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谨一怔,刚想辩解是事出有因,谁知章炎彬一眼看透,冷哼一声,缓缓开口,“这条规矩,任何情况下都没有例外。如果有特殊情况的话,传达室有电话为什么不去打?今天你有特殊情况,明天他又有特殊情况,干脆别上课好了,都拿着手机给你们处理特殊情况。毕竟,每个人的情况都挺特殊的。”
章炎彬这段绕口令似的话一说完,大家都仔细想了想,觉得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只不过,这下手是有点重。
“谁还有异议?”章炎彬很有耐心地等了十几秒,见没有人答话,又好整以暇地看向萧谨,“你有异议吗?”
萧谨快速地摇了摇头,不敢有异议。
“那我们继续。”章炎彬拿起教鞭往讲台上点了两下,示意萧谨伸手。
还要继续?是想把自己的手废了吗?差不多得了。
萧谨此刻多么希望自己能够突发什么疾病,突然晕倒,可是没办法,疼痛使他异常清醒,晕不了。
深吸了一口气,认命地又将左手递了出去。
“另一只手。”章炎彬有点没了耐心,催促着萧谨快一点。
萧谨心想,这是心软了?怕自己受不住?赶忙将右手伸了出去。
章炎彬怕萧谨待会儿又躲,直接用左手握住萧谨的右手指,将手掌掰直,快、狠、准地抽了五鞭。
抽完之后,将教鞭往讲台上一扔,“毕竟你右手也碰了手机了,不是吗?”
“嘶~”班里响起一串吸气的声音,这也太残忍了。
萧谨已经疼得逼出了眼泪,将头别到面向黑板的那一侧,快速地抬起胳膊,用袖口狠狠地擦了一把。
“去把手机拿来。”章炎彬扬了扬下巴,示意萧谨回座位拿手机。
萧谨站在原地不动,章炎彬皱了皱眉,“嗯?”
迟疑了几秒,萧谨轻声说道:“手机在我身上。”边说边颤巍巍地将手机从羽绒服口袋里掏了出来。
班里瞬间安静了,这场面,真的挺尴尬的。
“呵~”章炎彬接过手机,在手里把玩着,“咔嚓”一声,将手机掰成了两半,“给你们打个样,以后就照着今天这么办,听明白了吗?”
荟园居5号楼一单元508室。
“这两人都关机,是什么意思啊?”
白子尧在来的路上,就打电话给章炎彬了,奈何一直没打通。
好不容易等到萧谨放学时间到了,打给萧谨,也是显示手机关机。
今天白子尧在医院时,听小护士聊八卦,说什么萧家的正牌小少爷被私生子掰断了胳膊,这一寻思,不就是说的萧谨吗?
于是打电话给章炎彬,想问问清楚,一开始是一直占线,无法接通,等了一会儿再打过去,好家伙,直接关机了。
于是,白子尧让蓝景煜通知他的保镖今天别去接他了,自己跑到蓝宇制药把蓝景煜接了过来。
两人在家里等着,想弄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转动门锁的声音响起,白子尧没打算起身去开门,反正萧谨自己有钥匙,开门总比自己跑过去快。
可是门口鼓捣了半天,就是不见进来人。
两人感觉奇怪,白子尧上前将可视门铃打开,不就是萧谨吗,于是将门把手一转一拉,“怎么开个锁这么慢啊?”
萧谨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又将头低了下去,从白子尧身侧绕了进去,低着头跑进了洗手间。
蓝景煜和白子尧面面相觑,萧谨这是怎么了?内急?
还没想明白呢,章炎彬迈着步子进来了,见到两人在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他就知道他俩今晚会过来。
“你们俩为什么不一起上来?”白子尧看向洗手间,发现萧谨还没出来。
“他一放学,人就跑没影儿了,我跟他压根就不是一起回来的。”章炎彬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
“你俩手机为什么都关机?”白子尧觉得今天这两人都挺奇怪的,不禁问道。
“我手机是因为电话打太多了,没电了,萧谨的,待会儿你们问他。”章炎彬今天一天说了太多的话了,此刻只想休息。
萧谨在洗手间里,将两只手伸在水龙头下面,用冷水浇着,以此缓解一下疼痛,刚刚在门口时,疼得开个门都费劲。
竖起耳朵听外面的谈话,听着听着,就听到章炎彬在讲萧楚辰胳膊断了的事,反正就是章炎彬鞍前马后地伺候着,萧家也没说什么,萧楚辰需要住院几天观察一下,然后再好好静养,等一段时间拆钢板就行,不会有什么问题,就是人得受点罪。
“那萧谨,为什么一直待在洗手间不出来?”蓝景煜觉得肯定还有什么事儿,是他和白子尧不知道的。
萧谨竖着耳朵,想听听章炎彬是怎么回答的,只听章炎彬在外面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赶紧给我出来,别让我去请你。”
萧谨无法,只好灰溜溜地从洗手间跑了出来。
蓝景煜一看萧谨的脸色,显然就是哭过的,又看到萧谨刻意缩着手,企图缩进外套的袖子中,和白子尧对视了一眼,得,这又是被教育了。
“你自己都说是意外了,谁也不想的,他也不是故意的,干嘛又使用暴力?”白子尧抗议道。
“你不如先问问他,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章炎彬心想,又想当好人,让我当恶人,虽然自己有时是挺恶的。
在章炎彬的威逼下,萧谨把在学校拿手机通话的事,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了前因:是因为他太着急想知道萧楚辰的情况了,后果:他左右手被各抽了五下,手机被掰成了两半。
蓝景煜和白子尧听完一阵无语,至于吗?
但是吧,章炎彬一贯的作风就是,绝不姑息任何一件小事。
“萧谨,别难过,你也知道,他是‘杀鸡儆猴’呢,要不然怎么管理你们这帮泼猴?理解一下,再说你本来也有错。”白子尧看出萧谨有些委屈,只能想法安慰一下。
“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拿我当‘鸡’?都好几次了。”萧谨越想越委屈。
三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白子尧轻咳了两声,“萧谨,这个话呢,不要乱说。”
萧谨沉浸在自己的委屈中,下意识地反驳道:“下次让别人当‘鸡’,我当猴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