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穿越重生>快穿:疯批宿主他横刀夺爱【完结番外】>第90章 相爱相杀与君共枕眠 14

  夜里,晏桉出了侯府,向着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刚出侯府,他就赫然发现往日寂静的闻都变得严守,时时传来巡城司巡查的脚步声。

  晏桉面色严肃:“……”看来要调整一下他的计划,不能再等下去了。

  他小心避着不与巡城司的人撞在一起,来到了国公府。

  裴砚书的卧房燃着烛火,晏桉到来就见到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案桌上冒着白气的药犯难。

  白气寥寥,烛火跳跃。那照亮的地方并不大,他隐于火光之下,有一种雾里看花,花非花,雾非雾的美。

  晏桉走向前,将药端起,还有些灼烫,想来刚送来没多久。

  用勺子盛起药汁,轻轻吹了吹送到他的唇边。

  他静静看着晏桉的手,视线从握着汤勺的手一路而上,定格在了晏桉的脸上。

  “看什么,不过几日没见,便将自己搞成这副模样。喝药。”

  “梁晏桉……”

  “嗯。”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晏桉轻轻放下碗,解下肩上的披帔给他披上。

  “料峭春风,莫要着凉。”

  他披着发,脸色有些苍白,可看得出那毒让他受了不小的罪。

  刚给他披上,他就着这个姿势靠进了晏桉的怀里。

  晏桉抱着人,问:“大夫怎么说,毒都解了?”

  “嗯……”

  “是何人所为?”

  “二殿下。”

  “我会让他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不用。我已接到消息,去津州的人后日便会带着人抵达闻都。等到天牢那边审出证据,谋杀大臣,私自豢养兵马,意图谋反……他不可能再翻身。”

  “让你受苦了。”

  裴砚书没再说话,鼻尖全是熟悉的气息,莫名让人安心,不由自主便放松了神经,蓦地就感觉到了困倦。

  看着怀中卸下防备睡着的人,晏桉笑了笑,将人抱到榻上。

  次日,裴砚书醒来时,晏桉早已离开。

  若非身上还披着晏桉的披帔,裴砚书都以为是自己恍惚之间做的一场梦。

  晏桉回到侯府,就让今小六将魅带了过来。

  “主子。”

  “我要见二皇子的门客。明日午时前安排好。”

  “是。”

  让晏桉没想的是,天刚黑时,魅就回来复命,说已经将人请到第一楼的雅间,问他的意见。

  正在葛优躺的晏桉坐起了身,看着一身黑色劲装的魅,越发满意。

  “备车。”

  “已经准备好了。”

  晏桉唇角的笑意渐深:“你知道我要过去?”

  “魅不知,但魅会时刻为主子准备着。”

  “怎么做的?”

  这般问着,晏桉随意扯了根发带咬在唇边,双手撩起头发。

  “魅绑了他的儿子,将他儿子的鞋送到了二皇子府。”

  第一楼。

  刘鸣选坐立难安,神色着急。

  他急迫地想要知道儿子的情况如何,望眼欲穿,却迟迟等不到人。

  眼见外面天越来越黑,他直接坐不住了,在雅间内来回踱步。

  晏桉推开门时,他愣了一瞬,随即就大步走到晏桉跟前。

  “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贵干,若有在下帮得上忙的事,公子尽管吩咐,只求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他是真的着急,连场面话都不说了,直入主题。

  晏桉很高兴,他也不喜欢跟人废话。

  走进雅间,魅就将门关上,站在门前守着。

  次日,天牢传来消息,说夜里有人意图杀人灭口,被天牢的狱卒发现。

  正欲将人擒获时,那些人知晓逃脱无望,直接自杀身亡。

  二皇子府,赫连寒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阴沉。

  天牢的人对他而言是个潜在的威胁,当初选定他们进入国公府,虽然掌控有他们的软肋,不过他到底不放心。

  赫连寒怕那些人经不住天牢的审讯,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以至于让他急迫地想将人除之而后快。

  他隐隐感觉到了危险,那种大刀悬在脖子上,即将落下的感觉太过让人恐惧。

  他迫切地想要摆脱,想要解决掉这一切,却又发现阻挡自己步伐的不是石头,是两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来人,让刘鸣选他们过来。”

  门外的护卫应声而去。

  很快,门客们纷纷到来,他们一同进了暗室。

  “如今情况紧急,诸位可有破局的法子?”

