
“上次是凌凌去的,所以之前的村子才会给我们祭祀罐让我们带着,还安排了牛车送咱们过来,这次也一样,需要有人去当做祭品之后,这个村子的百姓们才会给咱们护身符让咱们安全离开。”阮澜烛说完又补充着,“放心,去当祭品没什么危险,第二天就会被放回来了。
“原来之前村子的百姓们给咱们的小罐子是护身符啊,怪不得之前路上的那些黑影没能从雾里面出来。”谭枣枣看了眼其他过门人,主动站出来,“那我今天过去当祭品吧。”
阮哥说的话,她相信,肯定当祭品是没问题的。
“今天我去。”
谭枣枣扭头一看,是那个叫张天川的男生。
张天川看了眼文萍,便朝着外边等着的百姓一起走了出去。
“他还挺积极。”谭枣枣其实心里也害怕,但是没人愿意出去的话,那她就过去,“那我下次再去。”
有人去当祭品之后,百姓们就不管着他们了,走在村子里面的时候,他们发现村里面大家都忙忙碌碌的做着自己家的活计。
家里面磨豆腐的,喂鸡喂猪喂鸭的,街头坐着闲散聊天的,还有打扫家中的院子,洗衣做饭的。
百姓们各自忙碌而又宁静的生活着。
“他们村子里的男人好少啊。”谭枣枣逛遍了大半个村子,发现了这一点。
“里正不是说打仗吗,大多数百姓家中的男人都是去战场了。”村子里面老人多、年幼的孩子、女人多,青壮年几乎都没见一个。
“也是,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凌凌哥,你说咱们接下来不会遇到打仗的吧。”
不会,那些去战场的人早就死完了,回不来了。
“不会,你没听里正说的吗,现在太平了,不打仗了。”
阮澜烛想说什么被凌久时拉住了。
“你骗小孩呢?”阮澜烛终是没把真相说出来。
晚上村子里的人给他们准备了糯米粉,大家伙一起在这个古代小村落里面滚汤圆吃。
大铁锅众人还是第一次用,生火烧柴火蒸腾了好些时候,才一人盛了一碗汤圆,一口一个,吃的人热乎乎。
只有担心张天川的文萍吃不下,自己坐到院子里面。
凌久时看见了,让谭枣枣给他端了一碗过去。
“你倒是关心她。”阮澜烛略带酸气的说。
凌久时用勺子将最后一个汤圆舀起,送到阮澜烛嘴边。
“来,喂你软糯糯的汤圆。”
于是,阮澜烛就被一个汤圆哄好了。
“凌凌,我看你就是个小汤圆,皮是白的馅是甜的,哄人也这么会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