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深听到顾白这话不免失笑, 这听着味道怎么有些不对,倒也没有像语气那样轻飘飘。

  再看看顾白那样毫不在乎地模样, 再结合这句话, 怎么都不像是顾白能说出来的话。

  “他怎么勾引我?”楚泽深反问。

  顾白在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就是后悔了,他又不是谢闻,其实这句话调侃的意味多一点, 但总感觉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奇怪。

  这会听到楚泽深问这个问题,心里有些不悦甚至还有些生气, 他怎么知道江意是怎么勾引人, 而且勾引的又不是他。

  顾白随意给一旁的摩卡招手, 摩卡看到后走到沙发处, 顾白在他和楚泽深中间的位置拍了拍。

  其实两人中间并没有多少位置,更坐不下一只狗。

  摩卡先是瞟了一眼楚泽深, 然后才跳上沙发。

  顾白和楚泽深中间多了一只努力蜷缩着的小狗。

  顾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摩卡的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楚泽深让开了点位置让摩卡的腿有地方放,只是摩卡还是恃宠而骄,当着他的面往上拱了拱, 头埋在了顾白的怀里。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顾白,摊开柔软的腹部,露出毛绒绒的肚皮,妥妥地是在勾引顾白。

  而顾白已经受不住勾引,手已经抚上了摩卡的腹部。

  那些小计俩楚泽深一眼就看透了,装作喝醉,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乞求他能不能把他送回家。

  对他来说还没有顾白叫他一声楚泽深来得勾引, 楚泽深对别人一点都不在乎, 只在乎顾白, 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是对他的勾引。

  楚泽深坦然地说:“你之前不是我迟钝吗,可能我真的有些迟钝。”

  顾白听到楚泽深承认自己迟钝,不得不说心情是有变好了一点,他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一个变化。

  他赞同楚泽深的话:“嗯,你承认就好。”

  既然他们已经确定下来江意和顾睿林有其他关系,他们就不算是被动,甚至还可以成为主动方。

  不过顾白当然不会先手进攻,先手进攻很容易被倒打一把,还不如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样也可以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楚泽深把平板放到桌面上:“我和他见不见面取决于你。”

  楚泽深这话比他还要直白,让他不得不陷入了沉思之中。

  楚泽深把自己位置放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低,在对方心里,自己好像只是个为了拿到家产出卖同伴色相的人一样。

  不过之前他确实是出卖了楚泽深的色相,因为他想知道江意的目的,但在自己的审视下,江意没有轻举妄动,可还是露出了马脚,楚泽深更是,一根寒毛也没有对方碰过。

  浅显地出卖了一下表面的色相。

  之后顾白就再也没有让楚泽深这样做。

  因为楚泽深在他心里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他有点不乐意让楚泽深出来抛头露面。

  和他一起待在家里不好,非要去见那些人。

  顾白道歉了:“抱歉,我之前没有问过你的意见,以后不会了。”

  楚泽深很大方地说:“没关系。”

  听这句没关系,顾白觉得更有关系了。

  就在顾白想着如何让这句没关系变成真的没关系的时候,听到楚泽深说:“周末有个私人聚会,你和我一起去吧。”

  顾白听到聚会想也不想就说:“不要。”

  楚泽深垂眸:“之前你也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顾白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说了没关系。”

  “嘴上说没关系,其实心里还是有关系的。”楚泽深说。

  顾白:……还真是心口不一。

  为了弥补这句没关系,顾白答应了:“好吧,为了你的没关系,我去。”

  楚泽深说:“那是个品酒会。”

  顾白的心情再一次变得美妙:“准时出席。”

  楚泽深笑了笑没有说话。

  楚泽深也是个会哄人的,回来后就把游戏机放置好,主动地把手柄递给顾白,邀请今晚两人来一场游戏。

  顾白接受了楚泽深的邀请。

  两人玩得入迷,也无暇顾及一旁的摩卡,等到深夜结束游戏的时候,顾白放下手柄才发现摩卡不在客厅。

  楚泽深放好手柄:“摩卡上楼了。”

  顾白也放好手柄上楼洗漱休息。

  还没进房间之前,顾白的心情还是很好的,进到房间看到眼前的一幕,他生气之余还觉得有点好笑。

  床上有摩卡喝水的碗,还有一瓶已经空的矿泉水瓶,至于水到哪里去了,看着摩卡那心虚的眼神不用想都知道了。

  矿泉水是顾白回来收拾完行李觉得累,打开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上。

  顾白想起来,他们回来后好像也没有把自动饮水器打开,吃午饭和吃晚饭的时候喝了碗羊奶而已。

  应该是摩卡觉得口渴自己上楼找水喝,浴室的洗手池有点高摩卡开不了水龙头。

  进房间后看到有一瓶已经开了矿泉水,它叼着碗上床,也叼起一旁的矿泉水,在床上哼哧哼哧地想把矿泉水打开。

  没想到还真是给它用牙齿给转开了。

  顾白二话不说上前翻开被子,被被子掩盖住的床单已经湿了一大片。

  摩卡这个始作俑者还懂得用被子来掩盖自己的犯罪现场。

  顾白上手摸了一下摩卡,毛发是干的没有被打湿。

  顾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该说你是聪明呢还是笨呢,自己会开矿泉水,还会拿自己的碗来装水,但是你在我睡的床上打开矿泉水,还湿了一床。”

  摩卡心虚地把头埋进碗里,只是一个小碗怎么可能藏得住这个狗头。

  顾白再问:“你喝到水了吗?”

