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宝小说>都市情感>Erotica>第10章 10 Dream Day

  “My boys,haven't you heard that 'the mantis stalks the cicada,but the oriole follows'?(我的孩子们,难道你们也没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一个女人发出与刚那男人同样令人悚然的笑声。

  言陌迅速扫视一遍,一个小小的圆形中厅中站满了一排穿着黑衣、黑色贝雷帽遮住双眸、扛着机关枪的女人,而说话的似乎是她们的首领——她站在那排女人的最前方。

  “I don't wanna fight with some bitches who can only whine(我不想跟一些只会叽叽喳喳的婊子打架).”蓝若挑衅地回击道。

  首领不屑地撇嘴,呸了一口:“I haven't even spat on your disgusting smell of milk(我都还没嫌弃你身上还有股令人作恶的奶腥味呢).”

  蓝若嗤笑一声,枪如他上扬的头抬起,枪口与女人对齐在一条水平线上:“I don't think withered flowers can withstand the storm(我不认为凋残的鲜花还能经得起狂风骤雨的袭击).”

  “I'm really looking forward to it,my storm(真令我期待呢,我的狂风骤雨).”首领耻笑道,露出不屑的表情。

  似乎是收到了命令,女人们纷纷举起枪,动作迅速而极其统一,言陌望望手指都扣在扳机上的女人们,摇头叹气道:“I can’t stand this unfair game anymore(这不平等游戏玩不下去了啊).”一边从背后亮出一把长剑,高举起来,微弱的光芒打在剑廓后折射在言陌那白皙的脸上。“I just come here to join in the fun and fight my way out(我只是来凑热闹的,顺便杀出一条血路).”

  言陌三步并两步地冲到其中一个黑衣女面前,举着剑,轻轻一个转身,女人的头颅坠地,血流成河。所有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女人连枪都还尚未瞄准言陌的脑袋,就已径直倒在了地上。

  “Now who still wants to play the game(现在谁还想来玩游戏的)?”言陌手持血刃,灿然地对女人们笑着。

  首领一言不发,向言陌狂射数枪,震耳欲聋的枪声回荡在中厅,因为狭窄分辨不清回声而加重一倍响度的枪声带出了攻势猛烈的数发子弹。言陌纹丝不动,直至子弹将打穿自己前,挥起长剑,以长剑抵住子弹,几个招式将子弹全数打偏。“Although I can understand your meaningless anger,it's a pity that my sword is bulletproof(虽然我可以理解愤怒这种无谓的感情。不过可惜的是我的剑是防弹的).”

  温森无奈地看着蓝若和言陌纷纷亮出武器,在那里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再瞧瞧自己两手空空,叹了一口气:“Why do I have to show up last(怎么我就要最后出场呢)?”然后笑着从背后拿出一把弓并在肩上挎上一筒箭:“Does it mean that the last is the best(是不是意味着最后一个就是最好的)?”

  言陌不知是惊喜还是无奈,说道:“It seems everyone likes to hide weapons and hunt(看来每个人都爱私藏武器玩捕猎)。”

  蓝若戏笑着说:“Those bitches who only know how to hold a gun are getting old after all(只会拿枪的婊子们,果然还是老了).”子弹随着蓝若那戏谑声在空中乱窜,数颗子弹卷起的气流撩起首领的发丝,她没料到蓝若的出手之快,她被定格在那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脸上只能露出毫无畏惧的神色站在原地,等着子弹的仲裁。她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的迈近,眼睁睁地看着子弹稍稍打偏与她擦身而过。

  “I don't need your mercy. That's such a shame(我不需要你的手下留情。那太耻辱了).”她冷冷道,被掩盖住的双眸发出的寒光穿过一切障碍物使人心惊胆颤。她明白那是蓝若对她的留情。

  站在一侧的言陌早就看穿了蓝若的把戏,从他开枪的那一秒开始就发现了蓝若微小的偏差,他这个从来不对女人下狠手的单纯男生,又怎么会杀掉那个首领。他冁然而笑,说:“Ruo,to be soft on women is to be cruel to yourself. Despite this,I still think you are great(若,对女人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啊。尽管如此,我仍觉得你很伟大).”言陌的笑容跟明晃晃的血刃一起颤动,言陌的笑容跟那惊人的血腥一般扎眼,令人双眼刺痛涩苦。蓝若却不禁看得走神,他心想即使眼睛瞎了也都值得。

  可是,所有人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温森锐利的箭就毫无征兆地“噗滋”射中了首领的肩膀。温森无所谓地看着目瞪口呆的言陌和蓝若:“This is a war,not an emotional program(这是战争,不是情感节目).”

