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 卧室传来文思月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怎么回事?”
看来在跟钟秘书打电话。
接着是长时间的安静,直到文思月从卧室走出来。
看着倒不是很生气, 相反还带着若有所思。
夏诗弦眼巴巴看着她,像只对路过人讨要食物的小猫。
“好可怜。”文思月忍不住笑了, 她坐到夏诗弦身边解释,“有人恶意带节奏, 公关那边已经处理了, ”说着她忍不住摸了把夏诗弦的头, “是友商搞的小动作,不是刻意针对你的,不要放在心上。”
千算万算,终究还是被卷入了商战, 夏诗弦撇嘴, “啧, 所谓的商战就是给对家买黑热搜, 网上阴阳?”
文思月看她一眼,习以为常的样子, “这才是商战真实的样子,那些都是美化过很多倍的。”
她家人丁稀少的还好,不牵扯家族内斗, 像是从家庭作坊发展起来的高奢牌子, 内部不光派系斗争严重,还掺杂着一出出难以想象的家庭伦理剧。
“以前有些讲述大家族历史兴衰的狗血伦理电视剧,倒是可以代入下, 还算沾点边。”文思月想了想, 补充道。
夏诗弦这下来兴趣了, “看来你知道不少八卦咯?快跟我讲讲!”
就差拿把瓜子放手里了。
文思月面露无奈,稍加思索开口,“品牌就不提了,姑且算是近两年印象比较深的,女儿跟家族竞争对手品牌的寡妇搞到一块了,寡妇还让女儿怀孕,结果女儿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销声匿迹,寡妇找遍欧洲都没找到。”
“等等,”夏诗弦眉头紧皱,她有点转不过来,“你意思这个女儿主动勾搭寡妇,结果寡妇让女儿怀孕,是这个意思吗?”
文思月点头,“是这个意思。”
夏诗弦顿时脑补百万字的爱恨情仇,短短的一句话信息量也太大了。
“那……女儿怎么销声匿迹了?”夏诗弦问。
“不知道。”文思月摇头,她本来对八卦兴趣不大,奈何这个故事实在吸引眼球,连她这种没有求知欲的,都想知道后续。
夏诗弦眼中流露出失望,“哎呀我好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文思月:“大概三四年前。”
“啧,”夏诗弦咂嘴,“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不知道寡妇找没找到女儿。”
文思月眼神闪烁,总算从回忆深处找到些边角料,“寡妇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她丈夫的死跟她有很深的关系,即便圈子里都讳莫如深,相信只要不太蠢,都能察觉到。”
坏女人?夏诗弦吐槽,“现在怎么这么多坏女人啊,时尚圈都是傻白甜比较符合大众印象。”
文思月失笑,“时尚圈是个名利场,怎么可能真的有傻白甜,天真的人虽然也有,但那都不算。”
只要涉及到切身利益,没有人是傻的。
出来的夏母正好听到文思月的感叹,她嗤之以鼻,“那只能说你们这个圈子里都是烂人,你看我们那个年代,哪有说什么利字当头,都是互相扶持着过来的。”
夏诗弦想起住筒子楼的童年,邻居都很友好,她妈有时上夜班,都是邻居照拂着她和家中老人,给她们一口饭吃。
也幸亏当年有人看中她们村,征地盖厂房,搞起服装加工,村里的男男女女直接进厂当工人,厂子赶上时代红利,后面还盖起家属楼,她妈分到一套,这才和奶奶从土坯房搬到楼房住。
“喂你们两个居然光明正大的在这偷懒?”夏母愤怒的一嗓子,把夏诗弦嚎回现实。
夏母的愤怒还在继续,“偷摸着说什么呢!还不快来帮忙!”
夏诗弦嗖的一声站起来,“欸妈你别喊了,马上,我现在就过来帮你!”
她妈嗓门大的要命,再这么说两句,耳朵都要报废了。
“还不动啊!”夏母催命似的,夏诗弦狠狠捏了下文思月的手,颠颠往厨房跑,“妈你喊这么大声干什么啊,我这不来了嘛!”
文思月一个身位旋到夏诗弦前面,抢先进了厨房,夏诗弦措手不及,差点撞门上。
???
这是在干什么?她以为她还是青春少女吗?夏诗弦揉着鼻子腹诽,她做出这样隐约带着一丝娇俏的动作或许没什么,但放在文思月身上,多少就有点吓人了。
少女气息跟冰山脸不搭。
尽管心里笑得开花,表面上她用手捂着鼻子,一副被撞痛的模样,夏母和文思月正合力做松鼠鱼,文思月捞起被炸得金黄的鱼,手稳稳当当的把鱼放到盘子里,夏母专注的盯着文思月的动作,等待着文思月将鱼放好,她才把红色的酸甜汁均匀的淋到鱼身上。
夏诗弦惊呆了,她老母亲居然跟她女朋友配合默契的在做年夜饭……
放到之前她想都不敢想。
看着两人在厨房里忙碌,她眼眶莫名有些热。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怎么就我一个人闲闲的。”夏诗弦凑过去问夏母。
夏母瞅了眼,貌似没什么不需要忙帮的,她也不是真的想让夏诗弦跟她一块当个劳碌命,只是夏诗弦神在在的坐着,她气不打一处来。
“夏诗弦,你多少得学点家务,不能光让小月一个人忙前忙后,真不会疼人。”夏母斜一眼夏诗弦,表情尽是嫌弃。
夏诗弦醉了,【小月】从回来到现在,跟夏母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够一周的,她都没见两人怎么交流过,这还没怎么样呢,她妈就护上了?
