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回来时，裴祁渊连客人也不接见了，提着衣摆就往谢玄屋里进。
谢玄以为他会生气，可等他从怀里抬起头，竟看到许久不见泪的裴祁渊眼角竟有一滴滑了下来。
谢玄愣怔，看着裴祁渊总觉得嗓子眼堵了个什么，进不去出不来，乱糟糟的。
“师父没有走向我的对立面我好开心。”
“你在监视我？”
“算不上，只是调查那艘花船时刚好看到师父被他们搀了进去。”
谢玄才不相信，他只是碰巧，毕竟湖面上的侍卫从一开始裴祁渊就没告诉他。
鬼又知道他在暗处有没有再安排这样的人呢。
谢玄冷哼一声，甩开裴祁渊坐到椅子上。
从酒楼到王府，真好长一段距离。那叫桃夭的家伙，也不说雇辆马车送他回来……
“如果再来一次，师父会和他们合作杀了我么？”
裴祁渊的语气落在谢玄的耳边像是淌过一片平静的湖水，表面波澜不惊但谢玄知道它的内里早已暗流涌动。
谢玄抿着唇，如船上拒绝桃夭一般陈述着事实，“不会。”
裴祁渊眸色一亮，遂又看上谢玄的眼睛。
又问了一遍。
“那师父会杀了我么？”
这一次没有多余的修饰，纯粹的过分赤裸。
“……”
裴祁渊把谢玄搂在怀里，下巴枕在他的脑袋上，指尖轻绕着他颈间挂着的佛珠，珠玉轻磕声声敲在谢玄的心里。
“如果师父选择了是，那我便杀了师父然后再自杀。到阴曹地府了，我也要和师父做一对鬼夫妻。所以，师父不用急着回答。”
谢玄被裴祁渊另类的告白弄得头皮发麻，缩了缩脖子忙从裴祁渊的臂弯里钻了出来。
一脸厌恶的，“谁要和你做鬼夫妻，我还没活够呢。”
大千世界他都没看过，怎能说死就死。
可谁知，裴祁渊一把扯过他的手，也不知用了什么方式就将他压在了身下。
“不做鬼夫妻，那我和师父做在世的真夫妻。”
不要脸程度，着实臊得谢玄抠出个五室一厅。
二人又在屋里卿卿我我了就好一阵，直到谢玄累的直不起腰，裴祁渊才肯放过他一会。
搂着他汗湿微微发粘的身子，裴祁渊咬了咬他的耳朵。
“入冬前，宫里还有场狩猎，师父陪我去吧。”
谢玄浑身发麻，一想着还要去骑马磨屁股，就觉得腰根上的无力。
这个人懒懒地靠在裴祁渊怀里，漾得裴祁渊又有几分想要欺负的意思。
“你们皇家难道除了玩就没别的事可干了么，国家大事，边疆战事呢？”
“不就一场狩猎，怎么到师父嘴里就成了不务朝政的荒淫主了？”
“不去不去，马又不比轿子，软垫的轿子我都腰疼腿酸的，狩猎场一趟下来，我的屁股要不要了？”
裴祁渊眼睛眯了眯，手落在他紧实的屁屁上捏了捏，打趣道，“要啊，怎么能不要呢，师父的屁股我都没摸够，可别让马背给夺了去。”
谢玄哼哼唧唧，强忍着骨子里的痒，翻过身来看着裴祁渊。
“那我可以不去了？”
“不行。”
“…那你说个…”鸡儿。
“去是要去的，毕竟师父可是我的准王妃，你不去大臣们准少了饭后谈资。但我保证，让师父少坐马。”
“真的？”谢玄眨眨眼，耳边自动过滤前半句。
“多坐坐我的腿。”
“滚！”
谢玄骂骂咧咧，自己却主动想要逃离。
裴祁渊不让，就用了蛮力将他扯回怀里。皮肤掐的红了也不松手，仿佛不这样就不能让谢玄知道自己是多么爱他，爱到恨不得在他身上烙下烙印，爱到遥遥没有期限。
……
谢玄婉拒的桃夭，在不日后的傍晚被人发现死在了青楼男倌儿的床上，死状凄惨。
到了，谢玄都不清楚他幕后的那个大人究竟是谁。
而宫里，趋附裴祁渊的官僚越来越多，就连皇帝老儿都拜倒在了苏珞莹的石榴裙下。
好容易等到秋猎，谢玄却只喜欢把自己塞在帐篷里不出去。没办法，屋外太冷，还有那群爱吃瓜的娘娘大人们盯着，外头还真没里头自在。
如果…
如果没有裴祁渊和他一起住的话。
“哎，你出去行不行。”
“天冷，让我和师父挤一挤不成么？”
“不行！”
“那师父甘愿看我冻死？”
“是你自己不让人带个大点的浴桶，现在挤得动不了，谁的锅？！”
“可是，是师父不让我带双人浴桶的啊，说什么…要一个人一个。”
谢玄白了裴祁渊一眼，往前挪了挪屁股，脚指头就挤得慌。
“那你倒是一个人一个啊！”
裴祁渊也凑了上去，还不忘捧一些水给谢玄凉下去的肩膀暖暖。
“平素都是我们用一个，一人份的，还真就只剩这一个了。”
“没有就去买！”
“问过了，但不懂为什么，店家的单人桶全漏水了。”
“……”
谢玄被裴祁渊挤得是真的连回头的力气都没了，只好看着空气干生气，被裴祁渊揩油还愣是找不到地方还击。
甚至后头还在拼命地往他身上挤。
“你，你就不能等我洗完再洗？”
“没热水了。”
“骗谁呢！侍卫们洗漱没热水我信了。你？堂堂王爷？会没热水？”
裴祁渊轻咬着谢玄肩窝上的肉装无辜。
“我虽是王爷，但我上头还有七个皇兄一个皇姐，抛去没来的不说。光他们的用水，我能抢来这一桶，师父得夸我才是。”
谢玄冷哼，才不信裴祁渊会孔融让梨呢，定是瞅着能和他一起洗澡，故意放水给别人。
“所以啊，师父，可怜可怜我吧。早点洗完，我还要去父皇那呢。听说，父皇打算给我说一门亲。”
“那不刚好……”
“我得让父皇收回成命，理由我都想好了。娶男人不会有孩子，日后就不会有争宠的烦恼。”
“……”
“当然，如果师父想给我生，那我也不介意。你说要几胎好呢……也不要多，两男两女刚刚好。”
裴祁渊说着，就把手放在了谢玄的肚子上，烫的谢玄一巴掌就将其打了开去。
“生生生，你自己和你自己生吧！当我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