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师父饿成了这般,按照府上的规矩,我本该让他们也和师父吃一样的苦。不过他们好歹也在府上干了这么多年,我见不得他们受罪,所以赏他们个痛快。”
裴祁渊话落,却见谢玄停了脚步,遂又催促了几句不舍他瞧见的话。
谢玄这才又记起,眼前的人是多么善于利用一切来左右他人情绪。
谢玄想逃,但面对那里孩子凄惨的哭声,他做不到。
他好气,恨不能将谢玄狠揍一顿,再丢池子里洗洗脑子才好。
怎么那样个阳光开朗的少年,切开里头腐烂的寸草不生呢。
谢玄败了,败得彻底。
裴祁渊甚至用不到一兵一卒,就将他彻底击垮。
他踉跄了几步,拖着孱弱的病体重又走回到裴祁渊身侧,仰头已是泪眼斑驳。
“放了他们,我什么都听你的。”
几日的不吃不喝让谢玄形容枯槁,裴祁渊心疼地扶去他的泪,柔声里带着几丝看见胜利的激动。
“那师父可愿好好吃饭了?”
“吃,我吃!”
裴祁渊脸上露出喜色,忙让下人们拿了饭菜。亲自坐在谢玄的身侧,看着他狼吞虎咽地扒着饭。
“师父慢点吃。再喝口汤,别噎着。”
饭菜的味道或许不错,但谢玄太过急于救人,落筷的时候竟是回味不起半分味道。
“我吃完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好。”
裴祁渊的话让谢玄松了口气。
裴祁渊:“放一个出来吧。”
“一个?怎么就一个,你说话不能不算数。”
“师父,做人不能太贪心。”
裴祁渊搂着谢玄快要跌下去的肩,将他圈在怀里,眼里藏着对谢玄的眷恋。
他的语气像在撒娇,“师父为什么总对他人无比善心,对我的好却总是熟视无睹。呐,师父,你也多看看我好不好。这里也有个想要被师父疼的人呐——”
“你到底要我怎样才肯全数放过他们?”
谢玄的声音打着颤,似要随时都快破碎一样。
裴祁渊看着他被阳光染得如神祇般的面庞,心下悸动,情难自已。
“师父,吻我。”
谢玄没有拒绝,当着后院所有人的面,搂过裴祁渊的脑袋将冰冷的唇凑了过去。
他的唇在发颤,每一步都可怜的像个被操控的虫子,只能在裴祁渊的指尖听命于他。
不然,就会被碾成无法行动的玩偶。
可裴祁渊不管,他只知道谢玄没有拒绝,像是得着糖却还贪得无厌的孩子一般,裴祁渊还想要更多。
“师父,我想真切的感受一次。”
“什么?”
谢玄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眨着眼,顺着裴祁渊的目光看去了屋内,一瞬间呼吸凝滞了。
“我想知道师父在那种情况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又会用怎样的反应来回应我……这回,我想光明正大的看。”
裴祁渊的话像针扎一般地刺在谢玄心里,每一针却又都扯着另一头无辜的人命。
他想反抗,却徒落了满脸的泪。
谢玄吸了吸鼻子,默默地顺从着裴祁渊的牵引,朝着屋里走去。
只是临进门前,他看了眼院子里的其他人。
裴祁渊领会,当然也不愿谢玄的声音被他人听了去,便手一挥喝退了众人。
包括那一屋子人质也被挪到了他处。
这半日,谢玄被颠来倒去的索取,像是压榨了许久的欲望被倾泻而出,裴祁渊出来的时候,谢玄已经累的浑身大汗淋漓。
裴祁渊叫人端来了洗澡水,亲自送进去时,谢玄刚好挪着身子下地。
丝质汗衫半挂在肩头,白皙的能掐出水的肌肤落着深浅不一的齿痕。
裴祁渊眼中一暖,也褪了衣服示意谢玄与他鸳鸯戏水。
谢玄不情不愿的坐在他的怀里,看着他伸过来的手臂,上头印出血的齿痕,气的牙痒痒。
刚才怎么就不再狠点,索性咬下他一块肉去,让他知道什么叫人间险恶。
“师父在看什么?咬痕么?”
裴祁渊大方地将伤口在谢玄面前转了转,又笑道,“这可是师父第一次给我留印记,我可得好好养着,等留了疤,师父就再也忘不掉了。”
谢玄愤懑,咬着牙,“疯子。”
“师父知道我有多开心么。”
裴祁渊将下巴搁在谢玄脖子上,用手舀了些水缓缓从他肌肤上倒了下去,浴汤扬的微凉,谢玄不适地往水里又钻了几分。
“什么时候能放了他们。”
“不急,阿苏萨那听说有一本教男倌儿取悦客人的书,等我们把上面的姿势学完了,我就放他们走,好不好?”
“……”
二人又在水里腻歪了一会,谢玄真的困到不行,裴祁渊才肯将他擦干净身子重新抱回到床上。
时已入夜,裴祁渊出去的时候,谢玄睡得正沉。
他轻轻关了屋门,转身,封息已经站在了跟前。
“阿苏萨来了消息,说皇后那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
“三皇兄呢?”
“答应入局。”
想起裴言澈,裴祁渊冷哼了一声。
虽说五年的时间里,他与裴言澈一直保持着所谓的兄友弟恭。但骨子里裴祁渊都是讨厌裴言澈的,毕竟,谁让他当初敢对谢玄动歪心思。
就冲这一点,他让裴言澈彻底失去皇位的竞争权,已经算他最大的忍让。
“五王爷那的调查,进展如何了?”
“查到一个不算大的秘密。”
“说来听听。”
“王爷还记得去年父皇寿辰之时,那个站在他身侧的丫鬟么。”
封息继续道,“那个,是他与后宫一个女官私通生下来的孩子。”
裴祁渊挑眉,“那王嫂知情么?”
“似乎并不知情。”
裴祁渊冷哼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你去寻个信物,让本王五哥那好岳父无意知晓一下。最好闹得大一点,出人命的那种。”
“王爷想要谁的命。”
裴祁渊细忖片刻,“你说,痛失爱女,五哥会和他的岳丈打起来吗?一个花拳绣腿,一个昔日武状元,啧啧啧,五哥会不会残废啊?”
封息闻言,心领神会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在了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