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然被关进地下室,几乎整夜没睡。

  早餐时唯独缺少了白亦然,陆震面不改色吃着饭,气氛格外诡异。

  他端起一杯酒,一口气闷光。

  “易寒。”冰冷的嗓音一开口,周易寒和傅成渊同时看向他。

  陆震面容僵冷,黑眼圈极重,“记得之前你说过,要想让白亦然乖乖成为我们的傀儡,就得让他从心底产生恐惧。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莫名其妙的开场白,让周易寒听了很不舒坦。

  他甚至都怀疑白亦然是不是正躲在附近的某个地方,陆震故意安排他来偷听。

  周易寒此时情绪不佳,“突然间说什么胡话。”

  低头查看手表时间,陆震说道,“你们俩,跟我去个地方。”

  带着疑惑,周易寒跟傅成渊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看懂陆震这波骚操作是要干嘛。

  几分钟后,三人来到白家别墅的地下室。

  这里是陆震特意派人装修过的,唯一的缺点是空气沉闷,不怎么透风。

  里面不仅空间宽敞,隔音效果也很好,所有的装修设备都非常齐全。

  绝佳的监禁场所,隐蔽且方便。

  跟在陆震身后越往里面走,傅成渊的心脏就跳动得越快。

  他有种强烈的不适感,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太阳穴突突地颤动。

  “陆震。”喊了好几年的陆哥,傅成渊第一次生分地叫他全名。

  “白亦然去哪儿了?”傅成渊笃定,白亦然今天早上突然失踪跟陆震有关,“你对他做了什么?”

  拿出唯一一把钥匙,打开那扇安装了特制门锁的门,陆震笑声低沉。

  “进去吧,送给你们的惊喜。”

  房间里阴暗潮闷,一掌宽的门缝里,传出了一阵少年微弱的呻吟声。

  两人都没搞懂陆震的葫芦里卖什么药。

  周易寒禁不住好奇,率先推门而入。

  入口处的玄关有些狭窄,他只走了几步就僵在那儿了,导致身后跟进来的傅成渊也被迫停下了脚步。

  绕过周易寒的肩膀往左边移了点位置,映入眼帘的景象令傅成渊瞠目结舌。

  “呜嗯……”

  柔软的大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床单被罩全是清一色的白。

  床的正上方有一盏漂亮的水晶吊灯,冷白的光线,照射范围不大,灯光全打在白亦然半裸着的身体上。

  他穿着陆震的黑衬衫,比较宽大。

  纽扣被解开了,完全敞怀,一丝遮挡的作用都没有。

  少年纤长瘦弱的四肢被细绳分别捆绑在床的四角,因为整夜的挣扎,手腕和脚踝都磨出了青紫的勒痕。

  大开着的双腿间,不时传来震动的电子音,刺激得人头皮发麻。

  嘴巴被黑胶带封住,白亦然说不出话。

  只能用沾满泪水的哭红的双眼,和可怜巴巴的呜咽声来尝试着呼救。

  看到此幕,周易寒和傅成渊的心理防线被残忍地击溃了。

  精神崩溃的同时,身体变得僵硬迟钝。

  走在最后头的陆震打开了墙角的开关,霎时间室内一片温馨敞亮。

  径直绕过俩人的身边,陆震气定神闲地朝床上的白亦然走去。

  他暂停了对白亦然的折磨,当着他们的面亲吻少年满是泪痕的脸颊,舔去了眼泪。

  “昨天还死命挣扎要逃跑呢。看看你放荡的表情,然然,这一晚上玩得舒服吗?”

  “既然这些小玩意儿满足不了你,那就让他们俩都来陪你玩,怎么样,嗯?”

  白亦然四肢被绑,身体胡乱扭曲着躲开他的触碰。

  “唔唔!”

  忍无可忍的傅成渊冲上去扯住陆震的衣领,毫不留情揍了他一拳。

  “你他妈疯了?!”

  陆震没还手,被傅成渊的一记重拳打倒。

  口腔里融化开了血腥味,陆震舔了舔后槽牙,阴狠的目光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诡谲的笑容。

  “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怎么,这么香艳的场面,都不够让你们动心?”

  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陆震擦拭唇角的血站了起来。

  周易寒没有理会陆震,帮白亦然松了绑。

  他撕掉封在白亦然嘴巴上的胶带,然后裹紧白亦然身上的衬衫,将瑟瑟发抖的少年搂在怀里。

  少年悲怆而凄惨的哭泣声,掩盖了傅成渊的谩骂。

  “呜呜……”这一回,白亦然是真真切切地被吓傻了。

  他预料到陆震会为难自己,但没想到对方会那样丧心病狂。

  把他关在这里绑了一整夜,还使用下作的手段,当众羞辱他。

  哭到没力气了,白亦然蜷缩起双腿,靠在周易寒肩膀上抹眼泪。

  “没事了,然然,你别怕……”周易寒看到他颈间的一片擦伤,当即就明白陆震如此震怒的缘由了。

  他色胆包天惹出来的祸,陆震把火气都撒在了无辜的白亦然身上。

  漫长的沉默,陆震最先打破寂静。

  “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一起玩,要么就给我滚出白家,永远不要跟然然见面。多年的兄弟,我不想把场面闹得太难看。”

  傅成渊咬着牙说道,“我会带他离开。”

  陆震冷笑,“我才是他法律上的监护人,你没有权利带走他。”

  看了一眼傅成渊和周易寒难堪的表情,陆震很是得意,“成渊,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害他遭受这些的不是我,而是你们。”

  “这都是你们在逼我!”

  怒火中烧的陆震提高了音量,无情控诉,“原本然然很乖巧,他从来不会忤逆我的命令。都是因为你们两个混蛋,他才学坏了。”

  望着白亦然凄惨落泪的模样,罪恶感席卷了陆震的大脑。

  他狠下心,对着傅成渊和周易寒说道,“我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

  “你们大可以继续纠缠他,陪他胡闹。不过既然他这么喜欢被男人抱,我以后就多找几个人陪他玩。”

  陆震的瞳孔微微颤抖,犹如黑洞一般幽深。

  “总不能叫我一个人伤心难过啊,我的东西容不得丝毫瑕疵。否则的话,我情愿亲手毁了他!”

  言下之意,陆震这是要拿白亦然当威胁,逼迫他俩滚蛋。

  他们三个都是卑鄙的人。

  而陆震强就强在,他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傅成渊跟周易寒落寞离去的时候,白亦然张嘴想要叫住他们,但陆震把他揽在怀里控制住了。

  男人抱得很紧,手指捏着他腕部的勒痕,笑盈盈的。

  “然然,现在终于清静了。这个家里,今后就只有你和我。”

  “我们还像以前那样相依为命,快快乐乐地生活,好不好?”

  陆震吻着白亦然的喉结,舔舐他颈部丑陋的伤口。

  眼里失去高光的少年,如同一个破碎的、任人拿捏的木偶,低喘微微。

  “陆震,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