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上很多人发问号，系统自带表情符号幻视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我到底为了什么非要上线烧这一个小时的点卡，为了这口狗粮吗？？？】
【知道了知道了，看见了看见了[白眼]】
【我：恭喜大神拿下首杀！大神：你怎么知道有人给我放了烟花？】
【这句话我已经说腻了，随500，记主播账号上。】
说实在的，经历过这么多回，程眠的心理承受力已经强大了许多。
云程风眠：不用客气，这是我活该的。
“噗。”裴奚没忍住笑出声：“哥，小眠好像并不稀罕你的谢谢。”
裴纵之当然看见了，淡淡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裴奚：“……”
好凶。
NPC的剧情过完，裴纵之切回游戏，说：“语音同步关了吧。”
【？？？？？？】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为了让我们上游戏看一眼烟花尾巴，您真是辛苦了哈！】
【别关啊，听说你开麦了我特意从杨柳依依那边跑过来的，让我们学习一下技术呗！】
【诈骗主播，举报了[生气]】
这些弹幕裴纵之一个没看见，他已经无情地关掉了网页，专注游戏。
而程眠还挂在直播间，主播嘉宾列表就他一个人，十分显眼。
【莫名有种，丈夫在外面奋斗，老婆在一旁默默守护的感觉……？】
【这也能嗑起来？什么都嗑只会害了自己。】
【不，什么都嗑只会让我营养均衡，大嫂还在吗？】
“大嫂”还在，但装死不回应。
程眠表情麻木，他现在就是一个无情地代练君，直播间的纷扰与他无关。
反正已经丢过大脸了，这点程度不过洒洒水。
将剩下的任务清理完，程眠给角色背上药草背篓去挖药。
之前挂在商会的小药和符全都卖出去了，没有任何存货了。
普通团开荒进度很慢，不是固定团都没有药品的补贴，全靠玩家自己做和去买，小药不会这么快降价。
采药点已经很熟悉了，程眠依靠肌肉记忆辗转于各个采集点，其余时候目光全放在直播间里。
到了跳山阶段，程眠无比集中，是真的很想学习，说不定可以找到适应手残党的方法。
因为听不到语音指挥，只能凭视觉判断。
无尘的YY他当然可以去，但是不想打扰到大家，现在是冲首杀阶段，一点细微的动静都有可能打断大家的注意力。
非纵是第一个跳上去的，似乎是给众人做示范，动作非常干净利落，卡点精准，到了陡峭的山坡也没有掉下来。
看起来很容易。
但等到其他成员上去的时候，发现不过是错觉。
团队成员都是在体服经历过锤炼的，尚且不能做到一次成功，何况连本都还进去过的其他玩家。
而且这本还有一点不太友好，必须要打掉第一个BOSS，NPC才会开启传送点，玩家们才能站在座座高山前。
也就是说，程眠想要提前练习手法的算盘落空了。
弹幕开始骂娘。
【是真的不给我们这些人活路了。】
【小作文已经写好了，现在就去官博开骂！】
【就不能用飞行坐骑飞过去吗？之前平野大逃杀BUG了都能飞。】
【你们快闭嘴！！！别让策划听到了！！！】
【副本玩家表示这个钱我愿意花，让我进本，让我出奇遇。】
虽然很不想花钱，但如果能坐飞行坐骑，他可能真的要氪除点卡外的第一笔金了。
众人行走了一段路程，来到第二座山体前，比第一座更要高上许多，只靠玩家的技能跳上去不知道要多久。
好在策划没有得失心疯，在山脚安排了NPC发放道具，每人一个钩子，能勾住山体的任意位置和物体，连队友都可以。
非常方便，爬的甚至比前面还要快。
这个道具就不可以永久放在背包吗？从第一座山就开始爬，多好！
故意骗他点卡钱！
程眠狠狠锤桌。
……
开荒这个东西，累的是队员和指挥，全程精神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而且犯了错误导致翻车，同样的事情又要重复一边，很无聊，但又不能开小差。
越往后面，越疲惫。
程眠作为观众都看得有点累了，队员们遭受的折磨只多不少，何况指挥还是非纵，痛苦加倍。
他甚至怀疑，经此一役，无尘开荒团的成员们，心理的强大程度更上一层楼，没有挺不过去的坎了。
直播间视角是奚想事成，他有时候看不见非纵，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去YY偷听。
但已经坚持这么久了，还是按捺住。
已经一点多，早过了睡觉时间，程眠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不过惦记着排名，强打着精神，不敢去睡觉。
