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身上真好闻。
在这满是脂粉香的屋里,像是一股清风,却又像是一把烈火。
裴祁渊脸藏在葳蕤的灯光里,眸色灼灼。
他的腰怎会那么细,竟还学着青楼女子般在腰上系红绳。
真不知道,倘若在上面咬上一口,他的肌肤上会留下怎样的痕迹。
他,又会用怎样的声音做回应。
裴祁渊想着想着,呼吸渐渐急促,心跳也跟着变快。
“殿下?”
裴祁渊回过神,面色绯红地炙热着目光,看向谢玄。
“郡主真漂亮。”真想一口、一口的吃掉——
?!!
“殿,殿下谬赞了。”完了,他在夸我!
谢玄猛地缩回位子,坐的笔直。
“对了,郡主会喝酒么?”
?!!
什么,你要先灌醉,再让我陪睡?
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要糟?
“不会!”
“是么,那做些什么呢?皇兄他似乎还要忙很久,我们干坐在这也怪无聊的…”
谢玄心里一松,看来自己多想了。
“要不玩那种丁零当啷的玩意儿?”
“嗯?丁零当啷?”
“就是,前厅里方桌上,那些客人们手里的玩意儿。”
谢玄想了想,不确定地,“骰子?”
“好像是叫这个,郡主,你会玩么?”
“找人送两盒过来?”
谢玄来了劲,毕竟是逛青楼,不玩点那太亏了。
念罢变想出门叫人。
却刚巧屋外有人敲门。
二人一瞧,原是老鸨端了盘未点燃的香走了进来。
“二位,这是凯爷吩咐给二位准备的,合欢香。”
裴祁渊:“合欢香?那是什么?”
老鸨:“合欢,合欢,自然是给男女行那种事,做的。”
裴祁渊一听,当时就红了脸,怒斥道,“大胆,哪来的凯爷,敢对郡主这般无礼!”
老鸨被吓得手一抖,合欢香碎了一地。
忙跪在地上,“哎呀殿下息怒,草民不敢。是凯爷,他说方才便瞧着二位似乎对彼此都有好感。于是吩咐草民过来牵线搭个桥,让二位今夜忘了那些礼节,随…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
真是惊天大冤枉啊!
裴祁渊对女装的自己有没有好感谢玄不知,但对裴祁渊,谢玄那是十层有十八层没那个心思的。
那是谁?
那是他的好大儿!
自己好心栽培了上百天的独苗苗!
他承认裴祁渊的脸是长在他的点上,可那只是单纯的欣赏。
就像他也同样欣赏娱乐圈某些小鲜肉一样。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同性别的乎!
“无礼!郡主与本宫这等身份,岂是你们这些鼠辈能妄加猜测的?拿好你的香,滚出去!”
老鸨被啐得一鼻子灰,端着合欢香马不停蹄地往外赶。
末了又多骂了几句凯爷。
可等拨棱盘里的香块时,却愣住了。
“诶,这香,怎么缺了一块?”
…
有老鸨捣乱,屋子里的氛围更加不对劲。
尴坐了没多久,二人便不约而同的提出了离开。
因要避免裴祁渊怀疑,谢玄回去的时候专挑了和国寺相反的方向。
待到回寺,已过夜半子时。
折腾一遭啥也没拿回来,谢玄觉得分外疲惫。
以至于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倒在床上便沉沉睡去。
全然没有看到屋子角落里,一双寒到彻骨的视线。
“师父真不乖。”
裴祁渊坐在谢玄的床沿,指尖眷恋地抚上他的脸,痴迷执着。
他俯下身子,唇搭在谢玄的唇上,拿舌尖一点点地撬开探入。
这个吻蛮力带着疯狂,却又欲求不满地渴望再汲取一些。
谢玄被吻得呼吸不畅,涨红了脸。
他动了动脑袋,似乎哪里变得很热,又似乎哪里变得极为渴望。
裴祁渊吮吸着被他咬破了的唇,掌心一点点地从衣领滑至腰迹,再从腰迹游走向下。
“师父既身着女子的服饰,那么今夜,我便夺了师父的第一次吧——”
…
谢玄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好坏不分的春梦。
一会像被人捂着鼻子往热水里塞,一会又像是泡在温柔乡里被人往棉花糖里揉。
几经波折,几番潮起潮落。
他拖着酸痛不已的身子坐起身,四顾茫然。
床头是一段燃尽的香灰,床上,是狼藉的被褥以及更狼狈的自己。
谢玄皱了皱眉,抬着像是灌了铅的手臂,拎起一块貌似是他衣服的布料。
放在鼻底闻了闻。
“…”
老子,这是…
梦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