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可可悠悠转醒, 天已大亮,身上轻松,丝毫不像是过度运动一天的人。双-腿轻松, 丝毫没有累赘钝痛的感觉。

  阮可可很是惊奇,要换做以前,他高低得在床上躺上两天。

  手机上八爪鱼的消息发来了好几十条。

  【八爪鱼老师:可可崽!我跟你说一件事!】

  【八爪鱼老师:我奶奶方琴的尸骨昨晚被找到了,就藏在镇上的河里。我去,我们家曾今还跟隔壁关系不错,没想到他爷爷居然杀了我奶奶。啧啧啧,真是人心隔肚皮。】

  【八爪鱼老师:我昨晚睡到一半就被我爸打电话叫起来联系殡仪馆, 我爸连夜定了机票赶过来。】

  【八爪鱼老师:我跟你说, 但是我被薅起来去找我奶奶外面天还没亮, 黑得吓人。我爷爷亲手去给奶奶敛的尸骨,唉,身上肉都没有了只剩下光光的骨头,看着都可怜,杀千刀的杀人犯。】

  隔了几个小时,八爪鱼又了几条消息。

  【八爪鱼老师:我去!我去!事件怎么从法制党变成灵异栏目了?!】

  【八爪鱼老师:我就好奇,我问爷爷是怎么知道奶奶的位置的, 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八爪鱼老师:他居然跟我们说是奶奶昨晚灵魂回来找到他, 跟他聊了半个小时的天, 带着他去找到的尸骨!】

  【八爪鱼老师:我真的不敢相信这能是从我爷爷嘴里说出来的话,他最不相信鬼神之说了,我都怀疑是不是有什么异世界灵魂把他夺舍了。】

  在方宜年小的时候方家是医药世家,虽称不上家财万贯, 但生活也过得好,到了方宜年父亲那代开始衰败。

  方宜年的父亲不愿学医就罢了, 抛下妻儿跑去山上不知道哪个不知名的道观去“修行”了几年,方宜年的爷爷因病去世,作为唯一一个继承人,学了一身“道法”的父亲不顾家人的反对接手了家里的医馆。

  这一接手就好了。

  所谓的“道法”压根救不了人,要是没治出问题也就罢了,偏生还治死了人。

  医馆的名声会与一旦,周围的人都知道方大夫他的儿子不成器,后继无人。

  治死了人,方宜年的父亲下了大狱,判了枪决,家中掏空的家底才将他救出来。

  虽说救了出来,但治死人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没过多久染病死了。

  自此方宜年成为了坚定的封建迷信反对者。

  要不是跟方琴灵魂的相遇他可能永远都不会相信鬼神之说。

  阮可可当然知道方宜年是怎么知道方琴的位置,毕竟方琴都是他们带回去的。

  阮可可没有告诉八爪鱼他跟越楚的遭遇,事件太多、太杂,要说起来没个半小时说不完,解释起来也不方便。

  和八爪鱼聊了一会儿,阮可可干瘪的肚子发出一声哀鸣,阮可可挣-扎蛄蛹着下了床,换下睡衣,打了个哈切。

  不知最近怎么了,总是容易犯困,感觉怎么睡都睡不够。

  阮可可将原因归结在前些日子为了赶工期的熬夜上面。

  熬夜不是个好习惯,伤身,熬了一天要睡好几天才能调整回来。

  但成年人的世界多有不易,不是说不熬夜就不熬夜的,多数为了生活打拼的人到了身体出了问题才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可是就算意识到了在生活的洪流中保持不熬夜依旧很难。

  阮可可下了楼,发现越楚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书,外面阳光正好,正正好披洒在越楚的肩上,远看上去疏离又神圣,仿佛不属于凡尘之间。

  越楚察觉到了阮可可的到来,放下书,与世界隔离的冷漠感消退,染上了尘世的气息,变得柔和起来。

  今天早上小镇下了倾盆大雨,天气凉下来了些许。

  见阮可可穿着短袖,外面都没穿上个外套。越楚褪下自己的外套给阮可可披上,越楚的身材比阮可可高大些许,衣服穿在阮可可身上松松垮垮,并不合身。

  越楚言语中带着责备,“外面凉,怎么不穿个外套?”

  阮可可扯了扯因宽大而下落的外套,撒娇似得道歉:“我忘了嘛...”