  首领愣住了,随之剧烈的疼痛感蔓延上来,她握着箭,倒了下来。她望着低矮的灰色而阴暗的天花板,深知她再不采取行动,就会输得一塌糊涂。于是,把心一横,直接把箭给拔了出来。血如喷泉,从伤处滋射出来,血泉在空中化为血珠,全落在她的脸上,血迹斑斑。她痛得瞳孔倏然放大,上牙咬得下唇发青发紫,深深的齿痕溅出血,红了整排牙齿,从口中满出来。

  “Captain Heloise, are you okay(海洛伊丝大人,你还好么)?”旁边所有的女人们急忙冲上前围着首领。

  言陌鄙夷地看着温森,裂眦嚼齿道:“A woman's kindness is much better than your common man's courage. Don’t you know that people’s reason always has a bottom line(妇人之仁也比你的匹夫之勇好很多。你不知道人的理智总是有个底线的么)?”

  温森愣了下。他觇望着愤怒的女人们,那喷薄欲出的怒焰炽热得似乎会将整个中厅焚烧起来,被顶起的黑色贝雷帽露出慑人的金黄色的杏眼,那不是怒目圆睁,但肃杀的寒气侵入他们骨髓。言陌不知觉地半蹲下环抱着自己。

  蓝若发现言陌的不对劲,赶忙上前抱紧他。“陌,你怎么了?”

  “该死的,”一向轻声细语的言陌,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看我的腿。”

  蓝若搀扶着言陌,向言陌的腿望去,赫然发现言陌的腿上被刺中了无数根细针,细微到不仔细盯着看就会忽视掉。

  “如果我的药理学没有背叛我的话,里面应该有高浓度的氰化物溶液。”言陌无力摊在蓝若的肩头上,却仍然逞强地滔滔不绝起来,“氰化物进入人体后迅速离解出氰基(CN-),氰离子在体内能迅速与氧化型细胞色素氧化酶(Fe3+)结合,并阻碍其被细胞色素还原为还原型细胞色素氧化酶(Fe2+),使其失去了传递氧的功能,引起组织缺氧,导致组织内窒息。”

  蓝若将言陌抱得更紧,抚着言陌柔软的头发:“我都知道的,不用说了。重度中毒时,应立即吸入亚硝酸戊酯,将安瓿包于纱布内压碎,每隔1~2分钟吸入15~30秒,并配制1%亚硝酸钠溶液依年龄大小用10~25ml,或10mg/kg,由静脉每分钟注入3~5ml。注射时应备有肾上腺素在旁,密切注意血压,如血压下降即肌注肾上腺素,血压明显下降时应暂停注亚硝酸钠。或用1%美蓝每次10mg/kg,加25~50%葡萄糖20ml静脉注射,注射时观察口唇,出现暗紫发绀即可停药。再用25%硫代硫酸钠按每次0.25~0.5g/kg,于10~20分钟内静脉缓慢注入——你看,我也有认真学的。”

  言陌笑了几声,笑得很用力,全身颤抖着,抓住蓝若腰的手挣扎地想要抱得更紧却无力垂下。“学了这么多有个屁用,哪来的亚硝酸戊酯,哪来的亚硝酸钠溶液或者美蓝。竟沦落到这番田地了,呵。”

  蓝若将言陌整个人抱起,对着那边站着的温森说道:“你对付一下她们,我带言陌逃出去。”

  “嗯……”温森想不到更好的回答,只得把眼神从言陌身上移开。

  “交给你了。”蓝若说罢立刻转身冲向通向出口的小道。

  “Don't think about escaping so easily(别想这么轻易就逃掉)!”女人立刻开枪。从弹膛中奔出的子弹带着残留的硝烟味,飞速地向蓝若射去。

  温森迅速地拉起弓,猛然射出一箭,箭矢犹如受了命令的导弹精确而飞快地偏向子弹飞行的轨迹,然后直接撞上,将子弹一分为二。分裂的子弹壳从空中坠下,而箭矢却继续按照轨道往前迅速地射去。

  “Watch out(危险)!”另一个女人迅速开枪打掉了箭。

  “Your opponent is me and my specially made bows and arrows(你的对手是我,还有我这些特制的弓箭).”温森又接二连三地射了无数箭,如他言语般犀利地离弦而出。

