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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想到松田阵平的安藤由纪就会变得心乱无比。

  一想到明天松田阵平还回来, 虽然她不想面对,但心底又是隐隐的期待着。

  即使不能和松田阵平在一起,可只要见到他就非常开心了。

  安藤由纪心神慌乱地走进了一条僻静的街道。

  她在人来人往之中, 目光所及有成双成对的人时, 总会不由自主想到松田阵平。

  看着这条没有人经过的街道, 由纪不断深呼吸,迫使自己冷静思绪, 不在想关于松田阵平的事情。

  由纪觉得这条街道有些熟悉,这不是那天偶遇大叔告白已婚妇女的街道吗?

  前方就是“原园堂”古董店, 古老的日式宅子, 应该是经营和住家在一起的。

  由纪心里莫名地想进去看看了, 与当初的心情完全不一样了。

  既然她能阻止了萩原研二的死亡,那她也有机会阻止“罪歌”的悲剧发生吧?

  可是,“罪歌”的悲剧和她和松田阵平有什么关系呢?

  她还要保护诸伏景光, 她还是不能有差池。

  在由纪与自己做着思想斗争的时候, 她已经走到了“原园堂”门口。

  没有挂任何显示营业与否的牌子, 只不过门没有锁死。

  由纪推门而入, 已经落魄的古董店里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该有摆设都没有了。

  “啊!”一声男人的□□声从楼上传来。

  由纪心里感觉不妙, 但身体快过大脑, 先一步上了楼去。

  女人拿着一把太刀,满地的鲜血, 躺倒在地的男人。

  “老公, 我爱你。”女人背对着由纪。

  由纪知道这就是那位大叔告白的妇女, 她杀害了自己的老公。

  然后就是……刎颈自杀……

  由纪想上前阻拦, 女人手中的刀比由纪快。

  那把太刀直立的竖在榻榻米上, 女人倒下了。

  由纪与被女人的身影挡住视线的也坐在地上的小女孩对视。

  小女孩的脸上被鲜血洒了满脸, 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由纪自己的小时候。

  麻木,但又不一样,仔细来看小女孩的眼睛里包含了痛苦与震惊。

  安藤由纪下一秒反应过来,拿出手机报了警。

  她又看见小女孩走向那把太刀,手伸向了这把传说中的妖刀“罪歌”。

  由纪挂了手机,立马冲着小女孩说:“别!”

  由纪一个跨步,摸到了太刀的刀刃,亲眼看着这把太刀从小女孩的手中没入了左臂。

  小女孩成为了妖刀的宿主。

  而由纪被“罪歌”的刀刃划伤了的手掌冒出血来,由纪脑内充斥着陌生的声音说着“我喜欢你我爱你”,是数百人汇成的声音无限重复着“爱你”。

  “糟了,这也太吵了,好烦啊。”由纪低喃,她的意识倒是没有收到任何影响。

  “小朋友,你能让她停下来吗?”由纪蹲了下来,视线与小女孩持平着,轻言细语地问。

  由纪的眼眸流转着红光,可那不是被“罪歌”附身之后的红,而是由纪本身的眸色,听着她的细语,和满地的鲜血,显得由纪格外的妖艳诱人。

  见小女孩没有回应,由纪缓缓向着小女孩靠近,说话的语调更是温柔的问:“小朋友,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小女孩浑身在颤抖,发出细微的声响:“杏里,我叫园原杏里。”

  “小杏里,我可以拉着你的手吗?”由纪向女孩伸出手。

  园原杏里没有拒绝,也没有抬起手,瞳孔微微颤抖地看着由纪。

  由纪轻轻的拉起园原杏里的手握住。

  由纪听见了一声尖叫:“啊——!怪物!”

  由纪还是轻声,但语气充满危险:“闭嘴。”

  安藤由纪的脑内世界安静了。

  “它说你是没有感情的怪物。”园原杏里看着由纪美丽的眼睛说。

  安藤由纪眨眨眼睛,笑了。

  “可是我有喜欢的人啊。”由纪语气无辜,笑着对园原杏里说:“我只是不爱其他人,与‘罪歌’的爱是相悖的。像你也可以压制住它对你的控制不是吗?”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安藤由纪。”由纪正一个手与园原杏里相握着,另一只手虚着环着她的肩膀上,“我已经报警了,不要害怕。”

  园原杏里一直没有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由纪。

  这模样让由纪有些失笑,“你看起来也不像害怕的样子,和小时候的我好像呀。我小时候也是这么看着我的‘父亲’死亡的。”由纪看着园原杏里脖子上的手印痕迹说,后半句“只不过他对我很好”没有说出口。

  由纪的视线又转向了在躺在血泊里的男人身上,园原杏里的父亲,尽管是有被药物控制的原因,但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无能和懦弱,辜负了爱他的女人和孩子,不值得同情。

