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谷主亲眼看着如同半个老祖宗一样的活图腾,被片成肉片,下油锅炸。
悲愤交加,万念俱灰,信仰崩塌,痛彻心扉,吐血绝气而亡。
万事通震惊了:
自己不过是做了一道拿手菜而已,怎么还能气死人呢?
不愧是我们宗主,真是个会攻心的!
万事通又朝着花谷主唾了一口,
“嘿!tui!
晦气!”
万事通提鼻,嗅了嗅油锅里的炸鱼香,心中思忖着:
一会儿给宗主汇报完,再去厨房,做一道自己最拿手的松鼠桂鱼,给宗主加餐,他没准会喜欢吃呢。
万事通来到宗主的房门口,听见镇北王的声音,又立即识相地转身走了。
还是做好松鼠桂鱼送来,再一起汇报也不迟。
萧烨声音很大,
“啊?这就回京啊!你的腿,还没好呢!
好好休养,等秋高气爽了,咱们再返京吧?”
墨景琛眉目舒朗,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无妨,我的腿早就不疼了,坐车不碍事,即日起程。”
内心,却是焦躁不已:
【京城一堆事呢,我哪里能在这里等到腿好?】
【我能不能活到来年都未可知,哪里耽误得起】
什么?!
活到来年未可知?!
何出此言啊!
萧烨闻听墨景琛如此丧气的心声,心中一骇。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来异常,而是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好,听你的,咱们即刻返京,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萧烨转身离开,一出房门,表情瞬间就凝重起来。
不能问东问西,给墨景琛平添忧思。
他得自己去寻找答案!立刻,马上就要一个答案!
孙太医正在和高妙手讨论墨景琛的诊疗方案。
两个医者,年龄相仿,一见如故,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
“啪!”
萧烨一脚踹开了房门。
两个老头子,看着一脸愠怒的镇北王,二脸懵然,面面相觑:
镇北王,这是闹哪出啊?
萧烨冷森的目光扫向高妙手,声音虽然不大,却又不可违背,
“你出去!”
高妙手充满同情地瞥了一眼孙太医,冲镇北王点头离开。
“王爷……”
萧烨大步走上前去,一把就掐住了孙太医的脖颈,眼神爆发出杀意:
“墨景琛的病情,到底如何?
不说实话,你也不用回京了,本王现在就送你上路!”
孙太医无语了:
墨大人温润儒雅,谦和有礼,镇北王却这么暴戾易怒。
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他们是怎么做到情同手足,惺惺相惜的?
我就一奉旨来瞧病的,怎么也不至于把自己的老命搭上吧?
“我说……”
萧烨松开手,孙太医一股脑就把墨景琛中合欢蛊的事情,招了。
萧烨气得心房颤抖不止:
墨景琛,这么大的事情,你竟敢瞒着我!
“那个云揽月,是他们安排的解药吗?”
孙太医把脑袋摇晃成了拨浪鼓:
“没有的事,云姑娘,就是个护卫。
我听高妙手说,她是这里最能打的。
而且,你别看云姑娘长得年轻漂亮,实际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脾气又臭,出了名的没人要。
咱们墨大人还不到二十呢,还是个绝世好性子。两人一点不搭调呢。
还有,我听高妙手说,云姑娘,是个双手断掌。
断掌的女人克夫,那和诅咒咱们墨大人有什么区别?
没有这么坑人的……”
萧烨气得额头青筋一跳,
“你们两个郎中凑一起,不想着怎么解蛊,就嚼那些没用的舌根!
跟长舌妇似的,真是可恶!
是吃得太饱了吗!”
孙太医眼神闪避着镇北王眼中的腾腾杀气,忙不迭否认,
“没有!
我们凑一起,主要是研究怎么解蛊来着!
我就是有点好奇云姑娘是干嘛的,稍稍打探了一下下而已,高妙手稍微说了一点点而已……
高妙手已经召集了江南名医,他们中有懂得蛊术的。
解合欢蛊的方法,不是找个女人那么简单,那无异于饮鸩止渴。
最彻底的方法,就是把蛊虫从体内引出来或者杀死。
可是,幽冥谷的蛊虫特别顽固,按照常规的办法,怎么引,都引不出来,又杀不死。
我们还在研究。
我们真的是不分昼夜在尽心研究,请王爷明鉴啊!”
萧烨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稍微定了定情绪,
“长时间引不出来蛊虫,又弄不死,可会影响寿命?”
孙太医一脸为难,吞吞吐吐,
“墨大人不让我们说,就是怕您担心……”
萧烨特别没好气儿道:
“别磨蹭!不想死就如实讲!”
孙太医支支吾吾,
“蛊虫每每夜里发作起来,折腾人的阳气……据墨大人的脉象看……可能,可能……熬不过半年……”
嗡!!!
萧烨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袋里炸开了,让他眼前黑了一瞬。
他极力地按住桌子,站稳,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
沉默许久,萧烨才斩钉截铁道,
“回京!”
刚刚,萧烨冷不丁地想起来,大皇子小时候,中过邪!
一通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是国师给他驱邪,他才恢复了神志。
国师连邪祟都能驱除,肯定能驱虫!
“管好你的嘴,不必让墨大人知道本王已经知晓此事!”
“是……”
次日,镇北王一行就开拔,离开江南,返京!
宽敞的马车里,有床有书架。
墨景琛一直佯装看书,心里在盘算事情,满腹算计都是想着怎么弄死四皇子。
盘算来,盘算去,现在手里的把柄,顶多只能架空他的势力,弄不死。
【四皇子不死也不行啊,手能伸进户部,日后小傻再出征,他必定在粮饷上动手脚】
【也不知道小傻手里掌握了多少陈敬亭的罪证】
【若是能查抄他的家产,直接充作镇北军军费,不进入国库,能否可行呢……】
【就算我能扳倒户部尚书,可是,继任者我们这边也没人能顶上,白白为他人做嫁衣】
【顺嫔的父亲倒是倒向小傻,但是,他的官太小了,户部尚书怎么轮,也轮不到他】
【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