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晏轻咳了一声,掩饰下自己的窘迫,一看傅沉渊又要出手,他立马把人拦了下来。
“沉渊,你冷静、冷静点!他就是开个玩笑,你认真你就输了!”谢知晏好言相劝了好一会儿,才将傅沉渊拦了下来。
而墨听寒心底的小人满脸都是得意的笑,他现在知道该怎么对付傅沉渊最有用了!啊哈哈哈!
一雪前耻的机会它终于来了!
墨听寒躲在谢知晏的身后,笑脸盈盈地看着傅沉渊,嘴里说道:“开个玩笑而已,老傅,你太大惊小怪了。”
但他那贱兮兮的眼神仿佛在说:来啊!你倒是过来揍我啊!揍死我!
谢知晏看不到,只能拼命的拦傅沉渊。
傅沉渊见收拾不了墨听寒这个货,他对着人就竖起一根中指!
我们走着瞧!你最好别求饶!
墨听寒见好就收,不敢把傅沉渊真的惹急了,不然他未来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他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严肃的样子,一脸郑重地看着他们,“其实这个事儿吧,我也没搞清楚……”
傅沉渊闻言又撸起了袖子。
“沉渊,你站着别动!”谢知晏叹了口气,挡住两人之间,温和地说道,“你继续。”
“但是我还是比你们知道的多,可以肯定的说,这里的晚上十分危险,上次我不听劝晚上出去后,就不知道被什么袭击了。”
“醒来后,我什么也没记住,据村民说我是被毒蛇咬了,中毒了,就这样。”墨听寒简洁明了地将自己的经历告诉给两人。
谢知晏听罢,眉头皱得更深了,他思索了一会儿,问道:“还有别的细节之类的,你忘记说的吗?”
“没有。”墨听寒当然是在撒谎,毕竟对他来讲,那肿成猪头的经历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美好的经历。
他至今都记得,当初他嘴巴肿得什么都吃不了,为了给他喂药,阿娜丹都是直接用木棍撬开他的嘴,给他硬生生灌下去的,比傅沉渊给谢知晏喂药的动作还残暴,至于其他的,说出来都是泪啊!
打死都不能说!
闻言,谢知晏面上有些犹豫不决。
“墨听寒,说实话!”傅沉渊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墨听寒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这货铁定没说实话。
“这种糗事,你就给我留点面子嘛?”墨听寒一脸哀求的样子,眼睛却滴溜溜转着,看向谢知晏。
谢知晏叹了口气,拍了拍墨听寒的肩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就不说了,你的私事我们无权过问,只是你之前出事的时候,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吗?”
“这个……”墨听寒也正经了起来,他冥思苦想了许久。
就在谢知晏和傅沉渊以为他想起了什么的时候,墨听寒却说:“这还真没有。我对苗族的了解也是在这里住的时候才开始学习的,就算有异常的地方,只要那些村民说一句,这在他们村里很正常,我也发现不了啊。”
“所以你们的问题我真回答不了,要真说怪异,我觉得这整个村子都奇怪的很,呃……除了阿娜丹,没有一个正常人。”
墨听寒坐在床上,摊了摊手,表示爱莫能助。
谢知晏和傅沉渊闻言对视一眼,彼此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疑惑。
“那阿娜丹现在出去不会出事吗?”谢知晏问道。
墨听寒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不可能出事!人家是这村子的圣女,普通的蛇虫鼠蚁根本进不了她的身。对了,你们饿不饿?”
“呃……有点。”谢知晏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你们做饭。”说着,墨听寒就穿上鞋子,跑下了楼。
看着他远处的背影,谢知晏若有所思道:“他有事瞒着我们。”
“嗯。”傅沉渊上前抱住谢知晏,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觉得,他现在还可信吗?”谢知晏下意识地试探。
傅沉渊闻言沉默良久,“可信也不可信,至少他不会害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
谢知晏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我们先回屋铺床吧,不然晚上我们可能睡不好。”
“好,我来帮你。”
“你会铺床吗?”谢知晏对此表示怀疑。
傅沉渊自信的表示:“这么简单的事,有手就行。”
然而事实证明,不会就是不会!跟有没有手,没有丝毫的联系。
看着铺了半天,却越铺越乱的床,谢知晏强忍着怒火,好声好气地把傅沉渊请出了门。
“你去楼下帮墨听寒吧,他一个人做饭,怪累的!”谢知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然后用力关上了门。
被踢出门的傅沉渊:“……”
一定是这里的床铺有问题!!!
他不可能有错!
