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林把小苏留给了陆涵轩,陆涵轩还在电梯里碰见了季尘礼。
"尘礼学长,早。"
"早。"季尘礼的眼神落在了陆涵轩脖子上,难为的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陆涵轩觉得莫名其妙。
季尘礼出电梯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楚林打电话。
第一句话就是:"涵轩背着你有野男人了……"
"我今天早上碰见他了,他脖子上那个草莓大的哟,比五克拉的钻戒都大。"
莫名背上野男人称号的楚林只剩下了无语,贵宾室传来登机的提醒。
"你要是语文不好,我不介意给你出教育费去报个班。"
季尘礼:"……"
陆涵轩也被陈闵红追着问昨天晚上的艳遇,真话不能说,假话不屑于说的陆涵轩选择了沉默。
下班后陆涵轩逛了会超市,将楚林家的冰箱给填满后才回的陆家。
车子经过人民广场时,远处逐渐亮起了星星之火。
司机乐呵的说道:"国庆那天可以来广场这边看表演啊。"
陆涵轩听陆平益提起过,国庆晚上那天人民广场这边有一场无人机表演秀,陆涵涵早就嚷着要来看了。
无人机此刻就像星星一样亮着灯盘旋于夜空,从远而近的不停变化着队形。
陆涵轩脑中一闪而过了一个想法,他让司机停了车,下车后直奔广场中心,很快就找到了无人机团队维护人员。
回到家时,饭菜都凉了,沈茹心,陆平益,陆涵涵三人坐在餐桌上齐刷刷的看着他,三人依次说道。
沈茹心:"不是说十分钟后就到家吗?"
陆平益:"你的十分钟以一小时为单位的吗?"
陆涵涵:"哥,你昨晚没回家!!!"
"嗯?"
"嗯?"
"对不起,爸、妈。"陆涵轩诚恳的道了歉,然后趁父母两人没看他的时候瞪了一眼陆涵涵。
陆涵涵一句话提醒了沈茹心和陆平益,他们儿子昨晚夜不归宿。
"涵轩啊,爸妈不是管你,以后不回家要和爸妈说一声,不然爸妈会担心你的。"沈茹心端着菜起身进了厨房,打算热一下。
陆涵涵似乎嫌火还没拱够,她眯着眼看了一眼陆涵轩的脖子处,随后大声的说道:"哥……你过敏啦!"
"哪里哪里。"沈茹心连忙从厨房跑了出来,顺着陆涵涵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陆平益:"……"
沈茹心:"……"
陆涵涵想要起身去翻药,被沈茹心给拉住了,沈茹心一脸为难的不知道要怎么跟陆涵涵解释这不是过敏。
陆平益咳了一声,对陆涵轩说道:"去洗手,马上要吃饭了。"
吃完饭后陆涵轩就被陆平益叫进来书房,随之进来的还有沈茹心,陆涵涵被支配洗碗去了。
"涵轩啊,你是谈对象了?"陆平益站着问道,房内唯一的凳子让沈茹心坐着。
陆涵轩点了点头。
夫妻俩对视了一眼,沈茹心笑着说道:"既然谈了,就带回家看看。"
吃饭的时候两人就注意到了陆涵轩手上的戒指,沈茹心此时拉起他的手,视线落在他儿子无名指上,笑着打趣道:"私定终身前不应该先让她喊我一声妈吗?"
陆涵轩看着沈茹心一脸欣喜以为马上就要有儿媳妇了的样子,他实在无法把事实说出口,但又总归要说的,他要给楚林一个身份。
"下次吧!"陆涵轩收了手,等和楚林商量后看用什么委婉的方式来说。
"什么下次,”陆平益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陆涵轩耳边炸开,“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做了,你就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
“我没说不负责。”陆涵轩小声说道,“我只是怕你们接受不了。”
沈茹心嗐了一声,“我们又不是讲究门当户对的家庭,也不是什么外貌协会,只要你们真心喜欢就好啦。”
“其实我没有谈女朋友。”陆涵轩已经做好了被打死的准备,他来不及和楚林商量了,今天如果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他是出不去这个书房,毕竟他爸是一个暴脾气的人。
"没谈?"沈茹心皱着眉看着她儿子,陆平益的神情也一样。
"是国外太开放了,导致你学坏了吗?"沈茹心严肃了起来,"儿子,一夜情,还有什么你们年轻人说的炮友这种事,你要是干了,以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妈,不是的。"陆涵轩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我没谈女朋友,我谈了个男朋友。"
说完后就闭上了眼,时刻做好巴掌的降临。
"那就好,那就好。"沈茹心说完反应过来后,音量都高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嗯?"
