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料小寡妇突然发难道:“方才教你的《清心经》,你都记下了么?背给为师听听。”
许慕言:“!!!”
要完犊子了!
方才他要一边抵挡小寡妇,一边写字,哪有时间去听劳什子的经?
这谁能记得住啊?
开头第一个字是啥来着?
许慕言完全没印象了,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自己要完。
“背啊,怎么不背?一样的,背错一个字,或者少背,多背一个字,一支毛笔。”
玉离笙抬手将桌面上的笔架取来,望着上面竖起的几支毛笔,又道:“不够的话,这里多是有工具可以代替,比如……”
他把镇尺拿来,重重地拍在了许慕言的面前,笑道:“此物可抵二十支毛笔,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慕言欲哭无泪,他是真的一个字都想不起来了。
只知道自己的小命快要栽在小寡妇身上了。
他现在是有多么渴望,想痛快地骂小寡妇一句,狗x的死玩意儿。
但又没那个胆子,磕磕绊绊背了半天,一句都没背对。
反而还冒出一身冷汗,把后背完全浸透了,整个人湿漉漉的。
玉离笙见了,笑道:“你的脸都白了,怕成了这样?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同为师说?”
只要许慕言主动向他坦白自己的身份,主动过来求好,那么他就大发慈悲地原谅许慕言。
不再计较许慕言“不辞而别”的事情了。
并且会和当初承诺的一样,他会对许慕言好的,会把许慕言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
他会和许慕言有孩子的。
一切都会有的。
玉离笙的眸色中流露出了温柔的神色,忍不住抬手缓缓抚摸着许慕言的脸。
心道,他不会放过这个修真界的,绝不放过。
他会毁掉整个修真界,将这里彻底摧毁,而后再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修真界。
之后,他就带着许慕言归隐。
然后生孩子,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他会让许慕言一直生,一直生,月子还没出,立马就得怀上。
他会把自己所有的精华,全部都送给许慕言,然后共同孕育属于二人的孩子。
生男生女都没关系,只要是许慕言的孩子,他一定会百般宠爱的。
他再也不会没皮没脸地打许慕言了,再也不会了。
即便没有心,他依旧可以待许慕言很好很好,他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什么都会拥有的。
什么都会有的。
可许慕言一直哆嗦着,低着头一声不吭,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玉离笙多想,摁着他的肩膀,质问他为什么不肯认他。
可话到嘴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只是将人往怀里抱紧了,破开衣裳,二人更加亲密了。
听着许慕言“嗯”了一声,玉离笙才笑道:“还知道疼啊?疼就对了,不让你疼一疼,你永远都学不乖的。”
许慕言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开口骂娘,可话到嘴边,也只能怂批地说一句:“师尊,我……我还伤着。”
“无妨,你有伤,为师有药。”
玉离笙非但不肯松开他,反而越发肆无忌惮地后仰着身子。
还将手臂死死圈在许慕言的腰上,如此一来,许慕言也不得不往后靠去。
为了保持平衡,他的双腿抬了起来,两脚跟鸭子似的,踩在桌沿上。
手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毛笔,柔软的笔尖上,浓墨淋漓,滴落在他精致小巧的喉咙上,再缓缓往下蔓延。
直到划出一条漆黑的墨线来,衬得那一片的皮肉雪白干净的。
“啊!我……我怕!”
许慕言害怕这种完全失重的感觉,就好像命都不受自己掌控了一样。
他迫切地想逃离这里,害怕面对等会儿来自于小寡妇的疾言厉色,以及狂风暴雨。
玉离笙却只当他是欲。迎。还。拒,甚至还笑着,咬着许慕言的耳垂道:“你昨晚不是也玩得很开心?当时,你的脸红扑扑的,为师的手一松,你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还失神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这些,你全忘记了?”
“当时为师有问过你,开不开心,你是怎么回答的?嗯?”
玉离笙宛如野狼一般,肆意舔。舐着许慕言的脖颈,低声道:“你说,本座好厉害,还说你自愧不如,你认输了……”
“你还说,你从来没见识过,比师尊更厉害的人。”
“你说,师尊能让你一夜尽兴了好多回。”
“啊!!!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许慕言羞耻难忍,两手下意识捂住耳朵,大力摇头。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一点都不愿意想起,自己当时是怎么意。乱。情。迷,在小寡妇怀里婉转求欢,涕泗横流,娇声细语的。
一点点都不愿回想!
偏偏小寡妇不肯放过他,还笑着感叹:“焦焦的身子,呵呵,带给了为师极大的欢愉,你也诚然没让为师失望,床笫之欢上,怕是无人能及你了。”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
许慕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只觉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情急之下,他在桌面上摸索着,忽然摸到了镇尺,下意识抓着镇尺狠狠往玉离笙的膝盖上砸。
嘭的一声,玉离笙不躲不挡,抱着许慕言仰面躺着,任由他用坚。硬的镇尺,将自己的膝盖砸破,鲜血很快就透过衣衫蔓延出来。
许慕言太害怕了,惧怕让他失去了理智,用一切他能摸到的东西,狠狠将玉离笙挡开。
那镇尺就随着他手起尺落,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玉离笙的膝盖上。
玉离笙全程没有一声哀嚎,只是用一种很哀伤的眼神,静静地注视着许慕言。
他对许慕言是有期待的。
希望许慕言能待他好一点,不要像从前的那些人一样,把他折磨得遍体鳞伤。
他认为,许慕言是爱他的,绝对不会舍得伤他。
他还认为,许慕言看见他的血,会怜悯他,会哭着趴在他的怀里,温柔地为他疗伤包扎。
他还认为很多,可到头来都是他认为,自以为是罢了。
许慕言对他并没有所谓的怜悯。
伤他的时候,同样也是毫不留情的。
玉离笙其实受过太多的苦痛了,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但可能这是许慕言第一次那么带有攻击性地伤害他。
这让玉离笙感到很痛苦,并且有一些失望。
原来,许慕言也和那些人一样,会毫不留情地伤害他。
“放开我,放开我!”
