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望着电脑屏幕中广大民众们给予他的褒奖冷笑着对南宫镜道:“您应该让他们知道我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男娼。”

  “那只是你的保护色、其中一个身份罢了,你是不是男娼不由别人说了算,而是由你自己说了算。”

  南宫镜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望着眉眼间始终笼罩着一层愁云的薄司道:“你和白潇最近怎么了?怎么不见你俩在一起?”

  “现在什么情况我俩还要腻在一起......忙都忙不过来。”

  薄司找了个理由,可是根本骗不过南宫镜。

  作为一个过来人,南宫镜十分清楚薄司和白潇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劝解薄司道:“你俩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还有什么是说不开的?还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卧薪尝胆三年,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你俩却闹出矛盾来这是干嘛呀?跟自己过意不去还是单纯的和对方怄气?”

  “我没有和他怄气,真的是最近太忙了,过几天我还要出庭作证,所有证据都要重新捋一遍,我哪有那个时间和他腻腻歪歪......”

  “你就撒谎吧!人家白潇这段时间一直在养病,就在实验室里,离咱们就隔了几层楼板也没见你去看他一次!”

  南宫镜丝毫不给面子的拆穿了薄司。

  薄司顿时绷紧了嘴巴,垂下眼眸,一言不发的曲起手指,明显是被戳中了心事儿而无法反驳的表情。

  南宫镜就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

  他本来还想劝劝薄司的,可是看到对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他又不好开口,毕竟是人家小俩口的事儿,他一个外人在里面掺和来掺和去不太好。

  所以南宫镜只是叹了口气便起身离去,留下薄司一个人慢慢去思考。

  可是薄司根本不想思考。

  他连过几天的出庭都懒得去。

  ——当得知孩子在肚子里胎停孕后,他就失去了对这个世界的热情,变得异常冷漠,甚至连白潇都不愿意去关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病,他只是不想再管理自己、管理时间,甚至是这快要平静下来的生活。

  而在几个月以前,这是他一直渴望的状态。

  然、当身处于这其中时他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因为那个时刻的自己过的太黑暗才憧憬于未来的平静。

  只是当这份平静到来时却发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甚至带着一丝窒息的绝望。

  他知道自己太过矫情,不应该这样,尤其是在周围所有人都在努力时自己却选择停滞不前。

  可他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每天闭上眼睛就是那些死去的人,睁开眼睛就是自己死去的孩子。

  再闭上就变成了死去的自己、阴暗的自己、自负的自己、骄傲的自己、满身是伤的自己、支离破碎的自己、千疮百孔的自己。

  他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实的自己。

  哪一个都像、却哪一个又都不像。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不甘心的呼唤着要他卯足精神、要他不要消沉、要他最后再努力一下,只需要再努力一下便能触摸太阳。

  可是只要一睁眼,只要嗅着这满屋子恶臭的空气他便恨不得一刀结束了这肮脏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