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进道观,所到之处荒凉枯败,似乎是多年没人祭拜过,几个嘉宾手里拿着任务卡,躲在后面的两个女孩像是感到寒冷般搓了搓手臂,众人心中都不由有些心中打鼓。
“不是说,这边人常祈神祈福吗?这道观也不像是很多人来的样子啊...”
周子熠踢开脚边的枯枝落叶,紧跟在林序身后。
苏祈安还在盯着最前面那个坐在莲花底座上,藏在阴影里的神像。
他看不出到底是天上的哪位神仙。
“因为这是消失的道观。”
突然一道不属于任何一位嘉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清清冽冽的。
“啊!”走在最后面的陈圆圆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往后退着,一众人聚在一块看向身后。
发现竟然是个穿着黑色道袍的道童,约莫十来岁的样子,长相清秀淡漠,无光沉静的眸子在众人面前一滑而过,不可察觉地在苏祈安脸上停留一秒。
“你,你是....”
道童对他们合了下手掌。
“我是青云观的道童,负责看守道观。”
一众人听着松了口气,陈圆圆却因为被吓得不轻,不相信道。
“为什么说是消失的道观?因为时不时消失在大山里吗?还是说有什么....鬼祟....而且,你刚才可是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的,你....”
陈圆圆这样说着,边上的李槿头皮不由发麻,周子熠也面如土色,气氛骤然降如谷底。
面前的道童听着,却没有一点慌张或者要解释的样子,而是突然露出一个有些邪恶的笑容,幽幽出声。
“你猜对了...”
“啊啊啊啊——”
陈圆圆和李槿发出双重奏,周子熠负责和声,就连洛奕扬都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沈听肆第一时间将苏祈安拉到身后,但没想到这一动作却和林序撞在了一起。
林序可能也没想到,本想要去拉苏祈安的手僵了一秒后,立马转变方向挡在了沈听肆面前,侧头对沈听肆温声道。
“你小心。”没看苏祈安一眼。
苏祈安被沈听肆挡在身后,心中莫名一酸,他知道沈听肆是林序的白月光,尽管之前一直安慰过自己别在乎,但真正被未婚夫忽视后,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难过。
尖叫声还在继续,甚至已经有要抱头鼠窜的迹象时,苏祈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阻止这场闹剧。
“小师父,你别吓人了。”
他祈神这么多年,还能看不出某些少年人的恶作剧心态?
“嘁,你们大人真胆小。”
道童完全丢了一开始淡漠冷清的样子,像个符合当下年纪的小屁孩嘲笑着眼前这群胆小的人。
“那,那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陈圆圆抓紧一旁人的衣服。
“因为是政府让我来的啊,我是青云观的188代传人,虽然没落了,但有人来上香总不能不来招待吧。”
“我一直在旁边的小屋里坐着,你们没看见我,还怪我突然出现?”道童翻了下白眼,指了下旁边存在感薄弱的小木屋。
“至于消失的道观,你们不知道大山里雾气重,加上没有导航和阶梯很难找到青云观的吗?何况山里野兽多,怎么可能会有村民上来祈福。”
穿着道袍的188代传人仰着下巴,对他们科普道。
“你们这么迷信啊?相信科学和国家好吗?”
陈圆圆和李槿面如菜色,被少年普及科学的重要性。
“好了,不和你们玩了,任务卡节目组给你们了,你们自己做任务去吧。”
道童甩了甩道袍,潇洒一摆手便往最深处的神像那边去了。
苏祈安和沈听肆是一队的,他俩的任务是拜神,需上三炷香。
两人便拿上节目组准备的香往里面走去,里面黑洞洞的,因为只有烛火为灯,显得昏暗而神秘。
苏祈安抬头,巨大的神像塑身坐在莲花上,祂着一身朱衣黑束,右手持一支穿云箭,疑似武神之余有透着典雅的气息。
苏祈安还是认不出这塑身到底哪路神仙。
林序和周子熠也跟在身后,他们是打扫香炉,但需要苏祈安和沈听肆上完香。
香案前有两个蒲团,苏祈安和沈听肆跪在上面,虔诚地弯下腰磕头,身后长达数十米的黑漆木门外投进来院子里的光束,细碎地撒在苏祈安和沈听肆身上,配着红烛蒲团。
两人竟像是在神像前定了情,拜了堂。
仿佛在神像前许下永生永世,从此白头的誓言。
林序站在门外,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心中说不出的刺挠,明明只是拜神祈福,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么....怪异。
神像前的两人直起身,正准备再拜时。
突然,一声轻微的碎裂声响起,听着像是房梁裂开的声音,苏祈安学过武听的仔细,他一愣,猛的看向边上准备弯腰的沈听肆。
他确信那道房梁裂开的声音是从沈听肆头顶传来的。
细碎的木头渣落下,随着一声砰然断裂,一块长约一米不到的实心木头从挑高的屋顶狠狠砸下!
“让开!”
苏祈安用力推开沈听肆,男人被推到一旁,沈听肆神情惊讶,却不知是不是苏祈安的错觉,他觉得男人的神情惊讶之余有些古怪。
但还不得深思,木头已经落下,要砸在苏祈安身上时,沈听肆翻身抱着青年就地一滚。
“砰——”
两人滚作一团,砸下的木头落在蒲团边上,腐朽的木块摔成一堆渣。
沈听肆喘着粗气,紧紧抱着怀里的人,连忙询问着。
“没受伤....”
男人话未说完,怀里的人便被周子熠推到一边去。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林序也快步上了台阶,瞧着眼前的两人话头一转,对沈听肆着急询问道。
后面紧跟而来的是陈圆圆和李槿也围绕着沈听肆嘘寒问暖,完全遗忘了人群外的苏祈安。
苏祈安脸色苍白地坐在冰冷的地上,他按着流血的膝盖,怔愣地看着林序半跪在沈听肆旁边焦急问着的样子。
可是那是他的未婚夫....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流浪狗,从来只有祈求别人疼爱才能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