  众人议论纷纷,说出的点子都算不上好,全是顾头不顾尾,异想天开。

  赫连寒神色不太好,被他们吵得头疼。

  “都退下,刘鸣选留下。”

  刘鸣选是最早一批跟着他的人,知道他底细最多的人,赫连寒一般都比较倚重他。

  “你有什么看法?”

  “回殿下,在下以为不若破而后立。谋杀国公府的人如今大多在天牢,就算他们熬得住酷刑,大殿下与五殿下多的是法子让他们签字画押。结果已经注定,真假并不重要。”

  “且张将军已经落入国公府的手中……”

  “在下的意思是,殿下不若离开闻都,去往津州。津州地理位置奇特,易守难攻。殿下可直接占领津州……”

  赫连寒目光一顿,看向刘鸣选:“谋反可是大罪。”一旦这么做了,等待他的将会是大军的讨伐。

  “殿下,当断则断。若是留在闻都,一旦张将军入了闻都,结果未必能比这个好。五殿下虎视眈眈,殿下身家性命如何保全。”

  刘鸣选这话是相当直白与大胆。

  “你先退下,容本殿想想。”

  三日后,金銮殿。

  皇帝高做龙椅,众臣齐声高喊:“吾皇万岁。”

  随着皇帝‘平身’的话音落下,重头戏也拉开了帷幕。

  廷尉出列,双手呈上供词。

  “启禀陛下,国公府纵毒,大殿下与五殿下同臣日夜审问,不负陛下期望,今有回望……”

  皇帝看完供词,面色不变,只是平淡地问:“康王人呢?”

  站在一旁的太监急忙上前,小声回答:“陛下,二殿下三日前便上书,言身体抱恙,没有来上早朝。”

  小太监刚站回自己的位置,陈国公便急忙出列,直接跪了下去。

  “陛下,臣控告康王殿下豢养私兵,意图谋反,谋杀重臣,嫁祸他人……”

  “陈国公,说这话,你可有证据?”

  “回陛下,张将军就在殿外,陛下一问便知。”

  皇帝给了旁边的太监一个眼神,小太监急忙高声喊道:“宣张将军觐见——”

  “臣参见陛下。”

  “陈国公说,康王在津州豢养私兵,意图谋反,此事你可知晓?”

  “回陛下,臣不知。”

  此话一出,大殿落针可闻。

  不少大臣的目光隐晦地落到陈国公与张将军身上。

  “臣能力平庸,陛下却委以重任,夙兴夜寐,不敢辜负陛下所期。”

  “一月前,臣在津州处理要事,陈国公派人不由分说派人将臣捆绑,强迫臣回到闻都,并要求臣以莫须有罪名加害二殿下,臣不从,他们便以性命要挟。”

  “臣忍气吞声,终得见天颜。请陛下为臣做主。”

  皇帝淡淡看向陈国公:“国公……”

  陈国公急忙一磕头,回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君罔上。张将军为朝廷命官,却私下在津州为康王殿下操练兵马拒不承认。如今大殿之上,公然蔽主以为壅。请陛下将此人打入天牢。”

  “你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孤应该听你们谁的?”

  “陛下,臣还有一人。他乃张将军直系下属,如今也在闻都,张将军所作所为,他皆知道。”

  “把人带上来。”

  皇帝话音刚落,便有侍卫急忙领命而去。

  大殿之中,陷入了安静。

  张将军看向陈国公,两人相视,皆眸色深长。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开口。

  半个时辰后,侍卫带着人来到了金銮殿。

  在皇帝的询问下,张将军的手下承认了陈国公说的话。

  张将军高呼冤枉:“陛下,臣冤枉,定是他们串通一气,冤枉臣。”

  “来人,张将军暂收天牢,传康王来觐见。”

  张将军被人拖进了天牢,大殿又寂静了下来,落针可闻。

  众人沉默不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观鼻,鼻观心。

  很快,前去接康王的人回来了,他是独自回来的,并不见康王的踪影。

  “陛下,康王不在府邸。”

  皇帝眉头一蹙,赫连轩赫连画对视一眼,不动声色撇开头。

  “退朝。”

