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凝,本座要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你?本座也是真心在意你。”
“……师尊你!”盛清凝感觉一口血仿佛要吐出来,“裴凌彦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为你做的,远比他多得多,我到底还要怎么办?”
“清凝,本座现在……没有办法,他的命要紧,算本座求你好吗?他现在已经走火入魔,本座必须救他。”
“师尊,你这话说的……呵呵,难道我当真会要裴凌彦的命吗?当真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当真就只有我是坏人?”盛清凝一瞬间泪如雨下,他看着陆云飘,眼神充满绝情和心碎,“师尊……我到底哪里不如?”
“清凝……本座承诺和你举办道侣仪式,这样还不够吗?”
“……师尊,我现在……我知道,我做什么,都会显得自己是个坏人。你去吧,我自然不可能阻拦你救凌彦师兄,毕竟我从未想过要害任何人!”
陆云飘:……
你装的,挺好的。差一点我也是真的相信了。
陆云飘点点头。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他感觉后脑勺被什么重创了一下。继而他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盛清抱着昏厥的陆云飘,他满脸痛苦:“师尊,为何……为何我和他之间,你永远只会选择他?”
——“呵呵,我早就告诉你了,他不会选择你。”
盛清凝的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
“闭嘴!!!”
——“我说过,这是宿命!生生死死,他从未选择你!”
“我说了,闭嘴!!!”
——“无论你怎么做,无论你对他多好,他都不会选择你,前世,前前世,生生世世,你永远只会被他抛弃。”
“……”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盛清凝的脑海中忽然多了一个意识,和一些乱七八糟不属于自己的回忆。
那个声音告诉他,他是他的前世。
还告诉他,从一开始陆云飘就不可能选择他,因为这是早就注定好的。
同时,他告诉了他和陆云飘前世和前前世从前每一世的结局。
——“你们注定不会有好结果。也许你也发现了,在从前的几世里,你也有不好的时候,最后得不到他的心,也只能说咎由自取,可哪怕你对他很好,哪怕你付出一切,你们的结局却还是一样的。”
——“你真的觉得这一切值得吗?别傻了,听我的,从一开始就占据他,把他关起来,把他绑在身边,这才是唯一的法子。”
——“你之所以会失去他,就是因为你的心太软了。”
“不要再说了。”
盛清凝的声音满是颤抖。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人,脸上却满是泪水:“师尊,我该怎么办?”
生生世世,诅咒一般?
那他还能如何?
似乎上天都在逼迫他做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在这一世做个了断吧,师尊,从前不论,这一世你只能是我的。”
说完这句话,盛清凝转而吩咐了手下几句。
……
“宫主说了,不必管这人死活,将那个小的捉起来。”
几个彪形大汉朝着粉团子而去。
“救命,阿父你怎么了,阿父你醒一醒……”
粉团子感觉到了本能的恐惧。
可此时的裴凌彦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即便他不断叫阿父的名字,阿父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小孩,你躲什么,我们是保护你。”
“这小孩看着那么小,竟然那么能跑。”
“别废话了,捉不住这个小的,宫主得生气了!”
这群人的话让粉团子越发害怕,嘴里不住喊着阿父。
处于暴走状态的裴凌彦好像终于听到了他的呼声……
“……”男人嘴里好像轻声念着什么,他一边重复念着。一边往人群而来。
此时的裴凌彦俨然就像是另外一个人,他浑身散发着极其可怕的力量,他无差别地攻击着所有人,嘴里低喃着:
“谁也不许……伤害我的家人……”
“这个疯子不是走火入魔了吗?”
“他修为那么高,我们如何打得过他?”
“都怪那小孩……竟那样难捉!”
