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看我的龙尾？”
“想。”叶南洵用力点点头，一双淡绿的眼瞳，直直地盯着雁北游的那双傲人大长腿，语气带了那么一点的幽怨，“你平时都不变给我看，上次……那天也没有……”
“上次？那天？”雁北游伸手解开叶南洵的外衣纽扣。
脱掉了喝得醉醺醺的大蘑菇的外套，alpha又去脱叶南洵的裤子和袜子。
“就是那天，很累，外面下了好大好大的雨那天……”
叶南洵说话断断续续的，嘀咕大半天。
雁北游听出来他的omega说的是哪天，温热的手掌贴上叶南洵的脸颊：“我帮你洗澡好吗？困了就靠在我身上睡觉。”
“尾巴……长长的龙尾……”懒懒地翻身侧躺在床上，叶南洵伸手去抓雁北游的裤子。
“洗完了就给你看龙尾。”手指拂过omega柔顺的长发，雁北游轻声说，“乖乖睡一会儿，我去放水。”
他们居住的小楼正对大海，一百八十度海景落地窗，足以容纳四五个成年人的大浴缸比邻落地窗，距离叶南洵现在躺着的双人床，也就几步路的距离。
眼睫不受控制地随着眼皮往下垂，叶南洵却还是抓着雁北游的裤子和衣服不放，嘴里念念有词：“龙尾……长长的大尾巴……”
被叶南洵抓着衣服的alpha腾不出手，好在浴缸可以声控控制。
宽敞的透明浴缸逐渐盛满热水，雁北游抱着脱掉脏衣服的omega，抬脚缓缓步入堪称浴池的大浴缸。
“哗——哗——哗——”
落地窗自两边敞开，夹杂着海水气息的夜风，在一声声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里，被送进透着些许闷热的房间里。
趴在雁北游的肩膀上，叶南洵张开嘴巴，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往alpha肩膀上的黑色鳞片咬了下去。
“好硬……”
两条秀气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磕到牙齿的omega，淡绿色的眼瞳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汽。
大蘑菇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雁北游身上的黑色鳞片，一边抱怨：“怎么这么硬，咬得我牙疼……”
“你咬它干嘛？”雁北游发出一声嗤笑，手掬起一捧水洒在叶南洵的肩膀上。
水珠顺着omega青年的脊背，一颗颗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淅淅沥沥掉落在池水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
“我想做第一个咬龙鳞的人。”叶南洵的语气提起来了一些，似乎“成为第一个咬龙鳞的人”，这种成就很让人向往。
“以前有人咬过你的龙鳞吗？”刚刚被龙鳞磕了牙的叶南洵，就算醉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忘记他身为科学研究人员的严谨本能。
雁北游认真想了想：“没有，你是第一个把牙齿往龙鳞上咬的人。”
其他人都是用刀，用剑，用武器，用伴生兽……
恨不得把他的龙鳞给劈开了。
叶南洵很是兴奋地直起身，脑袋从alpha的肩膀上挪开，在雁北游的注视下，格外自豪地拍了拍胸口：“那我就是世界上第一个咬龙鳞，还活着的人了！”
雁北游失声笑道：“是。”
叶南洵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其他人，一个雁北游还不够。
分享给谁呢？
这个问题，雁北游也想知道。
他的大蘑菇，除了他以外，最亲近的朋友会是谁。
叶南洵趴在浴缸边缘，黑菇菇和白条条头顶着手机，哼哧哼哧地跑过来。
一整张放大的脸塞满了屏幕，叶南洵对着成功接通视频通话的另一边，露出一个大大的灿烂笑容。
叶南洵：“爸爸！我是世界上第一个咬到龙鳞的人，我咬到陛下的龙鳞了！”
一脸懵逼的叶向松：“什么？”
一把将叶向松推开的陈明珠：“怎么啦宝贝？”
叶南洵拿着手机就要给爸爸妈妈看雁北游身上的龙鳞和龙尾。
“叔叔阿姨，小洵喝醉了。”雁北游眼疾手快，赶忙切断视频通话，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半人半龙的alpha露出格外无奈的表情，喝醉了的大蘑菇确实很可爱，但说话做事，也确实不管不顾。
长长的龙尾在地面拖曳一串水痕，雁北游抱着洗完澡的叶南洵回到床上。
浴缸里只剩下黑菇菇和白条条两个小家伙，小白龙欢快地在水里游来游去。
黑菇菇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朵蘑菇伞，倒放在水面上，跟一只小船一样，坐在里面荡来荡去。
直到水都凉透了，两个小家伙这才玩累了。
从浴缸里爬出来，跳到旁边的毛巾上打了个滚儿。
手牵着手，打着哈欠去找他们的两个爸爸。
偌大的一张双人床上，喝醉了的叶南洵早就睡熟了。
大蘑菇双手双脚地抱着一条粗壮黑亮的长长龙尾，在有些闷热的天气里，枕着像玉一样透着清凉气息的龙尾睡觉，那可太舒服了。
雁北游也是闭着眼睛，但他睡眠浅。
黑菇菇和白条条摊开身体躺在他们身上的时候，雁北游就醒了。
淡淡看了眼平躺在他们身上打着呼噜的两小只，又偏头注视着在梦里也要抱着他的龙尾，偶尔跟吃糖一样咬两口的叶南洵。
胸口仿佛有一股冰雪融化后的暖流，潺潺淌进他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把他的心脏泡在了里面。
寂静温馨的夜晚。
听着海浪与风声，拥抱爱人与孩子，雁北游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多一会儿，alpha也陷入了安眠的梦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