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弦抿了抿嘴唇, 看着手机屏幕犹豫了几秒钟,眼神有些怔怔的。
“谁发的。”文思月问。
夏诗弦把手机扔到一边,双手撑着床, “纪之槐,约我面谈。”
“嗯?”文思月正想侧头亲她, 听到纪之槐三个字,她动作有短暂的停顿, 接着错头亲到夏诗弦的颈环上。
颈环似乎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哪怕露出来也不会像刚戴上那样排斥, 反而她时不时会抚摸一下,似乎他能带来安全感。
“你什么……时候能把这玩意取掉,能戴上,肯定能取下来吧?”夏诗弦说的断断续续的, 讲话时她的喉结上下滚动, 文思月手指按在她的喉结上, 来来回回的摸。
要命, 夏诗弦感觉喉咙好痒。
文思月抬头挑她一眼,“取不掉, 当初特意设计成戴上无法取下的款式,除非用外力强行取掉。”
夏诗弦轻轻推她,“那你帮我用外力取掉, 整天戴着不像话, 我又不是宠物。”
文思月没说话,只是摇头表示拒绝,夏诗弦也就是随口一讲, 没抱太大希望, 这东西剪刀都剪不断, 真的强行扯掉,估计她脖子都要勒断。
“这玩意肯定有别的功能吧?你花大价钱设计的,总不能光是个装饰品?”文思月上手摸完又低头亲她脖子,还绕到后面亲她的腺体,夏诗弦摆脱不掉,干脆放任对方的动作。
舔了下腺体边缘,文思月有些流连的抬头,“有,可以定位,还会定期将诗弦的身体数据发给我,正式因为看到它发送的数据,我才提前从伦敦回来帮你渡过难关。”
她的手停不下来,一只手不停撩拨夏诗弦耳边的发,“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健康,我很喜欢诗弦充满活力的样子。”
夏诗弦感觉腺体附近黏糊糊的,她们最近减少了交换信息素的频率,但每次大大延长了交换时间,几乎一做就是漫长的整夜。
更令她难以启齿的是,她越来越难以抵抗文思月了,只要一点点信息素,就令她腿软。
而她好像变得比以前耐造了,交换完她还能像平常一样正常上班,似乎不睡觉也没什么影响。
就像现在。
“我们可以一直做到天亮,”文思月轻轻喘息,唇角扬着,“诗弦身体状态很好,等到永久标记的时候,可能会持续很久。”
夏诗弦迷迷糊糊的,“是……是吗?”
大脑一片空白,尽管她睁着双眼,却没有神采,“我……我快不行了……”
文思月坏心眼的停下动作,“不行,我们还没打保龄球。”
夏诗弦哭了,脸上湿乎乎的都是眼泪,现在几点了?她只隐约觉得天都黑了,过了好久好久。
这个时候让她打保龄球,简直要她命。
“你快点……”她听到自己用破碎沙哑的声音不停催促,不上不下的她快疯了。
……
“夏姐,夏姐!”夏诗弦猛的回神,“嗯?”
同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夏姐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夏诗弦摇头,“有事?”
同事拿给她一份文件,“这是行政部那边发过来的,我给您邮箱发了,这是纸质版,网上反馈很好,总部想让我们再设计几款印花T恤。”
“啊……哦,放着吧,我一会看。”夏诗弦拿过一旁冷了的咖啡,猛喝了好几口,送文件的妹妹担忧的看她一眼,“夏姐,要不您请个假吧?感觉你好像特别难受。”
夏诗弦笑笑说自己没事,只是有些睡眠不足。
妹妹临走前还是劝她请假,夏诗弦叫她不用担心,等人出去后,她长长呼出一口气,使劲拍脸颊,顺便拿出镜子照了照。
明明又是一个不眠夜,她却连黑眼圈都没有,反而眼波流连,皮肤状态好得不得了,跟之前要干涸的状态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
“完了……”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喃喃自语。
整夜没睡,坐在工位上却还是有些欲求不满,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还不够,还想要,理智像在欲望之海的一叶扁舟,在狂风巨浪中苦苦支撑着。
她不想变成恋爱脑啊!