傅沉渊看着紧闭的房门,也知道短时间内,谢知晏不会让他进去,所以他就听话地下了楼,去厨房找墨听寒,帮他。
然后他刚下楼,就被一股浓浓的黑烟呛得咳嗽了几声,他赶忙伸出手臂堵在鼻尖前,咳个不停,这烟味也太难闻了。
墨听寒从厨房探出个脑袋,看见傅沉渊捂着鼻子咳嗽的模样,不由得嘿嘿直乐,结果堵好鼻子的纸突然掉了,他也被烟呛得咳嗽不断。
“你在干什么?烧炭自杀?”傅沉渊一边扇风,一边问。
“什么呀?这柴有问题,我烧了半天了,硬是没打着火!”墨听寒坐在炉灶前,一张白净的脸此时被熏得乌漆墨黑的,就像一坨黑煤球一般,看着特别的滑稽。
他一边扇着,还一边嘟囔:“早知道我就去隔壁借一把火了。”
傅沉渊走过来,就看到一副煤球样的墨听寒,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墨听寒,哈哈哈你……你的脸,哈哈……哈哈哈实在是……太好笑了!”
傅沉渊说着,一边拍着桌子,笑得肚子疼。
墨听寒看见他笑,不由得更加恼火,“傅沉渊你笑什么笑?有本事你来啊!你要是能把火点着,你就是我祖宗!”
傅沉渊双手抱着胸,一脸不屑地说道:“就是点不着火,我也是你货真价实的爷爷~至于,当你祖宗这个想法,对我完全没有吸引力~”
墨听寒:“……”
失策了!
墨听寒一脸憋屈地拿着火钳,捅了捅柴火,结果他一捅,火苗瞬间就燃了起来,顿时吓得他往旁边躲了躲。
然而更没想到的是,不到三秒,火苗又熄了。
刚想显摆显摆的墨听寒:“……”
“啧啧啧~”傅沉渊端的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装模作样地拍拍手,“厉害啊!”
“还是让我来吧。”傅沉渊卷了卷衣袖,就朝着灶台走去,路过墨听寒身边时,“把你手上的夹子给我。”
“什么夹子?这叫火钳。”墨听寒自以为扳回一城,想抓住这一点狠狠奚落一遍傅沉渊。
但傅沉渊冷冷地扫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他瞬间就怂了!
主要也是这几天,傅沉渊装得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墨听寒都快忘了这家伙的本性,这就是个喜怒无常、暴戾恣睢的货!
他立刻把手中的火钳递给傅沉渊。
傅沉渊拿过火钳之后,他先是用火柴点燃了一把引燃的柴,然后用火钳架进去,再在火堆里轻轻地一戳,只听嗤嗤的声音,一条长长的火舌便从火堆内窜了出来,在火焰中翻滚跳跃着。
火,点着了。
看到这一幕,墨听寒不由得瞪圆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惊叹道:“这……这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一直以为沉渊会和他一样,对这些一无所知,这情况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这也太牛叉了吧!!
傅沉渊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吐槽道:“不就是点火么,有什么难的。”
他以前被他爸傅广陵丢进深山老林里历练的时候,浑身上下只有一把匕首,连钻木取火他都熟练的很,更何况是这个根本不算困难的事儿呢?
墨听寒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正在这时,谢知晏也收拾好了床铺,打算下楼帮他们一起做饭。
他站在楼梯上看着烟雾缭绕的楼下,额头上不禁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他们在搞什么?
谢知晏用衣袖捂住口鼻,慢慢往下走,到了厨房,黑烟已经散了不少。
他看着脸黑得好似包公的墨听寒,有看了看坐在灶台后烧火,一脸悠闲的傅沉渊,不禁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他不会烧火,却硬要上,结果给自己上了个包公妆,就是额头少了个月亮标志。”傅沉渊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闻言,谢知晏下意识地看向墨听寒。
只见此时,墨听寒一脸尴尬地摸了摸头发,不敢看谢知晏的目光。
“要不,墨听寒你还是先去洗个脸吧,这里有我和沉渊看着。”谢知晏善解人意地建议道。
墨听寒闻言立马转过头来,对谢知晏投以感激涕零的目光。
“我去洗个脸,你俩继续。”墨听寒挥挥手,转身离开。
谢知晏自然而然地走到灶台前,一边掀锅盖,一边问道:“今晚我们吃什么?”
傅沉渊架柴火的动作一顿,抬起头瞥了谢知晏一眼,然后低声说道:“不知道,我刚忘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