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本周感言。预定要写的还没写到,浅停在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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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十点,霍格沃茨的教职员们聚集在了魔药学办公室内。

  此外,一名身份不寻常的客人也赶赴到了此地。

  「带走哈利的人已经弄清楚了吗,金斯莱?」几人入座后,没有多费时间寒暄,麦格直接问道。

  「除了消失的治疗师本人,现场并没发现外力介入的迹象。当然,无法排除夺魂咒的可能性......但在调查安塞尔·亚当斯这个人的过程中,我们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现任魔法部代理部长沉着地叙述着。

  「他也是食死徒吗?那就不妙了,校长,我认为我们得赶紧做点什么!」小个子的魔咒学教授双臂撑着茶几一蹬腿,迅速地从单人沙发上跳落,一副就要立即行动的样子。

  「等等,别着急,菲利乌斯。金斯莱都还没说完呢!」坐在金斯莱旁边的庞弗雷夫人忙伸手拉住他。

  「金斯莱,波特在哪里?」西弗勒斯语气不善地开口。

  比起眼前这场无意义骚乱,他的心中关切着更为核心的问题:那名年轻人到底在哪?他是否......仍旧安全?或者更明白地说——魔法部的那帮废物们是否有能耐确保他的哈利无恙归来?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比他为憎恨着眼前的现实:他们每个都没有瞎,手脚依然健在,但在波特的事上却通通与他一般无所作为......而他该死的却受限于此地,只能待在此时此地,任由他们浪费可能寻获波特的每分每秒。

  「很抱歉,但我们还在查。巴黎、柏林、保加利亚,甚至,不能完全排除纽约;(国际魔法)合作司已经和伍尔沃斯大楼那边取得联系。还有阿兹卡班值班的傲罗,他们也会轮班到附近岛屿巡视,一监测到任何不寻常动静,我们的人便会立刻赶到现场。」在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金斯莱坦承道。「但要立刻找到哈利不太容易——即便这听起来像借口——门钥匙可能通往世上任何一个地方。」

  「至于安塞尔·亚当斯。此人的确是霍格沃茨的毕业生,斯莱特林学院。亚当斯家族上世纪从美国举家搬迁到英国,但从未卷入过巫师战争——倒是曾在麻瓜战争中发了一笔财。」

  「这点能够确定吗?他们家族中的任何人都和食死徒没关联?」麦格谨慎地确认道。

  「恐怕如此。包括亚当斯本人的社交关系,我们逐一和圣芒戈的雇员会谈过,甚至看不出他和任何医院外的人士有特别往来。他的生活重心似乎全放在工作。」金斯莱一脸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谢谢。」说完后他打了一个不完全的呵欠,伸手接过了校医递来的热茶。「抱歉,这周没怎么睡。」

  「金斯莱,对于那名治疗师,你的人还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即便对方如今的身份已从昔日共事的傲罗晋升为魔法部部长,西弗勒斯仍不假辞色地追问道。

  「我们怀疑他——你们接触的这个亚当斯——并非安塞尔·亚当斯本人。」已经很习惯魔药大师的态度,金斯莱干脆地答道。

  「天,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要是我——」庞弗雷夫人轻轻摀着嘴,诧异地惊呼着。

  「他是谁?复方汤剂?」即便已隐隐有预感,在听见金斯莱的话后,西弗勒斯掌心紧紧抓握着沙发扶手,好抑制内心此刻愈发强烈的急躁之情。

  魔咒学教授并不是在场唯一一个想要立即行动的人。差远了。若非这个男人受限于当下处境,怕不是早在得知消息的当下就冲出霍格沃茨,四处搜集一切相关的线索了......他清楚哪些地方会是不法之徒们习惯的聚集场所,也熟知情报贩子会隐没在人群中的哪个角落。

  即便魔法部也一样知晓。但西弗勒斯相当肯定,那些家伙绝对会漏掉一些什么。

  即便不提个体经验与能力,一份关乎个人薪酬与志向的工作,跟一份攸关身家性命的工作,二者之间永远存有无法跨越的巨大鸿沟。

  「或许。在六月底那场关于你——你的冒充者——参与魔法部袭击事件后,我们就猜测当中有人出于不明原因,使用复方汤剂来顶替他人身份。但根据它的配方内容,追查原料来源并不现实。」金斯莱一步步解释着魔法部拟定的策略与行动,以及遭受到的意外打击。「傲罗司也尝试过一些手段,派员调查剩余的食死徒动向,好尝试打入内部。但计画......不太顺利。出乎意料,黑巫师们就像是有了新的领袖......他们不仅躲过了长达一个月的跟踪埋伏。我们的人还差点遇险。」

  「那些年轻傲罗们都还好吗?」出于关切,麦格忍不住岔题问了一句。在她印象里,魔法部各项职缺(特别是外勤相关的)在战后补充了大量员额,当中霍格沃茨的毕业生占了绝大多数。作为师长,她只能希望他们一切平安。

  「还好。他们有惊无险,正好当作累积经验。」金斯莱点了点头。在勉强忍住又一个呵欠后,这名魔法部部长将茶杯漂浮到了壶旁,给自己又冲了一杯热茶,又在当中添加了少许糖和奶。「真抱歉,实在太困——我就自己来了。总之,我们逐一清查了所有在案的黑巫师,对于真正的亚当斯和西弗勒斯到底是当中的哪号人物冒充的,目前还没有结论。也可能干这件事的不止一人。」