尽管为数不多的理性告诉她,她现在应该专注工作,就算真的想要信息素也应该等下班后,文思月跑不掉,她们还有很多时间。
自从去诊所看过后,她似乎更依赖文思月了,她想摆脱这种惯性依赖,她以为哪怕热恋都应该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但这一切都渐渐脱离控制,她好像离不开文思月,对方的一切仿佛正逐渐溶解她的骨髓,让她爱到窒息。
这不是好现象,她讨厌不受控制的东西。
脑子里闪过各种充满理性的想法,手却拿出手机打字,【速来。】
发一个还不满足,刷屏般的发了十几条,疯狂催促文思月过来。
她现在是总监,有一定的自由度,发完一连串刷屏文字,抬手看腕表,上班一小时了,放下胳膊她拎包走人,到地下停车场等文思月。
心里盘算着纪之槐约的时间在下午六点,地点在YS总部附近的一家汉堡店,现在是上午十点,也就是说直到下午五点,她都可以跟文思月在一起。
不不不,别墅离汉堡店不远,大概可以延迟到五点半?
也不对,那个时候正是下班高峰期,约会不能迟到,她还是得早点。
夏诗弦低头认真思考,她今天穿的文思月的裙子,早晨起晚了,慌里慌张的不但穿了文思月的裙子,内裤也穿的是对方的,不过这些已经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她现在只想见到文思月,然后尽情做个够以缓解身体的渴痛。
她完全没发觉,理性的小船已经被不停翻涌的欲海打翻了。
汽车短促的喇叭声打断她的思考,她抬起头,文思月把车停到附近的车位上,从驾驶位上下来快步走来,“发生什么了?不舒服?”
夏诗弦张了张嘴,有些难以启齿。
文思月以为她身体难受的话都说不出来,想上手抱她上车,夏诗弦连忙后退两步,表情有些局促,“我没没没事,我就是有点……”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文思月站定,耐心的等她说。
拎着包的手有些抖,腹部也一阵翻涌,夏诗弦喘着气,“我想做。”
“嗯?”文思月眼里闪过惊讶,随即有些困惑,“想做?”
夏诗弦轻轻嗯了声,“先上车。”
文思月跟着她上了车,表情再度深沉,她明白夏诗弦的意思,但这本身就不对劲,诗弦不是恋爱脑,不会做出抛下工作找她回家交换信息素的事,哪怕真的想做,也只会等到下班后。
关上车门,整个车内顿时变成密闭空间,文思月从副驾驶位拿起一把专门遮挡前玻璃的遮阳伞,把伞撑开遮住前玻璃,然后下车坐到后座。
车内两人身上的香味交织在一块,仿佛一张暧昧的网网住两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夏诗弦觉得自己心跳都变快了几分。
“发生什么了,早晨临走看着很正常。”文思月首先发问,她没有离夏诗弦很近,而是保持了一个身位的距离,她怕离得太近夏诗弦会害怕。
她明白夏诗弦不喜欢脱离控制,如果她离得太近会让夏诗弦感受到危险,那她就保持安全距离。
这是她的克制。
夏诗弦却主动贴过来,大腿紧紧挨着文思月,“我不知道,其实我没有,睁开眼睛我还想做,我以为我应该能忍耐。”
她的大腿发着抖,害怕失控却又不受控。
文思月抚摸她的侧边脸颊,“那你应该告诉我,我会满足你的。”
“这就是你跟我在一起时的感觉吗?克制都很辛苦。”夏诗弦突然问道,如果文思月跟她在一块时时要克制这种汹涌的感觉,那不是太辛苦了。
文思月低声笑了笑,“我已经习惯了,不过人也不能太顺着感觉走,整天想信息素的话,虽然我不反对诗弦的想法,但还是需要克制一点,毕竟还要在社会中生活。”
夏诗弦笑出声,大腿贴的更近,“都是你让我失控,只要解决你,我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她的腿有意无意磨蹭着,文思月手掐住她的腿,“那你现在就能解决我。”
先是腿,接着是嘴唇,然后是亲密无间的拥抱,夏诗弦紧紧搂住文思月的后背,她很用力,用力到恨不得就这么把人箍到怀里再不放开。
顺着她的力道,文思月恍然大悟,夏诗弦健康的爱情观里面隐藏着的是不为人知的扭曲的另一面。
或许夏诗弦自己都没发觉,她从来都不是健全的,文思月第二次承受着这令人感到窒息的拥抱,她早该意识到,她早该从夏诗弦过度的保护欲中看出来。
大概是因为害怕再次受到伤害,害怕她再次离开,所以下意识下意识隐藏克制所有的感情,实际上她比想象中更需要文思月。
想到这里她笑了。
“诗弦也很喜欢撒娇,其实你很想跟我做上几天不下床是不是?”文思雨声音平缓,没了平时一贯的冷意。
夏诗弦喘息着,“有来有往才公平,不能总是让我哄你对吧,你也要顺着我,快开车回别墅,这里太小不舒服。”
湿冷的粘稠感提醒着她,她不喜欢这样狭小粘稠的地方,生怕被困在这里。
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下,文思月仍然像清冷的月光一样,丝毫感受不到让人觉得污浊的欲望,她像是深不见底的海洋,当跳进名为文思月的这片大海中,夏诗弦大概再也无法离开。
