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郁岁虱子多了不怕咬。
他解释顾言之喜欢的另有其人, 上次跟他搭车无意间被拍,今天两人被爆上了热搜,以至于他不爽。
觉得是他为了博出名买的热搜。
陈郁岁顺便卖了一波惨, 低眉耷眼, “我是那种人吗?”
许向知这才明白顾言之的暴怒和攻击原因。
一场误会而已,网上的战斗力不必多少,他俩肯定被骂了,顾言之心情不好情有可原。
他放下了心防, 恢复情绪, 他心想,难道要跟正在气头上的人置气吗?
“别生气,你不是这种人, 澄清下就行了。”帅气的体育生揉揉少年的后颈,撸猫似的安慰。
两人看上去浓情蜜意, 门锁响了, 房卡开门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谢承珩回来了!
我去?!
陈郁岁脑中轰鸣,要是被他看到这一画面,他该如何解释。
谢承珩俊美的面容森冷,眉眼间冷意呈现,他手中空荡荡的, 只拿了个门卡和车钥匙。
他进门先扫了下靠着门的顾言之。
冷酷地一句话没说,径直的绕靠了他,走到他身旁。
准备敲陈郁岁的门。
手指即将扣响卧室门的一刹那。
“谢哥,你回来了。”陈郁岁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回头只见少年慌张地从小厨房跑过来,盖在额前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顾言之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 “怎么回事,你俩的称呼这么亲密?”
谢承珩没理他。
“你怎么先回来了?”
一句话, 点燃了其他两个男人的战火。
接完水刚出来的许向知,站在两人旁边的顾言之,听得一清二楚。
脑海中不约而同:他妈的两人一起出去玩了?
陈郁岁被三人呈包围形环住,第六感爆发察觉到了不善。
他立刻想要逃离。
三位主角攻同时修罗场,他招架不住。
没等他想好借口支走自己,顾言之率先按捺不住。
“你们两人今天去了哪里,背着我们去约会了吗?”他阴阳怪气的打探消息。
陈郁岁一时之间反驳不了。
他俩今天好像真的是在游乐场约会。
这可如何是好。
该怎么说才能既不得罪谢承珩,又让顾言之满意。或许还要加一个冷冷地看着他们的许向知。
简直崩溃了!
然而他接下来更崩溃。
“是又怎样?”谢承珩冷漠地嗓音在其他人的耳边响起。
顿时炸了个惊天霹雳。
若是说刚才陈郁岁可能是将死未死,现在则是尸斑都重了。
哥!攻哥!求你别乱说话行吗。这样说完之后,让他怎么活。
体育生和电竞选手的目光,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锥,扎得陈郁岁想死。
顾言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妈的刚和他分手,就跟别的男人出去约会。
不对,看他俩这模样,应该是一整天待在一起。说明还没分手的时候,这野男人已经待在陈郁岁身边。
想到这一点,非常窒息。
靠。
“你今天外出一整天,和他待在一起?只有你们两人?”
顾言之压迫感极强句句质问。
沉默在四周散开。
过了一会。
陈郁岁美丽漂亮的脸蛋上,浮现出了阵阵无措,他道:“没有一整天待在一起啊。”
这话一出,顾言之漆黑的瞳孔眸光微闪。
许向知紧拧的眉头也松了几分。
气氛稍有缓和。
明明听到陈郁岁跟别人在一起约会一整天,气得不行。
可只要对方否认一点点。
他们就会不自觉的松一口气。
怒意也随之降很多。
顾言之又出现了那种感觉,觉得他自己像巴浦洛夫的狗,被驯化的差不多了。
……
意识到这里,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
许向知看向谢承珩,问道:“你们今天突然一起出去?”
作为男人的直觉,谢承珩当即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敌意。
他淡然地撇了呆若木鸡的陈郁岁一眼,回:“不是。”
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他又继续,“不止今天,也不是突然。”
简洁的一句话,杀伤力极强。
陈郁岁心道不好,完蛋了。
他的预感十分准确,其余两个男人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层薄怒,硝烟在空气中发酵。
顾言之笑了,皮笑肉不笑,“是吗?你们关系这么好呢。”
“关系好与坏,好像跟你没太大关系吧。”谢承珩看不惯他捉奸似的语气,怼了回去。
许向知:“大家不是朋友吗?还都是舍友,你们这么瞒着我们,不太好吧。”
三个男人一台戏。
陈郁岁感觉耳边叽叽喳喳,他紧张的不行,生怕其中一个突然说漏了嘴。
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捅到所有人的面前。
就像上次的白月光一样……
弄得他无法收场。
陈郁岁打圆场,“没有瞒着,今天我俩正好没课有时间。既然这样,大家都想出去的话,那我们周末一起?”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想了下跟其他三位一起出行的场面,画面太美,不敢看。
许向知顿时没了询问的兴致,撂下一句,“回房了,你们慢聊。”
不死心的只有顾言之,他问:“你们是情侣关系?”