陆平益手上端着杯子,杯子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直到陆涵轩跪下来的时候,夫妻俩才回过神来。
"你这是做什么?”沈茹心想把陆涵轩拉起来。
"对不起。"
"唉,起来吧。"沈茹心重新坐了下来,陆平益走过去牵起沈茹心的手捏了捏,示意别太担忧。
"阿轩,你只是喜欢了一个人,为什么会觉得对不起呢?"沈茹心没表态,只问了陆涵轩一个问题。
"我……就觉得自已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没有哪一个父母不想看着自已的孩子成家立业,子孙三代同堂的场面。
沈茹心拉了拉陆平益的手,示意他让孩子先站起来。
"站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想跪到什么时候?"陆平益其实心里是很气愤的,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在沈茹心没表态之前,他不能有情绪,不然沈茹心还要为他们父子间的关系心烦。x
陆涵轩起身后,沈茹心也站了起来,看着比自已高出很多的陆涵轩,心里五味杂陈,孩子终归是长大了。
沈茹心伸手慈爱的摸了摸陆涵轩的脑袋,温柔的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每一个新生婴儿的出生,是一个家庭爱的结晶,而不是所谓的传宗接代和养儿防老。"
"所以你选择男孩也好,女孩也好,爸妈自始至终都只是希望你们能幸福美满的一起度过余生。"沈茹心不舍得指责陆涵轩,走这条路要承受很多压力,她不想她的儿子在外面腥风血雨,回到家后又是另一个战场。
"妈……"陆涵轩哽咽了,尤其是看着沈茹心即使难过还要安慰他的样子。
"行啦,有机会带回来看看。"陆平益悲伤终结者,沈茹心说的那些话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孩子觉得好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世俗的观念都是可以忽略的。
楚林是在第五天的下午回来的,从机场直接去了公司,两人约定好晚上一起回家。
陆涵轩还没来得及告诉楚林自已已经和父母摊牌了,这几天虽然偶尔有视频,但他一看到楚林眼皮底下的黑眼圈就心疼,决定还是等楚林回来之后再说。
数着时间等下班的陆涵轩在指针指向五点的时候就已经踏出了办公大门,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他在里面看到了楚林,季尘礼,还有……奕萱。
楚林笑着看着他,陆涵轩躲避了他的视线默默的移到了最里面,这一刻他多么希望自已会隐身术。他看了一眼奕萱,心里想着难道奕萱也在木林上班吗?
"小萱,你调回国的事和奕叔说了吗?"季尘礼问。
"早说了,我爸巴不得我回国工作呢!"奕萱眨了眨眼睛,"再说,你和楚林哥都在国内,我一个人在国外有什么意思。"
原来奕萱是为了楚林才回来的,陆涵轩抿了抿唇。
楚林有意想和陆涵轩说话,可是陆涵轩完全一副你别靠近我的神情。
"楚林哥,你能送我回家吗?"奕萱今天是和楚林一起回来的,没有开车,按理说楚林理应送奕萱回家。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陆涵轩抢先出了电梯门,说不上生气,但多少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
"尘礼送你。"楚林是紧跟着陆涵轩的步伐出去的,三两步就追上了陆涵轩。
"吃醋了?"楚林伸手去牵陆涵轩,但陆涵轩提前将垂在身侧的手覆在了腹部的位置。
"哥,奕小姐还在身后呢?"他不想让奕萱知道,奕萱知道了,就离楚天阔也知道不远了。三年前的悲剧不会再发生,他不会再离开楚林,但他不想楚林因为他和自已的亲生父亲有矛盾。
能躲一天是一天吧。
两人回家后楚林才如愿以偿的抱到了陆涵轩,他知道陆涵轩在怕什么。
陆涵轩被楚林抱着坐在了玄关柜上,楚林吻得很凶,似是对刚才陆涵轩藏着他的惩罚。
亲完后陆涵轩喘息着将手搭在楚林的肩上,亲昵的用头发去蹭着楚林的脸颊撒娇说道:"想你。"
"想我还装不认识我。"楚林气笑道。
陆涵轩带着凉意的拇指轻轻覆在了楚林的眼睛上,明明走的时候是生龙活虎的大白虎,回来的时候就成了满身疲惫的小乏猫了,眼底的黑眼圈就跟好几天没睡觉的人一样。