裴凌彦阻挡了那些想要捉住粉团子的家伙,虽然无差别攻击所有人,却又保留了实力,没有直接将这些人置于死地。
此时的裴凌彦的意识其实已经恢复了一些,他的内心无比纠结……
一个声音说:“师尊说过,不要伤害无辜,师尊不会愿意我伤害无辜之人。”
一个声音说:“裴凌彦,师尊说的话还重要吗?你爱的早就不是你的师尊。你想过你的卿卿吗?你想过他至今是在何处吗?你想过他可能遭遇了什么吗?裴凌彦,你已经再找不到他。”
还有一个声音说:“无论如何,你应该先保护你们的孩子,裴凌彦,你该停下来,如果你连那个孩子都保护不了,也难怪你的卿卿没有再回来。”
几个声音不断在脑海中出现,他虽然恢复了些许意识,意识却又不断地分裂。
不知道过去多久时间……
“师兄,你怎么样,师兄?”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裴凌彦睁开眼睛,目之所及,在自己面前的是只有盛清凝一人。
“孩子……”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和卿卿的孩子。
在当时,他的情绪一时间失控……整个人处于走火入魔的情况,他完全没想过粉团子会如何,此时的裴凌彦非常愧疚。
“清凝师弟,谢谢你,若不是你……”
“没关系,师兄,我们本就是同门,我救你是应该的。”盛清凝内心:谁想救你了?
他也没想到他刚刚赶到,裴凌彦就恢复了意识。
盛清凝心想着,这人不愧是有主角光环。
他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想救人,若不是没有机会,他要么直接杀了裴凌彦,要么将他关起来也好。
“只是可惜,那孩子……凌彦师兄你放心,我一定让人找到那孩子,说来奇怪,那孩子倒是天赋异禀,若是寻常孩子,那么小的年龄哪里有那本事一会时间便跑到不知何处,要我说,这孩子不同寻常……定然不会有什么事。”
“……”裴凌彦却是一副万念俱灰的模样。
“说起来,凌彦师兄,不如还是进迷宫吧?我也不想你去那迷宫里……可想来想去,似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
说到迷宫,裴凌彦终于想起一件事:“清凝师弟,九王爷是不是还活着。”
“你提他做什么?”盛清凝脸色骤变,对于情敌他都是很抵触的。
“我想见见他。”
“见他?他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师兄,你见他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他嘴里应该有和迷宫有关的消息。”
“若是有,我早就问出来了。”盛清凝摇摇头,他还以为裴凌彦有什么消息呢,也不过如此,“凌彦师兄,你还是先修养一下吧,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哎,我倒是也明白你的执念,可不论如何,总得先活下来,总得让自己强大不是吗?”
“谢谢你,清凝。”此时的裴凌彦对盛清凝充满了感激。
“这不单单只是我的想法,师尊也是这么想的。”
“……”在听到师尊这两个字的时候,裴凌彦反应不大,就好像那个人对他来说只是个陌生人。
盛清凝心想着:我本意也不想伤害裴凌彦,加之他和我不再是情敌,本来与他为友也不是不可,只可惜是天命让我们无法站在一条阵线。
生生世世,他都是自己的情敌。陆云飘又生生世世都选择他……这份委屈和不甘心他无法接受。
“我想立刻进入迷宫。但在进入迷宫之前,可否还是让我见一见九王爷。”
“……师兄,这件事你不要太着急。”盛清凝虽然觉得裴凌彦不太可能从九王爷那得到什么额外的信息,可看裴凌彦如此坚持要见到九王爷,自然还是不太愿意。
“不,我意已决。”裴凌彦慢慢闭上眼。
“师兄……天无绝人之路,无论如何,无论是师尊还是我们这些师兄弟都会支持你。”
裴凌彦轻轻点点头。
“只是可以的话,还是先帮师兄找到那个孩子吧。再则还是希望师兄先参加我和师尊的道侣仪式。”
“……”裴凌彦楞了一下,“你们要在这举办道侣仪式吗?”
“是啊,师兄……我和师尊都想多在幻境呆些时候,继续为你找人。”
“找人原本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说到这裴凌彦十分愧疚。
“一旦进入迷宫,也不知道会如何……”
“好。”裴凌彦艰难地拉扯出一个笑容,“师弟和师尊的道侣仪式,我当然要在场。”
“师兄,多谢你。”盛清凝拍了拍裴凌彦的肩膀。
他现在很确定,无论自己和陆云飘如何,现在的裴凌彦都不会有任何反应。
这个人的的确确移情了别人。
只可惜,他还是得死。
盛清凝转头便和陆云飘说自己看在他的份上救了裴凌彦,他提出的道侣仪式,陆云飘自是不能拒绝。
就这样仪式被定在了三天之后。
陆云飘则要被暂时关在房中,他担心粉团子的安危,只能说出了真相。
“师尊,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盛清凝满脸震惊,紧紧捉住陆云飘的胳膊,“师尊,你说清楚。”
“我们有一个孩子,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他的事情告知给你。”
“师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