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白昼的命硬,或者换个说法是白昼的头硬,不然,一旦颅盖部凹陷性骨折,后果不堪设想。

  白叶城怒火中烧,“那个害早早成这个样子的人,我一定让她把牢底坐穿。我现在就去让法务部去联系最好的刑事律师。”

  叶晚坐在白昼的床前,呆呆地守着,从前都是白昼守着她,现在也该轮到叶晚了。叶晚从天亮一直坐到天黑,薛兆清有些担心叶晚的状态。

  薛兆清:“晚晚,你这一下午经历得太多了,回去休息一晚上吧,早早这里有我守着。”

  叶晚:“阿姨,您让我来吧,没有早早,我睡不着。”

  薛兆清没办法,叹了口气离开了。叶晚痴痴地看着白昼的面庞,之前没有这么认真地观察过白昼的面庞。

  修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以及原本应该樱粉色的唇瓣,一想到这儿,叶晚的心抽痛。正当叶晚目不转睛地盯着白昼的时候,白昼缓慢地睁开了眼。

  叶晚大喜过望,连忙按下病床前的呼叫铃,喊着白昼的名字。白昼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

  很快,医护人员过来了。医生仔细地检查着白昼的受伤状况,评估着白昼的病情,发现白昼并无大碍。

  医生:“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昼:“疼。”

  医生:“哪里疼?”

  白昼:“头疼、晕、胀,脚也疼。”

  医生:“头不舒服是因为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就好了,脚的话,家属,你一会儿去买两个冰袋给她敷一会儿。”

  叶晚:“好。”

  叶晚让白昼自己乖乖待一会儿,她出去给白昼买冰袋。叶晚拿着冰袋回来,放在白昼受伤红肿的脚踝上。

  叶晚:“舒服一点儿了没有?”

  白昼:“好多了。”

  白昼看了叶晚一会儿,看得很认真,看到叶晚都以为自己脸上有花的时候。

  白昼突然说:“漂亮姐姐,你是谁啊,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叶晚很诧异,“早早,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叶晚啊。”

  白昼:“叶晚?很好听的名字,很适合漂亮姐姐。”

  白昼忽然不认识自己了,叶晚的伤心都快要溢出来了,叶晚正准备接着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白昼拉住叶晚的手,和她十指相扣,“医生护士们晚上也要休息,晚晚不要折腾他们了。”

  叶晚这才反应过来白昼在骗她,叶晚倏的哇哇大哭,将这一下午的恐惧与担心全部宣泄出来。

  本来白昼醒过来是想着逗逗叶晚的,没想到叶晚已经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机缘巧合之下,白昼成功地让叶晚的情绪得以宣泄。

  白昼慌得忙手忙脚的,想起身给叶晚擦眼泪,奈何一动,头晕目眩的,叶晚哭着将白昼按回在床上。

  叶晚:“你都这……这样了,就别再动了……我害怕,呜呜呜呜。”

  白昼:“晚晚宝贝,晚晚,你别哭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下次再也不让你担惊受怕了,好不好?”

  叶晚:“你说的,咱俩拉钩。”

  白昼:“拉钩拉钩。”

  时间已经不早了,再加上白昼重伤未愈,她的眼皮越来越沉,却强撑着陪着叶晚。

  叶晚给白昼盖好被子,“困了就睡吧,休息好才能让伤口快点儿养好。”

  白昼离开被子,往另一侧挪了挪,“晚晚也睡,晚晚陪着我。”

  叶晚:“你听话,你受着伤呢,不要闹,嗯?”

  白昼不答应,坚持要叶晚陪她在床上睡。白昼十分了解叶晚,如果她今天没有睡在自己身边,那她一晚上都休息不好。

  叶晚最终败下阵来,她不能和一个病号讲道理,小心翼翼地躺在床上,只占了一个边缘,怕挤到白昼。

  白昼拉住叶晚,将她拽到怀里,叶晚不敢挣扎,担心白昼的伤势加重,顺着白昼的力道靠在了白昼的肩上。

  呼吸中是白昼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和消毒水味,不难闻,相反,叶晚很喜欢。叶晚轻轻抱住白昼的腰,生怕眼前的人像纸片一样,风一吹便消失了。

  感受着白昼胸廓的起伏,叶晚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两人这一天经历了太多太多磨难,好在早已修成正果,死中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