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女确实出自裴言澈之手,估摸着也只是为了泄气。
泄裴穆尧半道截胡了谢玄的气。
“谁知道我这好皇兄火气这么大,不就是给他下了两剂合欢散么…可惜了本宫的春花秋月,楼中为数不多能用舌头打结的奇女子,就这么死了。”
“你还笑?知不知道九殿下被吓的犯了癔症,现在高烧不退!”
谢玄坐在床侧,一手落在裴祁渊滚烫的额头上,一手只怨不够长,打不到裴言澈的脸。
“好了,师父别气,本宫这不请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来看,九弟会好的。”
“最好看好。”
不然烧坏了他主角的脑子,他的黄金万两就得你来陪!
双倍!!
不!十倍!!
裴言澈打趣,挤了上来,“为何九弟的事师父这般上心,让本宫好生吃醋。”
谢玄白了裴言澈一眼,心道。
人家是主角,是未来的皇帝,他当儿子一样宠着的人!能不上心?
“那师父,也对本宫上心一点呗。”
说着裴言澈就打算上去撩拨和尚的脸。
“师父,口渴……”裴祁渊插了一嘴,糊里糊涂地扯着那只悬在半空的咸猪手,气若游丝。
“好,我这就给殿下倒水。”
一旁的裴言澈还想打趣,突然嘶地抽回手。
看了眼手背一排小小的月牙印,疑惑地在裴祁渊虚弱的脸上来回扫了几遍,末了无奈地笑了笑。
“病了力气还这么大,水快来了,你再等会。”
裴祁渊眯着眼,水雾的视线里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狠。他拿舌尖顶了顶上颚,故作难受地哼哼了几声。
“水,师父——喝水…”
不多时,谢玄端了碗,将裴祁渊扶了起来。仔细吹了吹热气,搂着他的腰将水往他嘴里送。
“怎么全吐出来了?这水也不烫啊。”谢玄焦急,满脸愁容。
一旁的太医:“会不会水送的太急了,拿勺子试试。”
“不行,也吐出来了。这要过会喝不进药,可怎么办?”
谢玄心里着急,陡然想到剧里嘴对嘴的送服,也未等太医再支招,含了口水便贴上了裴祁渊的唇。
说实话,谢玄真的只是单纯的想要让裴祁渊喝水。
可等看见裴言澈二人玩味的视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有些丧失理智。
他梗着脖子,拿勺擓着剩下的水往裴祁渊嘴里送,尴尬地一句话不敢说。
他真的只是为了让主角能喝水!
没有其他意思!
谢玄一顿,偶然想起方才送服时裴祁渊探到自己嘴里那个滚烫的舌尖。
?!!
谢玄倒吸一口凉气,可再看裴祁渊烧得神志不清,又觉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他晃了晃脑袋,脑子里一团浆糊。
*
裴祁渊的病足足三天才见起色,第五天的时候才只能勉力坐起身。
“师父…”他舔了舔干燥的唇,目光灼灼,“我渴——”
“先把药喝了,过会给你倒水。”
这次自然不会再嘴对嘴,裴祁渊不满地皱皱眉。
“苦。”
“把鼻子捏起来就不会苦了。”
然而事实是无论捏不捏,药的苦味还是会钻进五脏六腑。
好在机智如谢玄,在裴祁渊喝完药的同时便往他嘴里塞了块方糖。
裴祁渊舔着硬地硌牙的糖,目光流转在和尚丰润的唇上,寥寥一笑,“真甜。”
可再甜也没师父嘴巴甜…
真想再尝一遍…
裴祁渊馋馋地咂了下嘴。
“对了,殿下昏迷这几天,陛下来过。”
“…”
“东宫的事似乎闹的挺大,那两名宫女来历不简单,据说是番邦的刺客。”
谢玄倒了杯茶,给裴祁渊递过去,又道。
“太子上报陛下,说三殿下勾结外邦意图行刺;三殿下又说自己只是见太子身边无人照顾,从不知有什么番邦刺客。总之各执己见,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个下文。”
“那父皇来这做什么。”裴祁渊眼色冷冷,端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然是得知殿下得了癔症,过来看望了。”
“我?我有什么值得看的。”
裴祁渊扁着嘴,在谢玄眼里怎么看怎么像个闹别扭的孩子。
“陛下还说了,等你病好了,就搬回宫里住,特意给你安排了房间。”
“我不要!”
“殿下?”
“我不要住在宫里。”
“陛下心疼殿下,而且据说殿下的住处离慧美人那很近。”
裴祁渊扁了扁嘴,搂着谢玄的身子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可我离师父就远了…”
谢玄闻言,心里那个暖啊。
感觉这么久受的苦没白受。
他摸了摸裴祁渊的后脑勺,“殿下日后若是想我了,大可驱车来国寺看我。如今你有了自己的宫殿,出宫自然不会有人拦着。”
“当真?”
谢玄点点头,目光落在裴祁渊的眸子里。那里同样映着一个光头和尚,只是背后的黑犹如一张大网一般,悄无声息地将他笼罩。
他打了个寒颤,就觉衣服被人扯了扯,耳边听地裴祁渊无比天真的嗓音。
“那以后只要我去国寺,师父可一定要在那等着我。”
“嗯,一言为定。”
裴祁渊被皇帝赏赐住处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的,无论是他的周遭还是受冷落了的慧美人跟侧,这几日来面见的宾客一直是络绎不绝。
而谢玄这却落得空闲。
因为是国寺,鲜少有什么人挤人的场面出现。
偌大的地方,能见的来的客人永远都是那几个脸孔。
但油水,是真的没少捞。
拖主角洪福,作为他跟侧唯一的大红人,谢玄终于知道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看着暗格里日益丰满的钱财,谢玄觉得不用等主角发育完全,自己就能解甲归田儿孙满堂。
谢玄高兴,屋外的裴祁渊更高兴。
与讨厌的人阿谀奉承那么久,终于可以再见他的和尚,裴祁渊的心都快难抑地蹦出来了。
“师父,我来了!”
“!!殿下?!”
裴祁渊先是一愣,继而咧唇一笑,眼里暗流涌动。
“师父,您能告诉我,您一届出家人,为何手里,会有一块肚兜?”
谢玄:卧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