文思月抿着唇低笑,声音带着一丝哑,“好,我开车,你再忍忍。”
夏诗弦倒在后座,尽量不让腺体分泌的黏液沾到座位上。
……
汉堡店。
纪之槐频繁的抬腕看手表,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去十多分钟,夏诗弦还没有到,她有些焦虑,大概又等了十多分钟,夏诗弦终于来了。
她来的很急,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头发也乱糟糟的,甚至还有两撮翘起来,像根呆毛似的立在脑袋上。
她裹了件长款羽绒服,落座后局促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首席我来晚了……”
纪之槐僵硬的扯扯嘴角,“没关系夏小姐,我也刚来不久。”
汉堡店正值用餐高峰期,周围全是人,夏诗弦环顾了下四周,纪之槐定的地方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就算是汉堡店,说不定也会是个高级汉堡店之类的……
“这家店汉堡不错,夏小姐好像很喜欢吃汉堡,所以我擅自定在这里,觉得吵的话,我们可以换地方。”纪之槐说。
夏诗弦摇头,“不用了首席,我只是有点意外您会选这么接地气的地方。”
说完纪之槐没吭声,气氛有些尴尬,夏诗弦战术性拿过菜单试图逃避令人尴尬的氛围,纪之槐抿唇坐在她对面,夏诗弦上次见她还是在伦敦,转眼这都过去一个月了,她低着头看菜单,但时不时趁机偷偷观察纪之槐。
纪之槐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眉宇间尽是疲惫,脸颊凹陷下去,眼下有隐约可见的青黑,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巴巴的,似乎连打理自己的时间都没有。
“夏小姐店里空调开的很足,穿着羽绒服……会不会稍微有些……热?”还是纪之槐看不下去夏诗弦在店里也裹着羽绒服,眼看对方满脸通红,她不由出声说道。
夏诗弦这才反应过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呵呵笑了两声,“哈哈哈哈你不说我都没发现……我说怎么有点热。”
不脱还好,脱掉羽绒服后,纪之槐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为什么夏诗弦会迟到了。
大概是出门出的急,夏诗弦随便套了件T恤,胳膊和脖颈一览无余。
纪之槐默默别开视线,接过夏诗弦递过来的菜单,有意无意的问道:“夏小姐还是年轻力壮,不怕冷里面只穿一件短袖。”
夏诗弦心情很好的样子,耐心解释,“今天我身体不太舒服在家休息,本来是定了闹钟的,结果我睡的太死了没听到。”
“醒来看表发现已经到约定时间了,没顾上换衣服,让首席看笑话了。”
纪之槐嘴角抽动,她看得不是笑话,她看到的是夏诗弦脖子上的颈环,还有露出来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脖子尤其是重灾区,有些地方红到发紫,只是露出来的皮肤都成这样,难以想象被衣服遮盖住的地方会是个什么光景。
她由衷的佩服总裁,有些人当总裁不是没有道理的,如此的嘴下不留情,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就要这几样,再来一杯热牛奶,麻烦加点糖。”纪之槐把菜单给正好路过的服务员,又特地加了杯牛奶。
等服务员走远,纪之槐收拢双臂,伸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略带凝重的说:“夏小姐,刚才浪费了不少时间,我们正式开始吧,您想问什么?”
夏诗弦的手偷摸着伸到桌下掐了把大腿,试图让自己清醒些,她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一团糨糊糊住了她的大脑,让她没办法思考,身体还沉浸在余韵中,她恍然有种灵魂和身体分家的感觉,文思月让她恢复了理性,可身体似乎有点后知后觉。
她没有立刻开口,在她沉默的间隙,服务员端着餐盘过来,“您的餐齐了,请慢用。”
夏诗弦眼睁睁看着牛奶摆到她面前,纪之槐微笑,“是我帮夏小姐点的,喝点牛奶缓一缓,接下来的谈话可能会持续一阵,还是先吃饱比较好。”
夏诗弦道了谢捧起牛奶杯喝了一口,牛奶里加了糖,除了奶香,还有一丝丝甜味。
“首席,您跟拉伦娜女士是什么关系?”夏诗弦咽下牛奶,抬起头,眼神恍若含着利刃,毫不客气的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