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你,借花献佛啊。”,和亚女并肩走在路上,贝羽打趣道。
“是啊,借花,献佛。”,亚女有些失神,但很快就调整回来,却还是被贝羽一眼察觉不对。
“你怎么了?”
“没什么。”
“骗鬼呢!你满脸都写着‘我有心事快来问我’几个大字!”
“哪有那么夸张。”,亚女好笑的看着贝羽,觉得她有点夸张。
没想到贝羽煞有其事的点头,“就有这么夸张,你的心事全写在脸上,好看的很!”
亚女笑容瞬间僵在脸上,许久才开口,“我只是有点感叹,上天对我其实还不错,又给我送了一个会做苏草糕的人。”
“就这儿?”,贝羽一脸不信。
“就这。”,亚女斩钉截铁。
“我不信!”
“爱信不信。”
“哎!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阳光下二人一路吵吵闹闹继续朝北域前进,而不远处的北域此刻却乌云罩顶,刮着冰冷刺骨的寒风。
一条河之隔,宛如两个世界。
但二人却毫不在意的翻过那河,踏入了北域。
也许对于她们来说,她们早已适应了那样的世界。
亚女站在河边感叹,“真是好久没回来了,果然,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一过了河,贝羽就收起了嘻笑打闹没个正经的模样,她看着从天空中飘来的雪,伸手去接,“但比起被冰封的北域,我更喜欢以前一片生机的它。”
说罢,贝羽放下手抬眼看着远处的雪白山头。
“苏草糕的事以后再说,小白,走吧,我们和浮生蚕之间的债,是时候该好好清算一番了。”
“嗯。”
山谷中,一女童猛得睁开双眼,冷笑开口:“可算是来了,真是让我好等!”
......
“元大人,这样好吗?”
青衣将元扶下车,“您不该来这的,让我们来就可以了。”
元安抚的拍着青衣的手,“别把我想得这么娇贵,好歹我也算个铁血男儿,怎么能在这事上缩在后方。”
他看着不远处堪称破败的房屋道:“这里就是北蛊联盟聚居地?”
青衣点头,“根据探子来报,这里确实是北蛊联盟。”
“好,那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去拜访对方,说不定还赶得上。”,元朝北蛊联盟地界走去,青衣和鬼婆护在他左右。
路上元还不忘叮嘱。
“等会儿见面都客气一些,我们是来议和的,不是来打架的。”
“知道了。”,其他人应是。
“对了,其他事安排好了没有?”,元道。
“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鬼,黑禹族那边已经做好了准备。”,青衣回道。
鬼婆也道:“白禹族那边也通知了,应该快到了。”
“很好,等一切结束若我们都还活着,青衣,鬼婆,叫上那些老朋友一起去喝一杯怎么样?我们好久没有一起聚一聚了。”,元有些怀念以前几人聚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时刻。
“好,元大人。”,青衣率先回应元。
鬼婆随后点头。
元笑着道:“别叫我大人了,以后再也没有大人,只有一个元老头,只有一个中立的联盟。”“在那里人人平等,不分尊卑。”
青衣稍落后于元,他看着元背着光而行的佝偻背影稍有愣神。
这个男人,永远都像一盏明灯一样为他们照亮前路,给予他们正确的方向。
所以他尊敬他,不是因为元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这份高贵的品质。
总是能在淤泥里闪耀的引路人,只问本心。
“我们到了。”,站定在那显得寒酸的入口处,元看着警惕看着他们放哨的蛊师道:“小兄弟,能否为我们通报一下,就说南域的元拜访北蛊联盟首领。”
“元,哪个元?”,放哨的蛊师恐有听错再次重复道。
“就是那个南域联盟的元,就是我。”,元笑着指着他自己。
放哨的蛊师闻言大骇,看着元和他身边的二人,也不敢耽搁,直接跑去通报。
没过多久,萨满便赶来,看着元和青衣鬼婆他们时也是一愣。
还以为放哨的蛊师认错了人,没想到还真是那个元!
“来者何意?”,萨满沉着脸看着元他们,身上大块的肌肉都紧绷起来,看起来有些戒备。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过来拜访北蛊联盟首领,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
“议和,还有,杀蚕。”
元的上半句让萨满震惊,下半句让萨满疑惑,保持着对南域的不信任,萨满还是没有轻易放行。
他打量着三人,“就你们三个?”,不会是哪里有埋伏吧?
“就我们三个。”,元点头。
萨满仔细在周围探查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身影,确实如元所说,只有他们三个人。
沉默片刻,萨满松口道:“稍等,我需要去通报首领。”
“这是自然。”,元看着萨满点头离去,放松不少,“看来少带人来果然是对的。”
“可是这样一来,元大......您的处境就会很危险。”,鬼婆担忧的看着北蛊联盟虎视眈眈的蛊民。
他们这样单枪匹马的进了北蛊联盟冒了很大的风险。
她和青衣虽是蛊王,但也不是所有蛊王都和那黑白禹族的圣女一样可以以一敌万,蚁多咬死象,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你会这样想,那他们也一样。”,元一边说一边朝一个路过的小孩笑着打招呼,他母亲见状赶紧将那小孩抱走,满眼警惕。
元放下手,叹了口气,“他们何尝不是在担惊受怕,在被我们压迫的环境下生存这么多年,对我们的敌意和恐惧已经刻在他们灵魂里了。”
“希望他们也可以放下隔阂重新接受我们。”
元话音刚落,一位看起来同样年老的老者朝他们走来。
是北蛊联盟首领萨里,萨满的亲哥哥。
萨里站在门前看着元许久,对一旁的蛊师道:“开门吧,将贵客迎进来!”
他的手不只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被他不动声色藏于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