  「要是阿拉斯托还在就好了。」麦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此刻她不禁深切怀念起这位经验丰富,雷厉风行的年长傲罗。

  「的确。失去他是我们最遗憾的事之一。要是他在,这阵子的行动中绝对能起到很大作用。」金斯莱的面上浮现一丝黯然。

  对此,西弗勒斯只觉烦躁,并将更多的,全然不适合此时氛围的鄙夷之情留在心底。

  「我以为我们现在讨论的主题不是傲罗员额的增减问题。如果你们还要停留在无止尽的缅怀故人情怀里,届时就能连同波特的份一起。」由于焦躁与不满之情高涨,魔药大师的语气变得十分尖刻。「我就想知道,金斯莱,你们到底还要多久——让我们来换个说法——是否真有能力找到一个活着的波特?」

  「我保证,我会确保所有的人都用尽一切努力,西弗勒斯。」即便西弗勒斯的态度是如此咄咄逼人,金斯莱的语气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似乎在他的位置上,已经习惯了应对各种激烈质问。「魔法部第一时间就成立了特别行动小组,不只傲罗,法律执行队所有能动用的人力都出动了,所有内勤工作也调来了其他部门的人负责。」

  「我们都很担心哈利......就和你一样,西弗勒斯。但着急并不能改变现况。」霍格沃茨的女校长以一种过于理解的眼神凝视着这名年轻同事。在金斯莱有些好奇地看向她时,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校医则在一旁轻轻拍了拍魔法部部长的手臂。

  查觉到气氛转变的魔咒学教授转头看了看他的上级,又回头看了看魔法部部长,一脸疑惑。「你们在做什......」

  「往好处想,搞不好哈利自己能回来呢?这个男孩可是一再打败了神秘人。」庞弗雷夫人直接打断了这名状况外同事的提问。

  要在以往,西弗勒斯断然会对此类天真的想法嗤之以鼻。但这次......他发觉自己内心同样隐隐期望着,期望波比·庞弗雷的话有那么百分之一的概率将会成真。

  「或者,带走哈利的人会主动传递出一些信号。」金斯莱双手交握在胸前,目光变得十分锋利。

  「他会吗?......毕竟哈利从中午失联到现在,我们还没等来任何消息。」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西弗勒斯后,女校长犹豫地开口。

  「我猜测有很高的可能......」就在金斯莱正要继续解释时,壁炉无预警燃起了绿色的火焰——为了确保联络沟通的即时性,地窖的壁炉与魔法部设定了暂时联结。

  显然,这种作法很快就派上用场了。

  「部长,有个包裹刚送了到你桌上。照例进行安全检查后,我们发现它可能跟哈利·波特的失踪有关!」一名魔法部职员的面孔影像在壁炉中清晰浮现。边说着,此人边向金斯莱展示了一支魔杖。

  「冬青木......那不会是哈利的魔杖吧!」弗立维一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地喊着。

  「让雷昂去奥利凡德确认......你们已经完成了吗?」金斯莱起身走向壁炉,一边严肃地问道。

  「是的,已经确认了。是波特本人的魔杖。」魔法部职员转身将魔杖小心地放回身后的桌上,接着又展示出一枚带着火漆的信封。「这是给部长的,我们只先确认了魔杖部分,信封也检查过了,上头没有恶咒。」

  金斯莱点了点头,伸手接过了信封,在众人屏气凝神的等待中,他谨慎地将它拆了开来。

  将信取出后,才读了一会,这名魔法部部长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上头写了什么?金斯莱,快给我们读一读吧?」见状,庞弗雷夫人焦急地催促着。

  「亚当斯要求和一名霍格沃茨的代表谈话。」他下意识地折起信,又在女校长的起身示意下,将信件递交给了她。

  「现在?或者他希望明天?......我离开学校的期间,霍格沃茨的事你可能要先代理了,菲利乌斯。有什么不清楚的,阿不思的画像能帮上不少忙。」麦格仔细地嘱咐完后,摊开了手里的信纸,低头阅读起来。

  「不,他不是要你去,你看了吗,米勒娃?」金斯莱低着头在壁炉前来回踱步着。期间,魔法部的职员仍在飞路的那头安静地等待指示。

  「为什么......西弗勒斯——他怎会知道西弗勒斯幸存了下来?」女校长无法掩饰语气中的惊诧。

  「恐怕是哈利被他套出了话。从语气看来,他不像是猜测或误信外头那个冒牌货。」金斯莱转头看向自己的属下,低声交代了几句后,飞路切断了。「这个消息会先封锁在我办公室内......西弗勒斯的事是个震撼弹,我需要和我的人评估一下,找个最适合的人选去和这个'亚当斯'进行交涉。」

  「那太好了。我们可不能让西弗勒斯自己去——考虑到他的当前状况——这太冒险了。」女校长忧虑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金斯莱。我去。」就在这时,被两人晾在一旁的主角冷冷地开口。「考量到他找的人......是我。」

  「你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西弗勒斯,你现在根本无法战斗,如果亚当斯要对你做什么,他就能做到——」也许是太了解自己的老对头有多顽固,麦格也急了。与平日的斗嘴不同,她是真的担心着这名年轻同事。

  「但他毕竟与波特无仇,不是吗?」西弗勒斯淡然地说道。就好像此刻在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性命安危。「我认为事态足够明朗了,不是吗,金斯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看来你我心里都有数,」魔法部部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食死徒们突然变得狡猾,足以躲过搜捕,但又陆续逐个遭人猎杀......」

  「显然,我在他眼中是逃掉的那个。」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