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听懂了姐姐的话,也明白了对方给他这张名片是什么意思,可是要去骗一个女孩儿他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然而姐姐却不屑一顾的冷哼道:“想当圣人就放下对他的执念、想要他就不要当圣人,千万不要当了婊子还立牌坊,这样才会让人瞧不起。”

  一语中的。

  男孩儿犹如当头棒喝瞬间明白了一切。

  于是他毅然决然的捏紧了那张名片离了家。

  半年后以zk执行董事的身份牵起了千金之手,成为了人人艳羡的金龟婿。

  可是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过是一只卖笑讨好他人的高级鸭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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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现在。

  谈宋的大叠墅内。

  因为满足了野兽的变态爱好,薄司得以换取一息尚存的机会。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眼神冷漠的浏览着自己绑着绷带的身体,像是在看一具事不关己的行尸走肉。

  他突然笑着直起身子,倏忽想起:他人生中所有美好、丰盛、灿烂的时期,甚至早在十六岁到十八岁这段最美的青春期都是这么过来的——像根两头燃烧的蜡烛,怀着一种悲欣交集的感触纵情燃烧;怀着一种绝望的渴求喝光杯中酒;怀着一种幽隐的恐惧面向终亡。

  他早已麻木,像一场无知无觉的深度冬眠;时而又变得可怖,是虚无荒凉、难忍之痛,是悲伤的放弃、懦弱的胜利。

  而每一个盛放期的终亡,都比前一个更糟,更有毁灭性,但他也都挺过来了。

  于是,在数周或数月后,在折磨或麻木后,又迎来新生,迎来新的燃烧,被压抑的火又一次破土而出,他再次步入轮回,经历着一遍又一遍困苦的折磨。

  为什么还活着呢?

  活着干什么呢?

  还有什么希望要继续活下去呢?

  他就像哈姆雷特那般一次又一次的询问自己:活着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

  然而哈姆雷特有奥菲利娅,他除了这条烂命什么都没有。

  他唯有靠自己、唯有靠这副早已伤痕累累的身体才能在刀尖上活下去。

  不过好在,他早已习惯。

  “当当当!”

  敲门声突然打断了薄司的思绪。

  男人视线从自己满身的绷带上移动到客房的门上,却没有说话。

  ——谁不知道别墅内养着一只下贱没有尊严的金丝雀,谁都可以欺辱几分,还假惺惺的敲什么门啊.......他到要看看是谁这么装。

  “当当当!”

  敲门声还在继续。

  薄司突然来了小脾气,紧紧的绷着唇就是不说请进。

  “当当当!”

  敲门声没有任何不耐烦,还是极有节奏的三下。

  “当当当!”

  “当当当!”

  “嘶......烦死了!进!”

  最终还是自己没有忍住开了口。

  保镖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乌鸡汤走了进来。

  薄司一看来人僵硬的面部表情便笑了出来:“呦~怎么是你,这么大方居然给情敌送温暖啊~”

  “.......”

  保镖根本没有理睬薄司的出言挑衅,只是将鸡汤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放,便转身离开。

  薄司望着男人僵直的脊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笑着笑着眼泪便湿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