  园原杏里比由纪更不幸,杏里享受过健全幸福的童年。

  因为园原杏里父亲事业的巨变遭受打击,认识了倒卖药品的组织继而又被药物迫害,变得性情不定,演变成了家暴。

  园原杏里身上穿着长衣长裤,脸上也有巴掌印,脖子上的红印是最新鲜的,她一直忍受着这样的父亲。

  而园原杏里的母亲,也一直忍受着自己深爱的丈夫。

  不知道她是作为“罪歌”的宿体,被“罪歌”影响了,还是因为这次她的丈夫对女儿下了死手而做出这样的事情。

  “愿你早点遇到让你打开心扉的人。”由纪抚摸着园原杏里的头发说。

  园原杏里眼神无光看着由纪,好像她听不懂由纪在说什么。

  在上辈子由纪遇见园原杏里时,她已经是个高中生了,为了一个男生而暴露了“罪歌”持有者的身份。

  所以由纪也不担心现在封闭心灵的园原杏里,早晚她会遇到那个人的。

  现在的安藤由纪倒不如担心一下自己。

  虽然她是报案人,但是凶器被园原杏里收进了左臂里。

  也就是说,凶器消失了。

  “你家还有别的太刀吗?”由纪试探性地问。

  园原杏里知道由纪问这个问题是要干什么。

  她从房间里有找出了相似的一把太刀,甚至沾上了父亲留在地上的血后,放在了自己母亲的手中。

  “好厉害啊,小杏里。”由纪夸赞道。

  而园原杏里也不为所动,还是看着由纪。

  在两个人的对视中,好像有一些默契在空气中传播。

  安藤由纪觉得面前的小女孩与小时候的她相似,又完全不一样。

  现在12岁的园原杏里有些像6岁之前的她,但比她聪明。

  6岁的由纪没有接受过太多作为人的教育,而且由纪根本没有4岁之前的记忆。

  在等到由纪接受了真田家给的系统的教育后,了解了人类的公序良俗,还有知道了真田家的家训与家族荣耀。

  12岁的园原杏里曾经家庭幸福,但现在封闭了内心,失去了爱人的能力,所以压制住了“罪歌”。

  由纪得到了身边的人带来的爱意滋养,逐渐开朗,压抑住了本性,趋向贴合人类的表现。

  她在虎笼赛看见血腥时热血沸腾,她同样也意识到自己不想成为那样的猛兽。

  她身边还有一个怪力怪物平和岛静雄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她知道平和岛静雄无法控制力量的失控痛苦的模样。

  她也不想成为怪物。

  既然她可以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所以她选择考警校,也是为了更好的抑制自己血腥的本性。

  她也一直压抑得很好,只不过她对他人的悲悯是假的,她想到的只是自己。

  在虎笼赛看到别人在老虎的口中时她心中升起悲悯是在对自己。

  她不想成为怪物,更不想身边的人成为怪物的口中的食物。

  她成为警察,她能救别人,也在救自己。

  她发现和更多的人产生交集,她就越像正常人。

  “罪歌”说她没有感情,在由纪看来是错的。

  她只是对人类没有太多的感情,是个只在意自己的人,比如松田阵平,比如宇野纯。

  再者,由纪也发现了压抑本性和抑制住爱意没什么区别。

  “罪歌”的爱意最终带给爱人是伤害,是杀戮。

  这完全与由纪的观念相悖。

  安藤由纪绝对不允许任何事物伤害到自己的爱的人,包括自己。

  如果自己会伤害到身边的人的话,那她会先一步解决掉自己。

  *

  警察赶到后,由纪和园原杏里被带到了警察局。

  现场的证据,园原杏里的目击,由纪也没受到怀疑。

  关于对园原杏里的安排,由纪没有关心。

  因为她知道园原杏里一定会很安全。

  所以安藤由纪出了警察局后,去找了那个倒卖药物的组织。

  当然,是通过折原临也的情报网。

  她看着赤林海月挡在她的面前,他的背后是那个组织的头目。

  由纪微笑中带着久违的血腥,对着赤林海月说:“你知道昨晚原园堂发生了什么吗?”

  赤林海月的眼神发冷,没有说话。

  由纪继续说:“园原堂的老板死掉了,被老板娘杀掉了。老板娘自杀了,唯一的小女儿成了孤儿。为什么会这样呢?原本应该幸福美满的家庭,只不过老板因为家道中落而情绪失控使用暴力?还是……”

  由纪的话没说完,赤林海月阴沉着脸色侧身向前,路过由纪。

  他站在了由纪的身后,面对着那些他老大的组员们。

  赤林海月阻拦着他们向前的步伐,而且对由纪的做为视而不见。

  由纪正在对着他的老大下着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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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物三观非作者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