“楚总,你之前不是一直都想当楚老师吗?”陆涵轩一直想问楚林为什么还是做了自已不想做的事。
“在梦想和现实冲突时,大部分人都会选择放弃梦想,我就是这一类人。”从楚天阔威胁他的那一次起,他就已经放弃了自已的梦想,如果实现了梦想只会让他束手束脚,那他宁可走一条无人能挡的路。
“还是说你喜欢楚老师不喜欢楚总?”楚林逗道。
“我喜欢你。”只要是你,什么身份不重要。
楚林怎么会不知道陆涵轩在想什么,他稍许用了点力,陆涵轩的双腿顺势缠上了他的腰。
“涵轩,我自始至终想走的只有一条路,很早之前我就和你说过了,”楚林将陆涵轩抱了进去,边走边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用怕,没人敢阻拦我们。”
只有将权力握在自已的手里,才不需要与他人谈判。
未来的几天,两人都如胶似漆的一起上班下班,国庆由于一直有雨,陆涵轩望着窗外的小雨,看着日历上的4号,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只希望明天能够停雨,别耽误了他的大事。
第二天楚林的电话响了一早上,楚林嫌烦直接关机,以至于下午的时候楚家人都找了过来,陆涵轩开门的时候,先是看到最前面的楚枫,然后就是站在楚枫身后的楚天阔和林风琴。
林风琴见到陆涵轩很开心:“涵轩,你是来给楚林过生日的吗?”
楚枫对他礼貌的点了点头,只有楚天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阿姨好,好久不见。”陆涵轩乖巧的让开了门。
楚林见陆涵轩杵在门口不知道和谁说话,便走了过去,看到他们一起进来时,皱了皱眉。
林风琴还笑着挽着陆涵轩说:“你瘦了,是不是和小林一样没好好吃饭啊。”
当看到楚林的神情时,林风琴笑容消失:“你什么表情,过生日不是跑国外就是不回家,打你电话还不接。”
“妈,我不是微信上和您说了我不过生日吗?”
“生日一年就一次,过一次少一次,你要是在国外就算了,你现在在国内,你不想回家过,我们还能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过不成?”林风琴让楚枫提前订好了餐厅,“正好涵轩也在,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楚天阔不满道:“我们一家团聚,来个外人是什么事。”
林风琴皱眉瞪了一眼楚天阔:“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阿姨,我还是不去了。我....”
“他不是外人,他是我的人。”楚林看着楚天阔说道,意思很明显,如果您还想认我这个儿子,那么就得承认陆涵轩的身份。
楚枫诧异的看着自已的弟弟。
“你...”楚天阔抬起手的一瞬间,陆涵轩拦在了楚林的跟前,而楚枫则挡在了他们两个的面前。
“爸。”楚枫看着楚天阔处于半空中的手。
楚林根本不看楚天阔,他盯着林风琴错愕的神情,放低语气:“妈,三年前,您说我像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丝毫看不到一点生气;半个月前,您说我终于像一个大病痊愈的正常人了,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回来了。”时间治愈不了楚林满身的伤痕,只会让他越来越麻木,所以这三年他一年比一年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林风琴第一次看楚林眼里有泪,被绑架的时候,和楚天阔争吵时,被工作学习压力压到高烧住院一周,即使身心疲累的时候都没有红过眼眶。
“你有没有想过,你和一个男人搞在一起,以你现在的身份,外面会怎么报道,你知道吗?”楚天阔指着楚林骂,“你可以为了他,名声、家人都不要,那他呢?他三年前可是能够为了他父亲的工作不要你。”
“我...”陆涵轩想说他不是的,可他三年前确实离开了楚林。
“他因为什么离开的,您当真不清楚吗?如果您真的觉得他会因为这个离开我,一开始又怎么会多此一举利用这个把自已亲儿子送进了戒同所。”楚林第一次对一个人失望,他愤怒,愧疚但又无力,因为造成今天这个后果的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他该恨谁呢?又该怎么替陆涵轩讨回这个公道呢?
