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穿成佛子后被疯批帝王攻略了>第三十六章 他疯了,你逼的

  痛,撕心裂肺,仿若从中间被劈开两半一般。

  谢玄害怕极了。

  从皮肤到灵魂,四肢百骸都叫嚣着要逃离这里。

  可四周无光,眼睛又被蒙住。双手被吊在半空,身后人的力道又是那么的大,大到他连一丝挣脱的希望都看不到。

  他吓得哭出了声。

  带着哭腔,苦苦哀求,“求求你,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

  只是他的哭诉换来的却是那人的沉默。

  他的腰被人抬了起来,两只脚分别挂在了两边的竿子上,整个人仰面悬浮在半空。

  谢玄先是一愣,继而剧烈地反抗了起来。

  因为他终于清楚,那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毫无准备的贯穿让他几欲痛得昏厥,那里,许是流血了…

  谢玄被掐住脖子,如坠海中深渊一般,窒息地在暗流中涌动。

  他的泪无止禁地沾湿了黑布,又顺着脸颊滑落,像是一根被紧绷起来的弦,突地,断地四分五裂。

  谢玄麻木地被翻来覆去,已然崩溃到没了知觉。

  他疯了。

  千防万防,竟还是被命运的丝线往他最不想去的方向扯着。

  他错了。

  因为他知道纵使不是他戒备的主角,却难料还是有人早早地盯上了他。

  在那日行宫?亦或者是那夜的禅房?

  他早就应该逃的,无论有没有本钱,他都该尽早离那个圈子远些再远些……

  或者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随了主线的方向在深宫里徘徊!!

  那那时的他,此刻是否就不会遭遇这些?

  ……

  谢玄痛得没了声音。

  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烙铁黏着地滋滋发响,没有伤口,痛意却永远无法磨灭。

  他昏厥了。

  等到再次醒来,天已不知何时透了光亮。

  眼前的遮挡被摘去,刺眼的光让他不适地眯了眯眼。

  第几天了?

  谢玄已经记不清。

  他甚至连自己是如何穿上衣服的,都没有任何感觉。

  麻木的似幽魂一般游荡在街上。

  还是京城,嘈杂的叫卖者,涌动的过路人,四散奔跑的孩童。

  无比鲜活的场景在他的眼底,却全都被抽去了色彩,仿若一副默片,他们的欢乐全与谢玄无关。

  “师父?”

  耳边轰鸣了一声,谢玄没有在意,犹自往前。

  “师父!”

  谢玄的袖子被拽住,他的瞳孔动了动,脑袋像是没有加油的机械生涩地转向声音的来源。

  是裴祁渊。

  他的眼尾很红,眼里血丝遍布,扯着谢玄袖子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着。

  “殿…下?”

  “师父,你这几天都去哪了?行宫没你、皇宫也不见,我去国寺,他们说压根就没见过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的表情……”

  一切仿佛又被重新按下了开始键,那些记忆黑潮一般涌在谢玄的眼前。

  他的唇微微张了张,一时不知该怎么和裴祁渊说。

  这些对于他,已经是不会再发生的可能。

  “我…我出城做了个法会。”

  “可是你的脸……”

  “冬天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师…”

  “殿下,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休息了。”

  谢玄回到行宫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任谁敲门也不应。

  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地,仿佛一切都泡在一场虚假的梦境里。

  可是,这如果真是一场梦,该有多好……

  谢玄抱起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床上。

  隐隐啜泣,再到哭的无法收声。

  他觉得自己像是掉下了一场深渊,无尽坠落在黑暗之中。

  他想回去,好想,好想……

  谢玄哭的累了,便寻着无人的时候给自己备了水。

  没有烧,甚至面上都残留着没有划开的碎冰。

  谢玄泡在桶里,嘴唇冻得发紫,却把身子搓得通红。

  “师父,我听侍从们说,你拎了一桶冰水来浴池……”

  “滚!”

  谢玄把自己藏在水中,下一秒却被裴祁渊一把拉出了水外。

  他很排斥地打了裴祁渊一巴掌,想要挥手再打,手腕却被裴祁渊狠狠地攥在手心。

  “师父你的身上…”

  “滚,我让你滚!!”

  谢玄毫无理智地反抗着手上的力道,像是一个疯子,一个无法思考其他只要一击就会彻底碎掉的疯子。

  “滚啊!!”

  谢玄嘶吼着,手掌击打的水花四溅。

  可裴祁渊却并没有被他的疯狂吓退。

  反倒是将谢玄往怀里一扯,死死地抱在了怀里。

  “师父乖,再这么泡下去会得病的。”

  裴祁渊拿了块毯子将谢玄盖上,又亲自点燃了浴池旁的火炉。转身坐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给他涂抹膏药。

  “这些都是清淤,不用药膏涂,往后会留疤的。”

  谢玄愣怔,“殿下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么?”

  “师父什么时候愿意说,自然会说的。”

  裴祁渊抬起头的脸上带着些隐约的伤感,不住抚摸着谢玄的手却始终徘徊在脖颈那块最深的咬痕上。

  谢玄有些后怕,总觉得面前看似温和的少年心里,似乎在想一个很可怕的事。

  ——他是这一切祸害的源头,而自己则是他乐得观赏的战利品。

  只是,裴祁渊却柔柔地凑近了谢玄。

  “这里,一定很疼吧…都见了血,得用其他的药膏了……”

  谢玄晃了晃脑袋。

  他可真是疯了。

  看谁都像是在看凶手。

  “殿下。”

  “嗯?”

  “谢谢。”

  裴祁渊坐回到谢玄跟前,看着他脑袋埋在绒绒的毯子里,意识愣神。

  强压了想要一口亲下去的念头,冲着裴祁渊甜甜一笑,“师父是我的恩人,这么说,见外了。”

  从浴池里出来,谢玄被裴祁渊送回了屋。

  泡了冷水,一路又吹冷风。

  谢玄这一躺,愣是到了第二天下午才昏昏睁了眼。

  “殿下,几时了?”

  “还没到饭点,早着呢。”

  裴祁渊坐在他的床边看着皇后送的信,方还眸色冰冷眉头紧蹙的,这一回头,却又立马变得春风和煦了起来。

  “辛苦殿下照顾,咳咳咳……”

  “师父做噩梦了?”

  谢玄呆了片刻,眼里陡然失神。

  他确实做了与前几日相似噩梦,恐惧再次袭来的他似乎哭着喊着裴祁渊的名字,创伤后应激障碍一般地扯着他的衣袖,哭成了个泪人。

  “对不起师父,我不该提的。”

  裴祁渊猛地抱过谢玄,语气温和。

  只是谢玄却分明看到,他暴露在眼皮子底下的那块肌肤,自己留下的抓痕,分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