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内水汽蒸腾，温度渐高。
程喻趴在宽敞的浴缸里，手指紧紧抓着瓷白边沿，身下的水位还在一点点上涨，带着几片玫瑰花瓣柔柔地漫过腰线，淡香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他双颊红透，连用着力的指尖都泛起粉色。
“你脸好红......”顾北年掌心在水里浸过，带着燎人的温度抚上的他的脸侧。
“水...”程喻在极小的颤栗中轻声哼道：“水太烫了......”
“是水烫吗。”
顾北年俯在他耳边，“...还是你在紧张？”
话落，他手指微曲，慢慢往下。
透白的肌肤此时此刻像是被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柔粉。
“顾、顾北年...！”
程喻突然抓住他的手，一双长眸里漾着水汽，“我......”
“别怕。”
顾北年贴近了些在他额角亲了亲，眼底藏着浓厚的情意，“我也是第一次...你要是难受的话，就跟我说。”
“......啊！”
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蓦然变成一道短促的音节，程喻修长的脖颈高高扬起，他紧紧闭着眼，忍受身体里传来的那股异样感。
顾北年的额角也渗下汗珠，看向程喻的眼睛深不见底。
“还好吗？”他开口问程喻，嗓音哑得不像话。
“你...”程喻身体不受控地紧缩一下，瞬间就听到身后压抑到极致的吸气声。
周身的热度仿佛要把人蒸发掉，他忍过一阵酥麻，小声催道：“别、别问我...！你自已来......”
“......”顾北年定了定，忽而一字一顿、仔仔细细地说：“程喻，我爱你。”
程喻顿时赧然得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还不等他回应，后背就忽然贴上了一片紧实滚烫的胸膛。
下一秒，浴缸水花翻涌，热水沿着浴缸边沿猛然溢出，啪的一声拍打在光滑的灰瓷地板上。
几朵玫瑰花瓣顺着水迹在地板上漂浮一阵，堪堪停在墙角处，明艳又清丽，撩人十足。
“......唔！！”
程喻瞳孔骤然扩大，破碎的细呜被顾北年热烈、急切的亲吻堵在喉间，眼尾在强烈的刺激中颤抖着落下两滴清澈透亮的泪珠。
“喵呜。”
浴室外，不丢叼着自已心爱的白色毛巾慢悠悠地走近。
它想找主人一起玩，但很显然，两位主人无情地把它面前的门严严实实关上了。
“喵！”
不丢盯着门缝看了一阵，抬起两只前爪颇为不满地扒了扒门。
程喻整个人都好像跌进了云里，听见门口的动静，趋近弥散的五感勉强恢复了三分。
他伸手撑着浴缸边沿想要往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猫、猫在外面......！”
顾北年一把揽过他的肩：“别分心...！”
门外正在专心致志扒门的不丢突然听见一声沉重的闷响，它吓得往后一跳，蓬松的绒毛微微炸起。
肥猫眼睛瞪得溜圆，警惕地注视着紧闭的门，过了会儿后再次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耳朵尖尖在软毛里动了几下。
好像是...很有规律的某种声响，夹杂着一些，类似于小猫叫声的呜咽。
“喵......”
呆头呆脑的笨猫理解不了人类世界的语言信号，惺惺地扫了扫尾巴，没趣地叼着自已的白毛巾走开了。
夜幕升起，繁星依稀。
遥远处传来几声烟火长鸣——新年要到了。
浴缸里的水已经凉透，顾北年带着人起来，程喻摇摇晃晃根本站不住，身子一歪，单手撑住身侧的磨砂玻璃才堪堪稳住身形。
顾北年没给他多少缓气的时间，几乎是瞬间就再次覆身过来。
......
“宝宝...”顾北年情到深处，指尖发力蜷紧与程喻十指相握，动情地喊他：“宝宝......”
程喻浑身一震，从尾椎处骤然而起一阵细小电流窜过全身，连手脚都开始发麻。他咬了咬牙，稳住声线嘴硬道：“...叫谁宝宝呢...！我、我可不是......啊！”
话没说完就被一个用力堵了回去。
顾北年低笑道：“...你是宝宝。”
-
十二点整。
一尾烟火带着璀璨光亮簌地窜上夜空，顷刻间爆裂出无数星点花火盛然绽放。绚丽的火光洋洋洒洒，熠熠光辉之下夜幕犹如白昼。
顾北年抱着程喻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落地窗外的烟花燃得正盛。
烟火将他的眼眸也映得明亮，他拍了拍怀里的人：“看，烟花。”
程喻全身脱力，四肢软得不像是自已的，闻言他乏累地扭过头，看见窗外又一支烟花升起。
“新年快乐，宝宝。”顾北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程喻已经没力气去纠结这个称呼了，他脸颊的红晕还没消，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喃喃：“靠，你真的是第一次吗，好累......”
顾北年被程喻这副样子可爱到了，他嘴角翘起，快走几步将程喻平放在沙发上，又扯过一边的空调被给他盖上，“你嗓子哑了，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
程喻忽地一羞，尴尬地把头埋进薄被里，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顾北年去而复返，不仅倒了一杯蜂蜜水，还带回来一个软枕。
“你...你干嘛？”程喻闷声问他。
“你要不要垫着？”顾北年视线停在他的下半身打量了一下，认真道：“刚刚不是说疼？垫着是不是会好一......”
“顾！北！年！”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程喻就忍着不适从沙发上暴起。他脸红得像只熟透的虾，一把抓过顾北年手里的软枕，反手毫不留情地拍在了他那张荧幕帅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