“您是爱我,可您做了什么,他如果不爱我,这分开的三年又算什么。”一股强大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林风琴捂住了脸,无声的啜泣,她知道戒同所是什么地方,那里面都是进去的是人,出来的是傀儡。
她听不了了,捂着耳朵跑了出去,楚枫连忙追了出去,楚天阔走之前尝到了当年楚林被威胁时的滋味。
“木林没有陆叔不痛不痒,那如果也没有我呢?”
当人走茶凉,屋内重新回归寂静的时候,陆涵轩看着楚林仍站在原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陆涵轩明白,楚林可以不在乎楚天阔的感受,但他没办法不顾及林凤琴。于是伸手抱住了楚林,试图给予他温暖。
"哥……"
“我没事。”楚林担心吓到陆涵轩,即使在自已也很难过的时候,依旧不忘轻抚陆涵轩的后背安慰他。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陆涵轩眼含泪水,望向窗外,好在老天听到了他的心声,今天让雨神休业一天。
夜晚的人民广场城墙处插满了红色小旗,响起了熟悉的广场舞音乐,有人在散步,有人在跳舞,有人在卖气球,有人则在这儿开了个小店铺卖零食。
陆涵轩牵着楚林往广场里面走,绕过水池后面有一块半山坡的绿植地带。残留的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裤脚,陆涵轩牵着楚林走到了顶处。
山坡的下方是一片湖,湖的对面则是万千灯火,而湖面上闪烁着点点星星之火。
当星星开始缓慢升空时,底下的人传来一阵惊呼。
"哇,今天还有无人机秀吗?"
"升起来了,快看那边。"
"好美啊。"
小孩子们兴奋的牵着大人的手直晃悠,用稚嫩的说道:"爸爸,长大后我也要买一个无人机。"
倒计时之后,天空中出现了文字。
“事事顺心,平安喜乐”
下一秒出现的则是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两只手的无名指上都戴着戒指。楚林动容的看着黑色夜幕中唯一的光,当他垂眸看向陆涵轩时,眼中也有光。
在广场下方,与之一同观赏的还有陆家三口,最近陆平益消化不是很好,每晚饭后都要出来散一下步。陆平益看到这儿就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这一定又是哪家的富二代在求爱,现在的年轻人啊,爱的太高调了。”陆平益点评道。
图案在不停地变换,从戴着围巾的雪人变成了一个戴着围巾的男孩。
“你的手一到冬天真的冰得跟个雪人一样。”陆涵轩眼神温柔的看着楚林。
楚林伸手牵住陆涵轩,两人站的更近了一些,楚林的头偏向陆涵轩,和陆涵轩一起望向同一个方向。
“那你以后负责给我暖手,暖一辈子。”
“好。”。
少年人的笑容点亮了整个夜幕,那是两人在雪地里拍的那一次,下一秒,天空归于寂静,陷入短暂的黑暗。无人机四散开来,笼罩着人民广场上方的那一片天空。
一轮满月像玉盘一样镶嵌在黑色天幕里,满月下方,有一颗闪着亮眼光芒的星星,就像骑土一样守护着 圆月。
璀璨星空,星月相伴,致远方,致未来。在静默的这一分钟内,两位主人公不知道底下已经乱成粥了。
“怎么是两个男孩子?”
“这是同性恋吗?这不是有病吗?”
“刚吃完饭,早知道就不看了,现在都有点反胃了。”
有谩骂就有维护,也有一些声音在反驳。
以陆涵涵为首,陆涵涵已经不知道怼了多少人了。
“您没事吧,求您看了吗?还是您晚上吃太多了,撑着了。”
“大清都亡了,中国在00年就已经将同性恋从精神病目录中删除,法律都认为没病,您认为有病,您可真厉害。”陆涵涵这三年辩论可没少打,阴阳怪气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你这女孩子,怎么说话这么难听,有没有一点教养。”一个大妈指着陆涵涵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又没骂您,我怎么就说话难听了。”陆涵涵怼道。
“您在这儿对他人指指点点就是有教养了?”