  越楚撇了他一眼,“先去吃饭,我去给你拿外套。”

  阮可可应了一声,越楚做的菜好吃,他很是期待。

  望过头朝期待地越楚看去,“今天吃什么呀。”

  越楚顿住脚步,垂眸,报出一系列菜名。

  阮可可听完眼睛发亮,欢欢喜喜地跑到厨房里端菜去了。

  阮可可坐在餐桌上吃得开心,越楚拿了衣服回来给他穿上。

  阮可可咽下最后一口排骨肉,收拾碗筷放进厨房的洗碗机里。

  两人一起打扫完卫生,阮可可捂住撑得滚圆的肚子,吃得有点多,肚子有点难受。

  越楚无奈。

  这么大的一个人了,吃饭还会不注意量,把自己撑的难受。

  越楚朝阮可可招手,“过来,我给你揉揉肚子。”

  阮可可闻言乖乖地躺在越楚的腿上,露-出光洁白皙的肚子给他。

  越楚看了一眼,软软的肚皮随着阮可可的呼吸起起伏伏,阮可可瘦,肚子上也没有多少赘肉,腰细细的,给越楚一个能用一双手就能环住他的腰肢的错觉。

  白皙的软肉在阳光下泛着盈盈的光,刺着越楚的双眼,他呼吸不禁有些不畅,撇过眼将阮可可无意识掀起的衣服拉下,动作轻柔地替他揉肚子。

  越楚平日里做了饭便是做了,阮可可的欢喜都表现在他的脸上,今天倒是破天荒地问了一遍。

  “今天的饭菜味道怎么样?”

  “好吃,不过...”阮可可构思了一下措辞,“跟平常味道不一样。”

  越楚神色微动,“是吗?”

  “你是喜欢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越楚的问题将阮可可给噎住了。

  根据阮可可在视频网站上学习到的“爱情圣经”。此问题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淡淡,实则暗涉玄机。

  要是说喜欢以前的,将会衍生成今天的菜品上味道的改变不让人满意,从而衍生成我都做饭给你吃居然还敢嫌弃!

  要是说喜欢现在的,将会衍生成原来以前我做的菜品你不喜欢,从而衍生成我都做饭给你吃居然敢嫌弃!

  虽越楚脾气温和,不像是蛮不讲理的人,但是阮可可秉持着任何苗头都要掐灭在摇篮里坚定立场,誓要将上述问题回答得和越楚心意!

  应付越楚相当有一套的阮可可迅速地想出了对策。

  阮可可撑起身子,抱住越楚的脖颈,讨好地亲了亲越楚的唇,先用一招怀柔策略。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越楚轻弹了阮可可一个脑瓜崩。

  “小滑头。”

  骂完,唇角却翘了起来。

  阮可可捂住额头,看越楚的样子便知道怀柔策略大成功,他冲着越楚傻笑,像是在说难不倒我。

  越楚挑眉,继续说道:“一定要你选一个呢?”

  阮可可显然是没想到越楚会来个回马枪,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换做之前越楚听见他说得软话肯定就放他过关了,这次阮可可却没能得到越楚手中的通关文牒。

  见没办法糊弄过去了,阮可可果断更换策略。

  他扯着越楚的衣袖便开始耍赖。

  “我都喜欢嘛,不行吗?”

  在阮可可可怜巴巴的眼神中,越楚无情地摇了摇头,阮可可不选一个他就不放过他。

  “选一个。”

  耍赖这一招居然也失了效,这是阮可可没能预料到的。

  要是换做平常越楚已经败在了两道攻势下了。

  阮可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答案,没吃住教训,显然是不信邪,以为再撒撒娇、耍耍赖又能像往常一样能让越楚跳过这个问题。却怎想越楚今天的态度格外的坚决。

  战略失败的阮可可气急败坏,嘴翘得都能挂上一个油壶了。

  阮可可气鼓鼓地打了一下越楚,“你坏。”

  越楚挑眉,反问道:“我哪里坏了?”

  阮可可嘟嘟囔囔找不出正经的理由往越楚身上泼脏水,开始蛮不讲理。

  “就坏...”

  泼涨水泼得底气倒挺足。

  越楚不让他把话语糊弄过去,一定要给他掰扯清楚。

  “问你喜欢哪一个菜我就变成无恶不涉的大坏蛋了,可可大人,您的判决是否有失公允。”

  阮可可本就心虚,被越楚问了一遍后更是心虚了,撇过头不说话了。

  “现在可可大人能告诉我你喜欢以前的味道,还是现在的味道了吗?”

  阮可可敌不过了,丢盔弃甲。

  以前都没有发现越楚的段位居然有这么高!

  在越楚的步步紧逼下,阮可可躲不过了。

  他支支吾吾的用蚊子似的声音说道:“以前的味道...我更习惯..”

  阮可可连忙找补,“但是!现在的也很好吃!我真的真的都很喜欢!”

  得到了答案,越楚没有像阮可可想的那般不满,反而是勾着唇,心情很好的样子。

  越楚失笑,将黏在身上的阮可可扒拉下来,安置在腿上,动作轻柔地给他揉着肚子。

  “好了好了,我知道。”

  见越楚没有生气,阮可可也放下心来,舒舒服服地躺在越楚的大-腿上,享受着亲亲丈夫爱的服侍。

  越楚看着像个小懒猫在腿上摊成一滩的阮可可,目光柔和下来。

  以后的饭菜还是我亲手给他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