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白挑眉, 问:“你不是不想锻炼了吗?”
顾尘咬了下唇瓣,他总不能说这健身房实在是太多小妖精了,心里憋得慌,急需展示一下地位吧?
虽然他也没什么地位。
时白只是好奇顾尘为什么会突然想运动, 但见他迟迟不说话, 也就不勉强, 问顾尘想练什么。
顾尘哪个也不想练,随手指了个。
时白沉默了一瞬, 忍了忍, 最终还是没忍住, 发出疑问:“你确定?”
顾尘这才正视随手一指的地方,也沉默了,居然是举重的哑铃。
硬着头皮又指了处别的,时白叹了口气, 干脆自己选了处适合新手小白的器械。
因为顾尘操作不熟练,时白手把手带着他训练。
顾尘因为私心, 有意无意地缩减两人的距离。
于是所有暗暗关注时白的人都注意到两人的亲密。
刚才和时白打招呼的徐柏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心里啧啧称奇。
时白长相好, 经常来这边锻炼, 早已吸引不少人。
可惜时白是个呆子,每天按时来,完成锻炼后立马提包走人, 绝不多逗留。
唯一比较相熟的就是徐柏了,因为两人都是真正的健身爱好者, 还会一起讨论有关健身的方法。
徐柏一直还以为时白是没开窍, 现在看来是心有所属啊!
时白忙于指导顾尘,等到顾尘上手后, 他才注意到两人的距离过于近了。
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时白说:“就是这样,保持核心力量,坚持十五分钟。”
顾尘咬着牙,才做完一整个动作。
听到时白的话,眼前一黑,十五分钟,他坚持五分钟都不易。
但顶着时白欣慰和信任的眼神,以及健身房各道暗暗打量的视线,顾尘胡乱点头,顽强地朝任务时间冲刺。
时白在一旁看顾两分钟,顾尘悟性很好,动作标准,无需他再多留意,于是放心地回到原处,继续完成锻炼任务。
“时白,时白。”徐柏悄声喊道。
时白摘下耳机,疑惑地看向好友,见对方一脸八卦,问:“什么事?”
徐柏努努嘴,瞟了眼顾尘,问:“你男朋友?”
“不是。”时白简短地回应一句,又要戴上耳机。
居然不是?
徐柏有些不相信,继续骚扰时白,不叫他戴上耳机:“那是什么关系?暧昧对象?”
觑着时白的脸色,徐柏惊了,“备胎啊?!”
上下打量一眼时白,他感慨道:“你小子看着挺正气的,居然是个渣男。”他又望了眼远处正挥汗如雨的顾尘,可惜了大帅哥。
时白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制止他胡乱散逸的脑洞,说:“真是朋友,别瞎猜。”
徐柏半信半疑,但见时白表情严肃,故意开玩笑打趣道:“既然不是男朋友,要不介绍给我?”
时白蹙眉,再次重申:“别开玩笑。”
“嘿,你这小子,还是不是好兄弟了?”徐柏来劲了,叫你嘴硬。
不管时白有没有注意,他本人其实是一个特别有距离感的人,如果不是有意,怎么会任由顾尘亲近而不排斥?
“介绍给我呗,不管成不成,我请你吃大餐如何?”徐柏继续说。
时白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排斥徐柏的提议。
他上下打量徐柏一眼,徐柏立刻如接受检阅般昂首挺胸。
徐柏长相端正,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常年锻炼一身腱子肉,曾经还是学校的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整体素质确实不错。
但在此刻的时白眼里,徐柏哪里都有问题。
皮肤粗糙黝黑,和顾尘浪漫的长相完全是两个极端;
徐柏个子也不如他高,肌肉也太过明显,运动后还会显得油腻。
在心里挑挑拣拣半天,时白觉得哪里都不满意,顾尘是天之骄子,时白一直很欣赏对方。
徐柏还差点意思。
徐柏见他眼中的嫌弃快要溢出来了,不满道:“什么眼神?”
时白默默收回眼神,说:“你和他不合适。”
徐柏被时白整叛逆了,不依不饶地追问他,誓要得到为什么不合适的答案。
顾尘大汗淋漓地软下身子,十五分钟到了,起身离开器械椅,大腿颤颤巍巍的,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
好似被吸干了精·气,顾尘飘到原处,一抬头,徐柏正缠着时白问话,而一向平静的时白,嗯?
好似有点退缩和羞愧?
顾尘心一沉,难道这人和时白关系不同寻常?