中途悄悄去看了杨柳依依那边的进度，只能说不愧是拿下好几个副本首杀的队伍，和无尘没差多少。
第四个BOSS的首杀就比山高水长晚了十秒。
可以说非常极限了。
奚想事成已经很久没在直播间说话，当时都没有忍住，爆了一句“卧槽”。
都能想象到对方冷汗流下来的表情。
非纵带领队员来到了最后一个BOSS跟前，不知道又要磨合多长时间。
好在只是开荒花费时间比较长，等大家熟悉机制以后，速度就要快上许多。
程眠站起身，想起上次在超市买东西换购的速溶咖啡，决定去喝一杯。
或许是直播间开太久的缘故，画面和弹幕都出现了卡顿，观感特别不好。
他顺手关掉，准备回来的时候再继续看。
倒好咖啡包，等烧水期间，程眠用手机点进贴吧，想看看有没有人讨论其他服的进度。
还没来得及浏览，手机上方预览消息跳出来。
非纵：？
云程风眠：？？？
他看了眼对方的资料，是本尊。
不是在开荒吗？
没忍住，又打了一个问号。
云程风眠：你怎么在这里摸鱼，翻车了吗？
非纵：没翻车。
云程风眠：嗯？
非纵：已经结束了。
非纵：[图片]
——【全服】系统：恭喜[山高水长·非纵]带领团队拿下副本[长寿墓BOSS]首杀，我欲问鼎天下，试问谁与争锋，恭喜山高水长率先登顶！成员名单可点击→[链接]
云程风眠：？？？？？？
程眠瞳孔地震。
水烧开了，但顾不上冲泡咖啡了。
发生了什么？
他就离开了几分钟，怎么就结束了？
第六个BOSS这么容易吗？？？
不对。
体服不是这样的呀！
正好贴吧后台没有关，程眠想也不想，重新进去。
果然，这么一小会儿，首页出现了无数带New的新帖。
——【震惊！无尘通关这速度太可怕了？我踏马才点进去啥都没看见就结束了？？？】
——【杨柳依依的团长你哭了吗？我哭的睡不着。】
——【强烈建议策划削弱神器鬼门，已经严重影响到游戏平衡了，不削这游戏迟早倒闭！】
——【强烈建议玻璃心卸载游戏，神器鬼门又不止非纵一个，别的团为什么不切鬼形态，是不想吗？】
——【无尘副本通关长寿墓全程录屏，老六已单独截出。】
首页吵吵嚷嚷，只看标题，程眠就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点开录屏贴，前面的过程直播都有看，于是直接翻到第六个BOSS。
楼层里面有科普，长寿墓这个副本，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阳光开朗的地图，官方设定是上古时期留下的坟山，经过岁月洪荒，原本小小的一座尸山变成了无数修仙者的葬身地，怨灵四处游荡作恶，对行人索魂夺命。
看剧情，这本是九重炼狱兄弟本。
九重炼狱都有职业BUFF加成，长寿墓也不例外。
鬼门在这副本有18%的伤害加成，且神木玩家无法对鬼门队友使用任何控制技能。
程眠：“……”
要点名红线就直说。
18%对普通鬼门玩家都是很高的增益，何况是神器鬼门。
于是非纵……在里面大杀特杀了。
视频中，前面一切正常，队友们按部就班地走位和输出，
直到两分钟后，BOSS召唤出四只巨大的毒尸。
程眠发现，这个本几乎每个BOSS都会召唤小怪，对治疗压力蛮大。
原本这些该由奚想事成处理，但不巧他正被BOSS点名追杀，便由非纵补上。
毒尸和前面小怪不同，血量非常高，别的团一般选择分开处理，但非纵不。
他用魂锁将四只毒尸捆在一起，提着神器从空中一跃而下。
然后，输出爆炸了。
非纵切换了鬼形态。
下一秒，是熟悉的过场动画和BGM，让人头皮发麻。
再换到副本画面时，BOSS血量只剩20%了。
中间很多机制直接被略过。
副本策划和玩家们，一起沉默了。
队员们似乎也没太反应过来，齐齐停了手，面对BOSS集体懵逼。
好在非纵一直保持清醒，指挥坦克拉住BOSS的仇恨。
不到两分钟，BOSS倒下。
录屏的人缩小网页，露出直播间的弹幕。
问号铺天盖地。
程眠就算不在现场，也能体会到那份震惊。
云程风眠：啊啊啊啊！恭喜恭喜！恭喜拿下首杀！
非纵：嗯。
非纵：累了吗？怎么退了直播间？
程眠没想到，非纵竟然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他抿唇，压抑住跳出的小窃喜。
云程风眠：没有，在厨房冲咖啡喝。
云程风眠：我就离开了一下下，竟然错过了！
云程风眠：你们太厉害了OVO
非纵：只要触发机制，还是很简单。
程眠：……
听听，这是人话吗。
他没忍住，切到贴吧界面。
看着满屏幕愈演愈烈的争论，沉思。
你这触发的不是机制。
是机制遇上了你这个BUG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