要不要这么夸张的。
“我平时很心疼她的。”夏诗弦不服气,“都是我照顾她比较多。”
夏母这次看都不看了,“把鱼端走,不会来事。”
???
行吧,夏诗弦吐出口气,端着鱼小心翼翼的走出厨房,文思月看她步履蹒跚的,不放心想要跟上去,夏母扯住她的胳膊,冲她摇头。
胳膊被拉住的一瞬间,尽管隔着衣服,文思月还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本能的想要甩开钳制住她胳膊的手,但下一秒她意识到这是夏诗弦的母亲,她轻呼出口气,忍下内心的不适感,“我去看看。”
说着挣脱夏母的牵制,快步跟上。
夏母看着文思月的背影,表情复杂。
“嘶……烫死了。”夏诗弦放下鱼,不停地搓手指,刚搓了两下,文思月突然疾步走来劈手捞过她的手指,想都不想,拿到跟前帮她吹了吹。
紧张的夏诗弦往厨房看了好几眼,“你干嘛,放手。”
被她妈看到多不好意思。
“红了。”文思月捏着她的指尖,低声说。
听到文思月的话,夏诗弦诡异的安静下来,她吞吞吐吐的,耳朵尖发红,快速往厨房迅速看了好几眼,确定夏母不会出来后,夏诗弦眼睛微眯,猛地拉扯文思月的胳膊,文思月微不可查地拧眉,还没等她有其他动作,夏诗弦又使劲拽她,跟只不懂事的动物幼崽似的。
“?”担心弄伤夏诗弦,文思月不得不顺着她的力道坐到夏诗弦大腿上,她本就比夏诗弦高,即使坐到腿上,仍旧是高出夏诗弦一头。
“嘶……”文思月轻哼出声,夏诗弦一口咬住她脖颈,牙齿跟皮肤碰撞,细细的针刺似的疼痛,让她不自觉发出短促的声音。
“痛。”文思月嘴里抱怨着,可脖子却顺从的抬起,方便夏诗弦动作。
过了几秒钟,夏诗弦松口,露出尖尖的虎牙,“看你下次还乱开玩笑?”
说完舔舔嘴唇,伸出手指摸了摸文思月脖子上的牙印,嘿嘿直乐。
文思月一手勾住夏诗弦的脖颈,一手抚摸着牙印,夏诗弦看她手指抚弄的动作,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带颜色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女人,摸牙印的动作怎么看着怪涩情的?
偏偏一张古井无波的冰山脸,只能勉强看出藏得很深的一抹笑意。
“差不多得了啊……让你摸没了我不是白咬了?”夏诗弦不满意。
两人腿贴腿,偏偏文思月总是若有似无的在晃动大腿,搞得她不得不跟着一起有节奏感的晃动,文思月揽着她脖颈的手紧了紧,“原来你想让人看到,那我不摸了。”
让人看到?夏诗弦受感情驱使的大脑久违的开始思考。
是哦,文思月的脖颈细长白皙,皮肤上的牙印异常鲜明,连同周边被文思月手指蹭的发红的皮肤,比起可以咬的,更像是两人做了点不正经事留下的。
夏诗弦脸瞬间爆红,怼着文思月的胸口把人往外推,文思月一时不察,胸口结结实实撞上她没控制好力道的双手。
这下她是真的痛了。
再像座冰山的女人,胸口也是柔软怕痛的。
夏诗弦见文思月拧着眉隐忍的模样更慌了,她一时间抱也不是,推也不是,一双手略显无助的搭在身边,不知所措。
“我不是故意的啊……是不是很痛啊?”夏诗弦想上手摸摸看,但她碰到的部位太尴尬了,她总不能像胳膊腿青紫似的,直接上手去揉吧。
光是想想,就有点……
跃跃欲试。
文思月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显然是痛得狠了,她松开紧咬的嘴唇,低声说:“还好,别让阿姨看到了。”
说着她站起来,手不自觉的抚弄着胸口的装饰挂坠。
她其实很想揉一揉缓解疼痛……
夏诗弦眼神乱飘,文思月打算回厨房继续帮忙,年夜饭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把夏母一个人留在厨房里收拾显然不太好。
她缓缓吐出口气,忍耐着胸口火辣辣的疼痛,手搭在厨房门把手上,正准备推门进去,夏诗弦的一句话挡住了她接下来的动作。
“那啥……你要是疼的狠了……回房间我帮你揉揉吧……”
文思月停下动作回头看夏诗弦。
夏诗弦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声音渐渐有了底气,连文思月看她她都没在怵的,反而添油加醋的又说了句,
“既然是我弄的,帮你揉……不是很正常?赶紧把围裙解掉……算了别解了,赶紧进来,要是青了就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