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公寓回来以后，楚相言就马不停蹄地去了洲际，没跟秦厌商量，就提交了辞呈。
翁利是个欺软怕硬的，眼见着祖宗要走，生怕秦厌怀疑他亏待他，找他的麻烦。
“是工作上有什么难处吗？你在洲际短短两个月，就做成了两三次很完美的专访稿件，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当时楚相言刚进公司时，他有多嚣张，现在低眉顺眼讨好。
翁利心里盘算的小九九，楚相言一清二楚，要是不回报一下翁利，自己都要骂自己是白眼狼了。
楚相言便笑道：“翁老师，您也知道我身体不好，前段时间在星舟...秦厌就已经有些生气了，这次您明知道我和江郁景关系很尴尬，您还特意给我机会，不说工作太忙，累了身体昏倒，就光是我跟江郁景近距离接触...秦总就不高兴了...”
一口一个“秦厌”，一口一个“秦总”，翁利听得心惊胆战，“那...你辞职，是秦总的意思吗？”
“翁老师，其实我是很想继续在洲际工作的，不过...”楚相言故作为难，看到翁利紧张得眉头就僵住了，心底暗爽，“不过架不住秦总心疼，您也知道，秦厌的性子。”
“是是是。”翁利抹了把冷汗。
自从他知道楚相言是秦厌的妻子，他每天的日子就像在刀尖上走，时刻担心楚相言说个委屈，秦厌一生气就把他在行业封杀了。
楚相言心里痛快，笑得更自然，“翁老师对我的好，我会铭记在心的，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与秦厌详细讲您对我的好。”
这话更是往翁利肉里插刀子，脸上横肉挂冷汗，疼得说话声都发颤，就差给楚相言跪下了，“当时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是一时情急，没想到您是秦总的夫人啊！您大人有大量！”
“我没说翁老师有错啊，您这么紧张做什么，”楚相言挑着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难道我不是秦夫人，就要任你欺负吗？”
“不是！”翁利百口莫辩，当然板上钉钉的事，他也说不出花来，“抛开秦夫人的身份，您也是工作能力很强的omega，我刚开始不该歧视您的。”
这句话翁利倒是发自真心的，原本以为楚相言会是个关系户，没想到他除了出勤情况堪忧，工作倒是一件不落还超额完成，这效率比alpha都高不少。
“只不歧视我？”
翁利立马改口，“以后都不歧视omega了。”
这话一分真九分假，楚相言听得无聊，只想赶快辞职离开。
翁利不敢怠慢，亲自带着楚相言走离职程序，连交接都没要求他做，就宣布楚相言正式离职了。
听到这消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心舍不得他走的人，只有刘晓艺，“一定要走？”
“有其他安排了。”
“被高薪挖走了吗？”
“不是，”楚相言低声道，“不方便说。”
刘晓艺见他这么神秘，瞬间两眼放光，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楚相言表情逐渐无语。
他不客气地敲了敲刘晓艺的脑门，“你个大龄剩女，天天脑袋里想什么呢！再说了，我是新时代omega，还没金贵到怀孕就辞职。”
“嘿嘿，”刘晓艺笑嘻嘻地咬着下唇，“你不金贵，肚子里的小秦总可金贵。”
“我没怀孕！”楚相言气呼呼的，“我辞职是想出国进修生物腺体学。”
刘晓艺惊得嘴张成个o型，手指竖起个大拇指出来，“不愧是秦夫人，有高瞻远瞩，您这是准备进军家族产业了吗？”
搞传媒的，多多少少都能听说些小道消息，秦家最近许多变动没在社会层面掀起波澜，不代表媒体不清楚，楚相言在公司呆的时间少，有关的小道消息他听得就少一些。
不过，刘晓艺可是绝对的八卦体质，上至宇宙下达尘埃，没有刘姐搞不到的消息。
她要是不做媒体，都屈才！
“听说秦氏最近挺乱的，你这一脚进去，可就不好出来了。”刘晓艺挺担心他的。
楚相言点点头，“我出国上学，也不全是为了秦氏，我其实一直想去的。”
“你确定好自己的想法就行，”刘晓艺说着说着还带着些哭腔，“你突然要走，我还挺舍不得你的。”
没架子的秦夫人，还是个软软的omega，谁能不稀罕！
“好啦好啦！”楚相言见不得女孩子哭，轻声细语地哄了许多好话。
刘晓艺红着眼眶点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秦总那么喜欢你了。”
“啊？”
刘晓艺眨着圆眼睛，“又漂亮又温柔，又有能力又谦虚的omega！我要是alpha我也喜欢！”
“这话...你还是少说为妙。”楚相言生怕秦厌哪只通天耳听到了，酸溜溜的找刘晓艺算账。
最后，刘晓艺送他到大门，临走前对楚相言说道：“以后我当主记，来采访你好不好。”
楚相言捧着空空的搬家盒，欣慰一笑，“好啊。”
两人说得像是过家家一样轻松，想让洲际的记者做专访，起码要达到江郁景的高度和知名度...
江郁景用了五年达到了，但是以自己的腺体和健康为代价。
楚相言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他需要多久呢？
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但他想去进修，不止为了成为站在秦厌身边的研究员，还想用自己的能力，治好秦厌的腺体，自己的腺体，王黎黎的腺体，甚至是江郁景的腺体。
他要做的，远比想象中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