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时晴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在交谈的沈祈安和盛宴欢。
热搜那边，秦川已经通知星海娱乐用最快的速度将当时法庭审判的证件以及别的证据全都拿出来，并且还po出一段田薇和时天阳吵架的视频出去。
另一边，星海娱乐江州分公司也找到了退休的张书礼，张书礼一股子书生气看着镜头皱了皱眉：“时晴在学校很努力，从年级倒数考到年级前两百……”
派出去的记者被迫听了一嘴时晴的风光历史。
舆论一瞬间逆转，越来越多的人看到时天阳家暴后，为时晴脱离苦海感到庆幸。也有很多人在好奇时晴为什么会为了一条狗暴打时天阳。
时晴和秦川在昨天半夜两点的时候，亲眼看着#时晴为了狗暴揍前养父的词条登上了热搜第三十条。
时晴：“……”
秦川嚎了一嗓子：“你火了，还没拍戏就火了！”
时晴知道，这都是因为贺辞这个角色给自己带的热度。
他一定会好好饰演这个角色的。
最起码，不能辜负贺辞给自己带来的热度不是？
“早。”时晴冲两人打了招呼，然后一同结伴，前往化妆室开始化妆。
今天是所有人第一次合作，纵然是时晴，都有点小小的紧张。
两小时后，所有人穿戴整齐，出现在导演指定的地方。
这里是繁华的古城街道。
很多群演已经就位。
导演头上带着一个蓝色的小帽子，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今天先带大家熟悉一下，我的拍摄风格，后期的集训大家也能更有针对性。”
夏长青给每个人发了剧本，这是一段很短的戏。
时晴看着手里的剧本，这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顾琛约了他一同前往，两人在茶楼闲聊，结果遇到了横死的尸体。
尸体上有中毒的痕迹，和贺辞正在查的这个案子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们的女主角和男主先来。”胡长海开口，“其他人先对对剧本，话先说在前头，我拍戏对事儿不对人，待会儿可别被我骂哭。”
王序然和沈祈安站在一起，还蛮有cp感的。
导演冲两人比了一个ok：“action。”
王序然饰演江知念，沈祈安饰演闻时宴。
“不愧是长安街，这等繁华景色，是你我在景州看不到的。”
江知念双手背后，有些俏皮的看向闻时宴，身后是喧哗的街道，繁灯如昼，好一座不夜城。
闻时宴身后背着长刀，听到这话，低声开口：“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线索指向的大理寺少卿，没有他我们在京城寸步难行。”
“卡。”
胡长海皱了皱眉，看向沈祈安：“没吃饭？我坐在这儿根本听不到你的声音，声音再大一点。”
沈祈安点了点头。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线索指向的大理寺少卿，没有他我们在京城寸步难行。”
他声音拔高了不少，说完就看向身后的导演。
“你是给我演戏呢？看我干什么？刚刚那段不算，再来一条……”
胡长海骂骂咧咧，两人的第一个剧情拍了十五次，王序然的表演可圈可点，沈祈安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最后红着耳尖站在导演跟前疯狂道歉。
结束拍摄后，沈祈安坐在一边怀疑人生。
时晴和盛宴欢是新人，被胡长海安排到了最后一场。
夏长青趁机将夏群玉的小礼物送给了时晴。
“这是群玉送给你的，”夏长青开口，“一块儿玉，他说很衬你，希望你喜欢。”
时晴接过夏长青递来的一个小盒子，笑着开口：“那我就收下了。”
夏长青点头：“夏群玉挺喜欢你的，说有机会请你和小欢去家里吃饭。”
“等拍摄结束，有时间一定过去。”时晴和夏长青聊了两句，那边每一个演员几乎都被胡长海骂了一遍。
这是时晴第一次接触这个导演，没想到这么严厉。
似是看出了时晴的想法，夏长青开口：“别看他平时笑眯眯的好接触，他对自己的作品要求很严格，算是某种职业操守吧，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这倒是真的，时晴也很喜欢这一类导演，上一世拍过一些低成本网剧，导演的态度也很随便，最后拍出来的作品没有几个火的。
时间过得很快，没到一会儿就轮到时晴和盛宴欢了。
两人对视一眼上前，场景也切换到了茶楼外。
这是一个比较长的镜头。
胡长海：“action。”
盛宴欢伸手，摘取了时晴衣衫上落下的雪花。
“他俩脱稿？”沈南星刚刚被骂了个半死，现在看到时晴和盛宴欢全脱稿有些意外，“能记住词吗？”
夏长青想起时晴复试时记词的速度，有些期待时晴接下来的表现。
“今日雪有些大，约你出来时高兴，现在却担忧你染了风寒。”
顾琛另一只手轻轻勾了勾，身后有人恭敬的送上一柄油纸伞来。
顾琛将伞打起。
“无妨，我从小野惯了，这点雪对我算不得什么，倒是你，这几日还在用药，切要注意保暖，到时候倒在病床，切莫叫我去照顾你。”贺辞冲顾琛粲然一笑，笑得明媚，眼底却含着一丝浅浅的忧虑。
只不过他向来喜欢待在顾琛身边，整个人不自觉的放松，懒懒散散的像一只小猫。
顾琛忽的笑了一下，抬腿朝上走去。
两人对戏极为自然，尤其是时晴的台词，闭着眼睛都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胡长海神色也一凝，闻着镜头同两人一起转换镜头。
“长安城的花灯节年年都有，味道却是淡了很多。”贺辞趴在二楼的凭栏，将手伸出去，雪花化在手里，冰冰凉凉。
“我父母还在的时候，总会做云城的桂花糕，很好吃，味道不比你丞相府的桂花糕差。”
顾琛垂在身侧的手轻微抽了抽，眸底露出一抹深邃。
“我做给你吃好不好。”顾琛开口。
贺辞一愣，转眸，正好对上顾琛的视线。
“……什么表情，每次提到这个，你看起来比我还难过。”
“好啦好啦，你做的也好吃，我们去喝茶。”
两人进入茶楼，镜头转换。
其余人连连惊叹。
这两个小子，记词这么快，而且怎么看着……
一点都不像新手演员！！
王序然更是意外，这俩人看着咋比自己还有经验，这台词，这仪态，其余几人一时之间都在自我怀疑。
“啊——！”
群演非常配合的‘哒哒哒’几步退后倒在桌子前，一手颤抖的指着不远处的水缸。
“死……死人！！”
贺辞和顾琛对视一眼。
事发蹊跷。
“我去看看。”贺辞闻言起身，顾琛一把将贺辞的手腕拉住。
贺辞回眸。
顾琛：“我陪你。”
“大理寺少卿贺辞，所有人散开，我来尸检。”贺辞虽说不是专门的仵作，但也会看一些。
人群颤颤巍巍的散开，贺辞和顾琛走上前去。
顾琛口袋里有随身携带的手套，他非常自然的给贺辞递了一双。
贺辞和顾琛相视一眼：“你倒是懂我。”
顾琛：“那是自然。”
他一生只有二十六年，二十年都在了解贺辞。
贺辞将尸体翻了一个面，一股恶臭味儿扑面而来。
贺辞眸子一顿，在尸体上停顿许久。
“顾琛你看。”
顾琛很喜欢贺辞叫自己的名字，他觉得那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闻言，顾琛走上前去，眸光顿在水缸里。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起案子。
贺辞脱下手套，看向顾琛。
“是毒，一样的作案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