  箭极其有规律地排成一个大弧度的圆弧,分别射往不同的黑衣女人。

  “What the hell(这他妈的怎么了)?!”女人们怒骂着,不约而同地拉下黑衣外套的拉链,露出了足以令温森噤声的——必杀技。

  “我会不会死啊?”言陌几近虚脱地躺在蓝若的怀中,撑着一张假到蓝若直接想扇他几巴掌的笑脸。

  “你死了没人敢活着。”蓝若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其中却有十足的威慑力。

  蓝若跑得很快,因为他生怕慢了一秒言陌就会在他的怀中撒手人寰。

  蓝若抱得很紧,因为他生怕一个踉跄言陌就会从他的怀中滚下躺倒。

  蓝若哭得很累,因为他想起了很多他跟言陌还没有做的事。

  蓝若笑得很虚,因为他想起了很多他跟言陌曾经做过的事。

  蓝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还是想唱一首小情歌,一首言陌会经常哼起的小曲调。

  “Sur l'oreiller une larme. Dans mon souvenir un drame. Tout ce qu'il m'a laissé(枕头上一滴泪。回忆里一悲剧。都是他留下的).”蓝若带着很重的哭腔唱起。

  “Un pas que l'on croit entendre. Une voix que l'on veut surprendre. Je sais c'est du,du passé(那确信无疑的脚步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我知道,这些都过去了).”小道里不只是蓝若唱起的悠扬小调,还有他重实的脚步声、嚎啕的哭声和不匀的喘气声。

  言陌一周总会有一段时间很空闲的,不用上课,不用唱戏,不用做任何的事,于是他便爱拽着蓝若上偌大的天台,悬腿坐在高墙上,迎面的风总会将头发吹乱,也会把声音吹散。

  言陌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温柔。特别是在台下的他,不用特意压重音唱戏时,他就会随意地哼起歌。他喜欢中板的,不悲不喜的,他不用在放感情唱慢歌时流下眼泪,也不用唱快歌时唱得搔首弄姿。

  他一直最爱唱的就是这首歌,似乎是他少数喜欢的慢歌。不过他总会唱得没那么伤感,轻轻地带过,不给悲伤任何立足之地。蓝若还清晰地记得言陌对他说过,唱歌就只是在唱歌而已,一种要用丹田运气的口头动作罢了,而不是把那些哀伤发散去让人陪着你难受。

  “J'm'en fous,j'ai pas besoin de toi. Pas besoin de tes bras. Ton image reflète ce que j'aime pas(无所谓了,我不需要你了。不再需要你的臂弯。你影像反映的都是我不喜欢的).”风就像一个粉扑,扑打在他的脸上,也扑打在他的嘴上,言语被拍得支离破碎,如一块镜子恍然掉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可是蓝若愿意拾起那些碎片,拼凑在一起,即使是有裂缝的,那也是多么完美的一面镜子。这就是言陌唱歌的美妙之处,它会有种残缺美,那美甚至会比完整的来得更要惊人。

  其实蓝若不像言陌那样,言陌分明就是一个天才,各国语言一点就通,不需要谁教他他都会讲得很流利。于是这首法语歌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在话下。可是蓝若就只会中英双语,所以他为了陪言陌唱各国的歌,他总要在学习时用那一长串一长串的谐音标记。

  “Quels que soient les recours,Les appels au secours,Surtout ne te retourne pas. Cours cours loin,le chemin est long. Avant qu'une autre te prenne la main(不管怎样解释,打什么电话,你千万不要回头。跑,尽情跑,路很长。在别人没牵你的手之前).”但是蓝若的唱功完全不输于言陌,蓝若唱歌时的张力十足,他很容易就把一首歌的感情诠释出来。那种微妙的纠结感情,蓝若很轻易地将其与旋律融为一体。

  言陌总会对他赞叹道:“若啊,你不做歌手还真是浪费了。又是偶像派又是实力派的,多强大。”

  蓝若总是会一笑置之。其实他会在心中暗暗念道:我只会为了你而歌唱。

  当然了,这个秘密,言陌是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的。

  蓝若眼泪就如一条细河,从一个缺口流出,聚成一条,直流而下,蔓延到口中,化为无比的咸,划过脖子,在某处干掉成了盐粒,或者是从下巴滴落,在昏暗的小道中拖曳出一条泪迹。

  蓝若快感觉到他的腿快断了,大腿即将与身体分离,关节即将迸裂,从大腿处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蓝若一个踉跄,崴到脚失足摔了下来,怀抱中的言陌摔了出去,头撞到墙上,带着额头上的血倒在了地上。

  蓝若不相信地趴倒在地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的眼泪决堤般流泻出来,眼睛肿痛得睁不开,却仍无法阻挡溢满的泪水。他哀嚎着,那哀悼的回声,响彻了整条通道。

  “我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死了呢。”那个明媚而起风的下午,言陌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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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着直接发表就好了的,毕竟应该不会有人责备一个初中的家伙写的英语狗屁不通,结果随便扫了一眼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连忙把全部句子都稍微改了一下,还把一些现在看起来有些不太恰当的句子都做了删改。原始的那份尴尬总是会被保留的,既然重发就多少希望还是要有些改动才对的——只能这样子安慰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