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相撞激起猛烈的空气流动,以两骑从者交手为中心,卷起地上灰尘向四周吹散,最后撞击在墙上,消散不见。

  夹在几个建筑并不大空间,还没有落下来的灰尘飘在空气中迟迟落不下,让本来就就潮湿的空气里更多了刺激鼻腔的灰尘味。

  但眼下并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

  针对御主的暗杀,是从者间的战争。

  现在,只有从者才能杀死从者。

  明白自己座位险御主的关键性,蝙蝠侠主动退至lancer身后,开始计算此地地形、建筑分布和是否疏散人群的后勤,最大限度为库·丘林的战斗留出充足空间。

  “master,和lancer交手了。”

  作为偷袭的assassin短暂交手后,主动和手持长枪的lancer拉开距离,不慌不忙的向遥远的御主传递最新战况,似乎已经对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令咒,给予assassin魔力!”

  面对躲过一击的主从两人,少女碧青色的目光沉寂下来。

  “好的哦,master。”收到信号,站在几米远位置的克娄巴特拉身上突然涌动起磅礴的魔力,如同海啸时铺天盖地的海浪,层层积蓄。

  “Lancer,解放宝具。”蝙蝠侠第一时间使用令咒。

  瞬间大量的魔力从身体中抽出,转移向库·丘林。按照最坏的结果预测,进入虚弱状态的蝙蝠侠马上立刻进入蝙蝠车内发动引擎,撤离主战场,确保自己不会成为对方主从攻击的人肉靶子。

  菲洛兹合起手中打开的书籍,从客厅面朝阳台上的躺椅上起身,走到露台上居高临下遥遥看向assassin和lancer战斗的位置,闭上眼睛感受着魔力从从身体回路里剥离流失的感觉。

  “Uraeus Astrape!”

  (终结破晓之蛇啊,降临此处)

  伴随着清澈的少女逐渐高昂的嗓音,巨大的、黄金与青条纹的巨蛇展现出自己庞大的身影,全身被火焰环绕着,开始以自己主人为中心将四周破坏殆尽。

  手持红色长枪的男人摆出攻击的姿态,手中宝具已经进入蓄能状态。

  随着主人的突刺,一道红光直直冲向敌方从者:

  “Gea Blog!”(穿刺死棘之枪)

  又起风了。菲洛兹进到房间里面,关上露台玻璃门挡住逐渐冷冽起来的风。

  战斗结束飞快,胜负已定。

  诚然,lancer是一位不错的servent,但这并不能改变的他落败的结局。

  “lancer退场了。”

  扣扣书房的大门,菲洛兹没有进到昏暗的房间里只是站在门口汇报给里面的皮斯曼。

  蝙蝠车极速行驶在平直的路面上,没有任何照明,顺滑融入黑暗之中,只有极速运转的引擎发出平稳的震颤。

  蝙蝠侠头盔下布鲁斯的状态并不好,因为解放宝具所需要的大量魔力,他现在甚至比不上第一次lancer和assassin交手时候的状态。

  身体数值疯狂下降,蝙蝠车内的医疗设备自动开启,将事先调制好、用于补充能量的溶液注入蝙蝠侠体内维持他意识的清醒。

  此时杰森同样在自己地盘进行夜巡。收到布鲁斯信号,他的从者立刻向lancer和assassin地点赶去,自己则紧随其后。

  按照计算机程序设置路线的蝙蝠车稳稳停在蝙蝠洞内,阿尔弗雷德和在楼上吃几口东西就匆匆赶来的迪克、提姆立刻接应布鲁斯,进去忙碌状态。

  直到……

  直到布鲁斯手背上象征令咒的清晰图案开始变得模糊消失。

  “lancer退场了。”

  没有意料到,远山冬枳的声音从围着布鲁斯的人身后响起。

  没有扎起来的头发披在肩头,发尾带着刚从床上匆忙爬起来时的凌乱。身上还是睡衣,套着拖鞋。

  他没有用输掉或者被杀.死这种必须来形容库·丘林的退场,毕竟这里的从者只不过是受到圣杯召唤的英灵座上的一抹意识,不会出现真正的死亡。

  “好好休息,布鲁斯,你已经不需要再参与了。”

  褪下头盔后,男人脸色苍白到不正常,被汗水浸湿的黑发软踏踏贴在额头上,连平日用对远山冬枳和颜悦色、漂亮明亮的蓝色瞳孔都有些黯淡湿热,一整个大人看起来病殃殃的任由阿福将各种医疗仪器链接在自己身体上。