嘭——
“放开我!”
嘭——
“放开!”
嘭——
……
许慕言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次放开,也不知道自己砸了多少下。
等他反应过来时,满手都是鲜血,小寡妇的双腿,从膝盖到小腿的部位,几乎被他砸得血肉模糊。
鲜血顺着裤管往下淌,粘稠的一大片。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是!”
许慕言的手一哆嗦,那镇尺就砸落在地。
他有些惊慌失措地望着小寡妇受伤的双腿,因为惊恐,声音都变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焦焦砸得真好,怎么不继续砸下去了?”
玉离笙缓缓舒了口气,随手将镇尺捡了起来,然后也不顾上面都是淋漓的鲜血,径直往许慕言手里一塞,低笑道:“砸得好,再砸几下,用力点砸,把本座的腿骨砸断,砸碎,把皮肉碾成一摊烂泥,让本座跟蛆虫一样,往后余生只能靠爬着走!”
许慕言的脸都白了,只觉得小寡妇实在太疯了,他也真的好害怕。
早知道小寡妇突然变脸,大不了就配合一下。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跟小寡妇亲密接触了,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不砸了?继续砸啊,把本座的腿骨砸断,砸啊!本座让你砸!”
玉离笙一把攥住了许慕言的手,用那镇尺继续往腿骨上砸。
发出比方才要剧烈了数倍的“嘭嘭嘭”的声响,骨头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
血沫飞溅,触目惊心。
许慕言实在太害怕了,整个人缩在玉离笙怀里哆嗦,颤声道:“是……是我错了,我……我愿意跟师尊恩爱,我……我愿意了,不要这样,我……我怕,我真的害怕!”
“不,你没有错,是本座的错,是本座生来就活该让人糟践的,是本座不够好,别人要糟践本座的时候,没有像今天这样,乖乖坐着不动,任由别人来糟践!”
玉离笙的声音冷冷的,可眸色却无比的哀伤,他丢开镇尺,将许慕言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着道:“求求你,不要离开本座!你不要走!你不要怜悯别人,你可怜可怜本座好不好?”
“现在本座也受伤了,本座的腿好痛,腿流血了,你能不能也怜悯一下本座?”
“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可怜可怜我罢?”
许慕言的牙齿咯咯打颤,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寡妇。
好半晌儿之后,他才咬紧牙关,主动的,也是第一次的,想用身体来安抚小寡妇。
可小寡妇对那种事情,一向贪得无厌。
并且不满足于这样。
他想吃了许慕言的肉,喝光他的血,将他整个人都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就好像当初,他吃了许慕言的心一样,两个人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可玉离笙又舍不得,他舍不得许慕言痛了。
他的唇哆嗦着,因为太冷而泛起了青白。
反手勾住许慕言的脖颈,作势要亲他的唇。
可许慕言却以为,玉离笙是要把他的头扭过去,好重重地给他几耳光。
当即下意识就抬手一挡,啪嗒一声,就把玉离笙的手挡了回去。
好半晌儿,玉离笙才道:“你是成心气为师的,对不对?”
许慕言大力摇了摇头,因为害怕,眼眶都有些红了,他道:“我没有,我不敢……”
“你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的胆子要多大,有多大,你总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惹本座生气!”
“你总是这样!你对任何人都笑,就唯独对本座不笑!”
“你怜悯这世间的任何人!就偏偏不怜悯本座!”
“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无论本座怎么捂,就是捂不热!”
玉离笙突然勃然大怒起来,狠狠一掌打在桌面上,将那桌子打得四分五裂。
整个人散发着凌厉的煞气,面露寒意,一字一顿道:“许慕言,你与本座注定要生生世世纠缠在一起,你躲不掉!”
“哪怕要下地狱,你也必须同本座一起!”
“本座要你死,你就不能活!”
许慕言却在听见这个名字时,吓得面色惨白,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窜了起来。
他很害怕,临死前的遭遇太过痛苦了,想忘也忘不了。
腿脚一软,许慕言特别没出息地跌坐在地。
望着眼前缓缓站起身来的高大男人,赶紧手脚并用地往后爬。
许慕言一边摇头,一边颤声道:“我……我不是,我不是许慕言,我不是,我真的不是!”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啊!!!救我,谁来救救我,啊,啊,啊!!!”
“救救我!!!”
“啊!!!!!!!”
“言言!”
玉离笙的瞳孔剧烈地颤动着,望着眼前抱头往角落里蜷缩,撕心裂肺大喊的少年。
立马就慌神了。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这不是他想要的许慕言!
他要的许慕言应该是当初那个笑容明媚,永远充满朝气,像个小太阳一样的少年!
而不是面前这个,面如白纸,吓得抱头逃窜,大声求救的少年!
这不是他的言言,不是的!
“言言,言言!是师尊错了,是师尊错了,你别这样!”
玉离笙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抬手抓着许慕言的肩膀,哑声道:“你别这样!闭嘴,不要叫,不许叫!”
许慕言哪里肯听他的话,死前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对玉离笙的埋怨,痛恨,还有曾经受过的委屈,让他没办法继续保持冷静。
甚至跟玉离笙接触,都会让他无比的胆寒。
只能靠大声求救,才能缓解内心的恐惧。
可玉离笙偏偏不懂,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胳膊遏制着他的脖颈,将他死死圈在怀里。
玉离笙的声线颤得很厉害,尽量温声细语道:“言言,是师尊错了,是师尊错了!师尊再也不会伤害你了!言言,你不要害怕,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