这个问题陈郁岁终于可以回答了,“当然不是。”
他们是契约关系。
顾言之瞥了两人一眼,可能是谢承珩毫不心虚的模样,让他觉得不像奸夫,也就没再说什么。
走到陈郁岁的身边问了几句微博上的问题。
谢承珩好以整暇的等着他俩谈完话,画面像是回到了游轮上,他站在旁边看他和别人交谈。
为什么他身边总是有这些潜在的男人,为什么他总是等待的那一个,让谢承珩很不愉快。
顾言之总算是走了,临走是他指了指自己的手机。
意思是让陈郁岁保持联系。
但是陈郁岁不想回他的消息了,现在是为接下来和顾言之正式分手打基础,酝酿着的借口。
谢承珩这边,倒是快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
客厅里只剩下谢承珩和陈郁岁。
陈郁岁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看着跟着走过来的男人。
再次开口:“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想要和你要一起吃饭的。临时胃疼,去了药店。”
谢承珩不信,“为什么不和我说,我可以送你去。”
陈郁岁舔了舔上颚,开始编造,说他当时紧急,又说点了菜了不好浪费。而且他的胃疼是老毛病了。
不是太严重,吃了药就好了。
谢承珩稍微有点失望的看着他。
致使陈郁岁慌得不行,根本不敢看他的双眼,默默盯着自己的手。
良久,男人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
其实他想问,真的是这样吗,你没骗我吗。
他最终还是沉默地离开了。
陈郁岁把自己埋进沙发中,试图把自己埋死。
脑海中回荡着他最后一句话,“我们今天玩的挺开心对吗?”
为什么他从这句话中,听出来谢承珩的语气很失落?
陈郁岁一瞬间有点良心谴责,感觉他伤害到了谢承珩。
他烦躁地揉着自己的短发,撞着沙发上的软抱枕。
只觉得这任务简直不是人做的。
两日后,C大校门口。
陈郁岁接到外卖的电话,让他出来拿外卖。
他很疑惑,他没点外卖啊。
况且现在才十点钟,他问是不是打错了,对方说没错,让他出来。
没办法,正好刚下课,教学楼离校门口比较近。
他顺便跑一趟。
陈郁岁站在门口,看着外卖柜旁边的小哥们,心想谁才是给他打电话的那位。
当他确认目标,准备掏出手机拨打回去时。
一束亮眼的火红色玫瑰花,从左边突然移到了陈郁岁的脸前。
几乎挡住了他的全部视线。
睁不开眼。
他下意识推拒,“谁啊?”
花被强硬地塞进了怀中,莫名其妙的抱着花的陈郁岁,终于看清了来人。
宴无疾两手插兜,浪荡不羁的笑着,“烈花送美人,好看!”
C大门口人流量不少,进进出出的学生全部聚焦在两人的身上。
陈郁岁再一次感受到了社死。
他把花还了回去,可宴无疾不接。
花落在了地上。
花瓣四散,火红的一地,看着特别壮观。
陈郁岁咬牙切齿地问:“宴二少,你这是闲的没事干吗?”
被拒绝的宴无疾也不生气,他笑着问少年,是不喜欢这种花色吗?他下次再定别的花。
别生气。
“这不是生不生气的问题,你是真的没事干吗?”
陈郁岁看见路边的保洁厌烦地看向他们。
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忙蹲在地下,开始拾花瓣。
见状,宴二少随着他一起屈尊下蹲,捡花瓣。
“刚才别拒绝我,现在岂不是就不用捡花瓣了。”宴二少好笑的看着少年。
只觉得他现在慌忙拾东西的模样,都漂亮极了,越看越是心动。
陈郁岁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突然来了?有事么?”
“有事啊。”
“什么事?说吧。”
“想见你。”
“滚。”
陈郁岁快要无语死了。
他妈的,这又是哪来的绊脚石,三个主角攻已经够烦人的了。
满地的花瓣像是陈郁岁心中的窟窿,多得数不清。
窒息。
“我说认真的,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在开玩笑,认为我不真诚。”
宴无疾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继续:“自从游轮上动心开始,这几日我脑海中全是你的一举一动,说话的声音,拒绝我的模样……”
“我想,我可能是真的爱上你了。一开始想着气一气老太太,给她找个男孙媳妇。可是现在,我是认真的。你放心,宴家会同意我们结婚的。”
“等等,等等。”陈郁岁打断他的发言。
“不是,谁要和你结婚了,你在自说自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