  “好好休息。”

  虽然可能会少一个从者的助力,但布鲁斯也算是全身而退。

  剩下交给他。

  再次重复一遍,远山冬枳单方面作出决定后,他没有等布鲁斯的回应,径直走出蝙蝠洞。

  “呼。”

  顶着头顶圆满的白色月亮吐出口不知压了多久的呼吸,远山冬枳迎着风来的方面伸个懒腰,顺手用套在手腕上的皮筋扎好头发,没有回房间,反倒转身走出建筑,朝着住宅后走去。

  “反正睡不着,练练?”

  月光从身后打过来,把远山冬枳的身形拉长,阴影投在草地上。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室外,显得远山冬枳此时从嘴里说出来的话多出几分自言自语似的的神经质。

  不过无所谓,有人在听。

  灵子化解除,另一道身形突然出现在草地上远山冬枳孤零零的身影旁边。

  远山七没有说话,一声不吭跟着远山冬枳身边,默默听着大半夜不睡觉的御主东扯西拉。

  “说起来,我好像一点都不困!”

  停下脚步,因为听见迪克动静从床上爬起来,远山冬枳掰着手指头算算自己的睡眠时间,却发现自己最近贫瘠的睡眠并没有影响自己的精神状态。

  总归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仅有月光的照明下,大半夜不睡觉的远山冬枳显得神采奕奕。

  他们来到房子背面远处的地方,确保在宅子里的人听不见声音。

  随意的踢掉碍脚的拖鞋,远山冬枳站定停下脚步扭头,朝离自己几步远的远山七示意。

  下一秒,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刚开始只是你来我往的拳脚切磋。远山冬枳本来是自学成才后来喝了蔻蔻一起后才多少接受点来自法尔梅的正规训练,但小时候养成的小毛病还是会不经意间露出来,还有些许讨巧的做法。

  相比之下,远山七的起手反而正规许多,像是专门接受过训练。

  简单试探之后,就是拔出来的冷兵器。

  远山冬枳习惯性拔出自己放在黑泥里的短.刀,而远山七似乎没有这个习惯,转而用黑泥塑型后的一把匕首架住对方的劈砍。

  从这里开始,两个人交手的招式再也没有相似的地方,截然不同。

  几次剧烈撞击下,再好的武器也会有碎掉。伴随着清脆刺耳的碎裂声,远山冬枳下意识从自己的存货里薅出一把木仓,整个人愣了一下。

  完了,上次用完忘记补存货了。

  完全是肌肉记忆,他还真的没有想到自己顺手拿出个这玩意。

  但凡动静一大,全家都知道了。

  并不知道对方的大脑风暴,远山七抓住空当拿下主动权。

  用啥不是用。远山冬枳索性轮着枪管当近战武器,咬着牙用枪托挡住攻击,黑色的不知名物质开始在大地下凝结积蓄,破土而出粗暴和对方撞在一起。

  带着必须要分出输赢的气势。

  到最后,两个人身上出现了同样色彩的魔术回路遍布全身,然后是从裸露脖颈和脸上出现的红黑色刺青纹路。

  唯一的区别是,比起远山七,远山冬枳的魔术回路更稀疏,色彩更黯淡。

  来自被污染圣杯碎片的魔力,燃烧着理智。

  “Fuck,远山望有屁好的,你跟他干?眼瞎了!”

  再一次力量对抗僵持中,远山冬枳憋在心底的火终于发出来。作为哪怕是死人也要盘踞在他最恶心排行榜榜首的远山望,他想想都能呕出来。

  “他是父亲!”远山七反驳道,“你这是以下犯……”

  “别用和我一样脸说那个词。”

  现在彻底解放能力的两个人已经没多少剩余的理智了,他们更像是两只野兽在争夺一个事实上不存在的战利品。

  见血了。

  没来及闪开,远山冬枳抹一把从侧脸流出来的血,源源不断沾湿整个掌心。

  不过他吃亏,不见得对方能从他手里讨到好处。

  甩甩滑腻的液体,远山冬枳骂了一句,转身轮着魔力强化后的枪托朝着明显丧失理智的远山七投上抡。

  现在看来,berserker果然都是疯子。

  顶着一脸血,远山冬枳:berserker都是疯子。

  ……然后抡圆胳膊把步枪当棒球棒用,抡远山七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