刚才也是,时白拒绝了搭讪的人,却对这人和颜悦色。
内心警铃大作,顾尘顾不得身体的疲惫,迈着大步来到两人身边,如一头母狮捍卫自己的领地。
谁知两人见他来了后,不约而同地停止交谈,掩耳盗铃似地埋头锻炼。
尤其是时白,黑眸飞掠过他,下一秒如触电般收缩回去。
难道真的有情况?!!
他只是去运动了十五分钟,不是十五天,更不是十五个月。
心知两人必定谈论到自己,顾尘面上淡定,走到时白身边,一边擦拭了下细汗,一边随便地说:“你们在聊什么?聊的这么开心,一见到我就不闭嘴了。”
他开了个玩笑,“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时白和徐柏迅速摇头,异口同声地说:“没没没。”
顾尘不置可否地点头,看向徐柏,问:“这是……”
不等时白介绍,徐柏利落地介绍自己,还特地露出明朗的笑容。
时白被做作的笑容闪到眼,抿了抿唇,转而拿起矿泉水瓶喝了大口。
顾尘点头,视线在时白和徐柏身上游弋,拖长语调,问:“你们是朋友?”
时白和徐柏互相对视一眼,刚才的battle的火气犹存,当即别开视线,异口同声地说:“不熟。”
被这份默契闪花眼,但顾尘心中的负累减轻稍许,看这两人相处的模样,不似有情人。
时白唯恐徐柏再继续纠缠,拿起毛巾,问:“锻炼好了吗?”
顾尘早就不想待了,当即点头。
于是时白朝徐柏挥手,和顾尘打道回府了。
时白开了门,顾尘也熟门熟路地跟在他后面。
屋里没人,时潭最近和李叔沉迷钓鱼,不到时白打电话催人是不会主动回来的。
时白看了眼时间,熟练地打电话唤时潭回家。
顾尘则窝在沙发上,满足地谓叹一声:“啊,我还是适合在家躺着,健身房还是不去了。”
时白挂断电话,听到顾尘的感叹,心里满意,他可不想徐柏真纠缠上顾尘,但面上故意调侃:“你不是说最近长胖了吗?”
提起这个,顾尘幽怨地望了他一眼,维持十几年的体重,一夕之间剧增五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时白么!
“咳咳。”时白没敢和顾尘对视,“你还是太瘦了,多吃点才对身体好。”
顾尘不去理会,下定决心最近要少吃一点,争取在上班前瘦回去。
“明天记得要去采风哦。”时白故意提醒道。
顾尘:……
一想到明天早市上热腾腾的早点,夜市里五花八门的小吃,顾尘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顾尘心里顿时打起来退堂鼓,但他又舍不得和时白一起去逛街的诱惑。
等到之后上班了,他忙于工作,时白要兼顾学业和自媒体,两个人相处的机会不多了。
顾尘把头埋在靠枕上,真是太烦啦!
时白拿了筋膜枪,开始疏通筋脉,消除疲惫。
‘嗡嗡’的电动声音吸引了正扮演鸵鸟的顾尘,他抬起头,好奇地看着时白的动作,问:“这是什么?”
时白解释后,又举着筋膜枪,问:“要不要也来试试?不拉伸明天会很难受。”
于是顾尘接过筋膜枪,这个东西颇有分量,他锻炼后手臂一直酸软,险些没接住。
见状,时白握住筋膜枪,说:“要不,我来给你打吧。”
顾尘愣了几秒,半推半就地躺卧在沙发上,修长的身姿暴露在时白眼下。
眼前的身躯清瘦并不干瘪,特别是某处隆起,像是大蜜桃,撅住人的视线。
时白喉结滚了滚,目不斜视地开始服务,先是从小腿开始。
筋膜枪一靠近,连绵的颤意袭击神经,惹得顾尘想蜷起腿,却被人一把握住。
感受盈盈一握的柔软,时白心神一颤,强行按捺住飞散的思绪,专心于手下的颤抖。
期间顾尘一言不发,如果不是他下意识抗拒的身体动作提醒着时白,时白还以为对方毫无感觉。
手下攻略的城池增多,位置上移,终于来到上身。
行动间,时白提醒了一句,才继续动作。
自开始按摩起来,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机器震动的声音。
突然,一道莫名的喘·息夹杂其间,似惊蛰春雷,引发连绵不绝的震动。
原来是筋膜枪刚刚不小心按在了腰间,顾尘一时不察,直接叫出了声。
好在下一秒机械迅速挪移开,才让顾尘不至于发出更羞耻的声音。
“抱歉。”时白哑着嗓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