沈茹心拍了一下陆涵涵的手:“少说两句吧。”
“哇,好美,像银河一样。”
“可以许愿吗?”
“快快快,许。”
当满天繁星化作星河奔向楚林时,那一瞬间的光亮照亮了其中两位少年的脸,虽然转瞬即逝,但陆平益还是看清楚了,那是他儿子,至于另一位,他还没来得及看长什么样,银河就擦身而过归于寂灭。
“生日快乐,”陆涵轩拇指和食指捏了个心放在楚林心口处,“天上的星星给你了,我的心你还要吗?”
楚林看着陆涵轩,对于他来说,陆涵轩是最后一颗永远都不会落幕的繁星。
“要 。”楚林将陆涵轩拽进了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护住自已最喜爱的东西一般紧紧拥住。
表演结束后,大家都散开了,陆平益往陆涵轩的方向走去时,被陆涵涵拉住了。
“那个,爸,我突然有点肚子疼,我们先回去吧。”陆涵涵手捂着肚子,神色痛苦的说道。
“你先回去。”陆平益睁开了陆涵涵的手。
“涵涵啊,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茹心紧张的问道。
“去什么医院,你当初就不应该去学法,我看你去学表演也不错,”陆平益一副看透一切的睿智眼神看着陆涵涵,“你哥都和我们说了,你还在这打掩护。”
“说了?”陆涵涵惊讶道。
沈茹心反应过来了,问道:“阿轩也在这儿?”
沈茹心东张西望的看了一眼周围:“哎,那不是小楚吗?”
“什么?”陆平益看过去,满眼的不敢相信。
陆涵涵在旁边凉凉的说道:“爸,你不是说你早就知道了嘛?我看你才有学表演的天分。”
“他们两个?”沈茹心和陆平益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明白然后齐齐望向了陆涵涵。
陆涵涵:“......”
陆涵涵拇指和食指捏紧,顺着嘴唇横拉了一下,表明自已是不会说的。
两人下来的时候,正好迎面碰上了陆平益三人,楚林很快反应过来,礼貌的问好:“陆叔,阿姨,晚上好。”
陆平益脸上还扬着尊敬的微笑:“楚总,晚上好啊,您也碰巧路过这儿,碰巧遇到了涵轩,碰巧一起欣赏表演,真是太巧了,哈哈。”
越说自已都越不相信这两人是碰巧一起出现在了这儿。
楚林脸上始终挂着微笑,顺着陆平益的话接着说下去:“我还碰巧遇见了您。”
楚林表面上处事不惊,但实际心里已经胆战心慌。当垂在身侧的手被陆涵轩牵住时,他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
“爸。”这应该是陆涵轩这辈子干的最刺激的一件事了。
陆平益:“......”
沈茹心倒是没什么,她早就想通了,如果她儿子一定只能和一个男孩子过一辈子,小楚怎么着都比别的男孩子强。
而陆涵涵则是满脸的欣慰,为这两人没走散感到开心。
上司变成了自已的儿婿,下属变成了老丈。陆平益说不上来什么心情。
楚林回握住陆涵轩的手,对陆平益说道:"陆叔,我们能谈谈吗?"
见陆平益半天没有反应,沈茹心推了推他:"回魂啦。"
"谈,当然得谈,"陆平益气势汹汹的说道,但一看到楚林那张脸,气又卸了一半,“不过不是今天,我想静静。”
陆平益走之前,还强行把陆涵轩拽走了。
陆涵轩在微信上和楚林说自已前段时间就已经和家里人坦白了,家里人也没反对,让他别担心。
楚林这才松了一口气,他只说下次这种危险难度系数高的事情让自已来做就好了,想当初他向家里坦白的时候可是喜获烟灰缸一枚的,他都已经做好了在陆涵轩父母这儿再挨一顿打的准备。
回去的路上陆平益一言不发,他现在在头疼楚董知道了多少。毕竟楚董对这种恋情的抵触他是知道的。
当年集团也有两个男孩子暗生情愫,有一次下班的时候牵手正巧被楚天阔看见了,第二天公司就没了这两个男孩的身影。
别人尚且都容不下,更何况是自已的儿子走上了这条路。
注定今晚是个不眠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