  等到所有朝臣离开后,皇帝叫来了自己的亲卫统领,让他去查康王。

  统领领命离开,傍晚时告诉皇帝,赫连寒早已不在闻都。

  夜里,亲卫统领带兵围住了康王府。

  他骑在马上,手掌高高抬起,轻轻挥下。

  就在他手势落下之际,有两名手下上前,推开挡在府邸门前的管家,打开了门。

  亲卫首领眉眼冷淡,言简意赅落下一个字:“搜。”

  亲卫鱼贯而入,随即府内疚响起了霹雳乓啷的声音。

  龙袍被亲卫们从暗室里翻了出来,送到了皇帝的跟前。

  晏桉听到梁定渊与梁晏廷议论这事时,笑了。

  他叫来魅,让她送了一封信出城。

  赫连寒跑了,便坐实举兵谋反的乱臣贼子身份,与谋害陈国公府的事,就连闲晋王府的大火这口黑锅也将会扣在他头上。

  当然,对晏桉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赫连寒离开闻都,去往津州占山为王,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皇帝定然会派兵讨伐。

  一旦出兵,闻都的防备便会降低,他就有机会将闲晋王府的家财送出闻都。

  想想就开心。

  晏桉觉得这样开心的时刻,理应庆祝一下。

  于是他爬墙去找裴砚书。

  裴砚书没在卧房,想必是和陈国公在书房讨论有关赫连寒的事。

  晏桉宽衣后侧卧在裴砚书的床上,静静等待裴砚书的回来。

  等到裴砚书靠近榻边时,赫然就发现帷幔前的鞋,看见那鞋,心中便明悟。

  他掀开帷幔,还没看清楚床上的人时,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拽上了床。

  晏桉直接翻身,将裴砚书压着,俯身就吻住了他的唇。

  深入、激进、热烈……

  “你很高兴?”

  晏桉抚去他唇角溢出的晶莹,指腹揉着泛红的耳尖。

  “看见裴郎,心情激荡。”

  说着,他又俯下了身。

  裴砚书溢出了鼻音,拽着晏桉肩侧的衣服。

  他的指尖泛白,还有些抖。

  晏桉笑了笑,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裴郎好甜,怎么亲都不够。”

  裴砚书睫毛微颤,眼尾泛着红痕,氤氲着雾气。

  晏桉摸了摸他的眉眼,将人搂进了怀中。

  他让裴砚书枕着他的胳膊,唇贴着裴砚书的眉心,那般情意绵绵,如胶似漆。

  ……

  在这样的夜里,皇帝正命令整军。

  因为当初宁国来犯,应昭的大部分兵力都集中在边疆。皇帝也知道津州地理位置奇特,易守难攻。

  赫连寒有两万兵马在津州,若是让赫连寒安全地入了津州,情况将不容乐观。

  于是他当机立断,让人在赫连寒入津州之前将人抓回来,或者让人死在路上。

  次日清晨,兵马列队完成。

  晏桉从国公府出来,就在街道边的饭馆吃东西,目送整齐有序的士兵离开。

  随着士兵的离开,一则告示贴了出来。

  关于赫连寒的事也被公之于众。

  这彻底断了赫连寒做皇帝路,哪怕他举兵围困闻都,逼迫皇帝写下退位诏书,坐上了皇位,天下百姓也不会认可他。

  晏桉回到侯府,便急忙将魑魅魍魉给安排了出去。

  另一边,赫连寒策马狂奔,是一点都不敢耽搁。

  他清楚若是慢上一步,等待他的是什么样的后果。

  有这样催命的急迫心理,加之他比亲卫多三天的时间跑路,他顺利入了津州。

  刚踏入津州,他便马不停蹄带着兵马,出其不意拿下津州十三郡。

  雷厉风行杀了一批不服的人,成功掌控津州。

  随后,他吩咐手下,派兵驻守津州各个险要关口。

  等到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奔波劳累多天,来到津州又没一刻休息,沾着枕头便一下睡得昏天黑地。

  等他睡饱醒来时,手下就告诉他,闻都的兵马已经兵临津州。

  他站上城墙,抬眸远眺,清一色的黑甲密密麻麻,全是皇帝的亲卫。

  “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