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缘心脏砰砰砰地跳,说不出来原因,有点酸,有点涩。他悄悄摸向胸口,揪紧那里的衣服。冷风从领口灌进去,温度冷却,可胸口还是起伏不停。
【都怪反派!要不是反派说奇奇怪怪的话,我也不会这样。】他恨恨地想。
说着目光一转,落到邬江身上,牙齿又痒了。磨了磨牙,用力咬上邬江的脖子。
邬江正在回答问题,脖子上的痛感传来,冲散了他的注意力,余光悄悄滑下。
“怎么——”女主持见邬江忽然不说了,纳闷询问,就被邬江伸出食指,轻轻“嘘”了一下。
然后女主持顺着邬江的目光看向隋缘,由于光线问题,只能见到一个黑乎乎的脑袋在动来动去。而那脑袋的眉眼,似乎正对着邬江的脖子。
脖子?
女主持似乎灵光一闪,当即就get到什么,对着身后的摄像机挥挥手,顺便让打光板也过来。打光板一来,光线瞬间明朗不少,加上邬江假装不舒服活动了一下脖子,随缘啃脖子的模样就被暴露在摄像机下。
乌黑的发梢微微卷起,乳白的下颌耸动,尽管夜风哗哗,但还是能脑补出啃脖子的声音。
弹幕已经濒临癫狂了。
一光屏的我擦,好可爱。
偏偏这时候,邬江添了一句,“我和他,是天底下最陌生的陌生人。”
“陌生,陌生。”
女主持紧紧盯着啃脖子的隋缘,脸上的姨母笑快要溢出屏幕了。
此时隋缘才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诶,怎么突然变亮了?】他眯起眼,【等等,那是什么?】
只是一眼,只是一眼,隋缘就后悔了。
因为他发现,那是一台摄像机,而镜头正正好好对着他。
立马躲进邬江的颈窝里,把脸盖住。
【完了完了,社死,啊啊啊啊!!!】
邬江瞧见他这模样,被逗笑了,凑近继续商量之前的事情。
“叫我一声哥哥,我就离开。”
“不要。”隋缘鼓着腮帮子拒绝,但语气比第一次时犹豫很多。
“那我往前走一走。”邬江威逼。
“你!”隋缘气急,“你真让人讨厌!”
邬江勾唇轻笑,“没关系,以后就不讨厌了。”
还没有等隋缘想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个吻就落在他额头上,湿热的触感让他短暂愣神。就这会功夫,邬江抱着人转身,对着镜头,“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一些私事要处理。”
私事?什么私事?怎么处理?是靠嘴还是靠手?
隔着屏幕的网友仿佛嗅着肉味的饿狼,对着画面露出绿光。
吃瓜第一线的女主持是最感兴趣的,但同时也是最抓心挠肝的,因为人家已经要走了。
她鼓起勇气,“先生,请问是什么私事?”
邬江停下脚步,转头,声音磁性,“终生大事。”
光屏上的弹幕已经炸了。
女主持脑子也晕晕乎乎的,私事=终身大事。人还有什么终身大事呀?不就是结婚么?
嘿嘿嘿。
在众人暗搓搓的目光中,邬江抱着隋缘上了车。车内,隋缘把身体缩成一团,两个眼睛瞪得圆圆,警惕地看着邬江说,生怕对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邬江坐在驾驶的位置,驱车离开。从头到尾都全神贯注,连余光都没有看向隋缘那边,就在隋缘松气的时候,他忽然伸出手,把隋缘惊住了。
“你要做什么?”
“安全带。”
邬江目视前方,一本正经。
如果隋缘不知道内里什么模样的话,他还就真相信对方是好人了。
可惜,隋缘清楚,【反派就是反派,肯定憋着坏呢。】
邬江听了隋缘的心声,悠悠笑了,他就是憋着坏。
“我自己来。”
隋缘拍开邬江的手,几下就记好了安全带,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邬江,时刻警惕着。
“你这样,会引别人怀疑的。”邬江无奈。
他倒是不怕被看,但担心隋缘的脖子。
十几分钟后,车停下,两人到了地方。
隋缘往外面一看,又毫无兴趣的收回眼睛。
车子停在一个巷子口,巷子很长,纵里约百米,地上杂草丛生,显而易见人迹罕至,两边还堆积着破烂的东西和废品。
“来这里做什么?”
“看看你喜欢的人的真面目。”
邬江眼神扫过隋缘,在“喜欢”两个字上面咬的很重。
隋缘奇怪,想起之前搪塞邬江的那个理由,便趴在车窗上盯着巷子,全然忽略了身后的危险。
等他差距到滚热身躯贴近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你丫的,离我远点。”
“嘘,别乱动。”邬江按住隋缘,轻声提醒,“这车从外面看里面,是很明显的,而且巷子门口停着一辆车,本身就很奇怪,如果这辆车在晃动,就不奇怪了。”
隋缘一下子不动了。
【晃动的车,tm的不就是开车么?反派死变态!】
邬江知道隋缘听明白了,无声地笑了,大着胆子将下颌搁在随缘的肩膀上,明显地能察觉到隋缘身子的僵硬。
“你离我远点。”
“你刚才咬的我很疼的,我需要休息。”
“……你家脖子疼,把脑袋搁人家肩膀上?”
“对呀,就是我家。”
“……”
隋缘无语,也不与邬江争论了,干脆由着对方去了。
【反正就当作反派是狗!有只狗趴我肩膀上,也不错。】
邬江凝眸不语,但也清楚,情感这件事情不能着急。
于是悄悄伸出手,将邬江的腰身环住,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近些,在隋缘开口之前,抢先说,“看,沈黎出现了。”
隋缘立马看过去,他不信,原著里面那么好的沈黎坏成什么样?
果不其然,一个穿黑色卫衣、戴鸭舌帽的男子走进巷子,见路口停着一辆黑车,不免多看几眼。
而就在沈黎望过来的时候,随缘的心弦一下子绷紧,忍不住抓住邬江的手。
“你说,他不会看见了我们吧?”
“这个,保不准。”邬江漫不经心的摸了摸隋缘的发尾。
他刚才骗了隋缘,其实站在车外,是看不见车内一丁点的。
“要是看见了,怎么办?”
“你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让他看不见。”邬江旧事重提。
“……”隋缘扔了邬江的手,压抑住揍人的冲动。
【反派这么说,沈黎肯定看不见,还想蒙我,再学几年吧!】
邬江哼哼笑着,扭过随缘的头颅吻了上去,然后另一只手按下车窗。
“你有病唔唔……”
隋缘满眼惊恐,因为在他的视野内,沈黎正缓缓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