  摩卡连忙舔了舔碗底里的水,证明它已经喝上了,只是手脚不灵活,没抓得住矿泉水瓶,把所剩的矿泉水给撒了。

  “下床。”顾白喊了一声。

  摩卡连忙叼着它的碗下床。

  这件事是他这个主人疏忽了,没有照顾好摩卡,忘记打开喂水机,让摩卡这只小狗觉得渴了,自己想办法找水喝。

  顾白把被子拉下来,床单已经湿透,里面床垫更是湿漉漉,把水全部都给吸进去了。

  摩卡在门口看着主人收拾床单,它打开了房门走向楚泽深的房间,用力拍了拍楚泽深房门。

  楚泽深一听这个动静就知道是摩卡在拍门,他打开了房门,垂眸看着摩卡:“怎么了?被你主人赶出来想进来和我一起睡?”

  摩卡转头看向主人的房间,楚泽深这个时候才发现顾白的房间开了门。

  他走在门口看到顾白在整理床单被套,看样子好像是把床弄湿了。

  “怎么了?”

  顾白手上拿着床单转头看向门口:“床被摩卡弄湿了。”

  楚泽深走了进去,看到床垫上湿了一大片:“怎么弄湿的?”

  “是我自己的问题,回来后我忘了把自动喂水机给打开,一天下来摩卡只喝午饭和晚饭的羊奶,它觉得口渴就上来咬开我放在床头上的矿泉水。”顾白说着说着笑了一下,“还算聪明,自己喝到水了。”

  楚泽深看了一眼摩卡,接过顾白手上的被子:“别收拾了,今晚这床睡不了人。”

  床垫都湿了当然睡不了人,顾白是个怕冷的,今晚一点都想将就睡在这里。

  “我到三楼的客房睡。”

  别墅里,三楼有两个客房。

  楚泽深放下被子:“客房好久都没有收拾,而且听李叔说,暖气好像也坏了。”

  暖气是顾白晚上睡觉最不可缺的东西,没有了暖气可怎么睡觉。

  顾白皱着眉头说:“另外一个房间的暖气也坏了吗?”

  楚泽深点头:“太久没有开,温度提上的速度可能会很慢。”

  很慢?那也不行,顾白一洗完澡出来,脚过不了几分钟就冷。

  一楼是放置摩卡零食狗粮的房间,只有三楼有客房,啊,不对,二楼还有个书房,里面有暖气,他勉强能应付一个晚上。

  “书房……”

  楚泽深打断了他的话:“睡我房间吧。”

  顾白怔愣了一下,楚泽深房间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现在想想,楚泽深的房间好像比客房书房更舒服。

  “不好吧。”顾白说。

  楚泽深看了他一眼,说道:“没有什么不好,我们在老宅已经睡了两个星期。”

  顾白在心里反驳他:是一个星期加五天,有两天楚泽深去睡客房了。

  顾白也没有过多的拒绝,都已经睡过了,再拒绝好像有点奇怪了。

  “我洗完澡再去你的房间。”

  楚泽深说:“好。”

  楚泽深转身离开了顾白的房间,身后还跟着个主动叼着小窝的摩卡。

  在走廊上,一人一狗对视了几秒。

  摩卡给楚泽深扬了扬头,似乎在说,今晚我拖家带口来投靠你了。

  楚泽深的眼神有些犀利:“你是不是故意的。”

  摩卡立刻转头不去看楚泽深,它一点都听懂这个人类在说什么。

  就在它打算不搭理对方的时候,听到楚泽深说:“做得好,明天奖励个大鸡腿。”

  摩卡立刻松开嘴上的小窝,转而扯了楚泽深裤脚,试图让他下楼。

  不要明天奖励大鸡腿,它现在就想要。

  楚泽深低声道:“现在会被你的主人发现,明天早上吃你的主人不会起得这么早。”

  摩卡松开了楚泽深的裤脚,叼着小窝进房间里。

  大鸡腿还是明天再吃好了。

  顾白洗完澡敲了敲楚泽深的房门,这一次他主动地打开了门,因为楚泽深在洗澡没有听到。

  顾白是抱着自己的枕头来,床上用品只有枕头没有湿。

  他看了一眼楚泽深的床,上面有两个枕头。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摩卡走到床边将里边的一个枕头叼下来,非常霸道总裁看了顾白一眼。

  顾白失笑不已,把自己的枕头放在床上。

  楚泽深从浴室里出来,看到顾白坐在了床边。

  “怎么不到床上躺着。”

  顾白没有得到房间主人的允许当然不会随便碰。

  “我睡里面,可以吗?”

  楚泽深看了眼床上,里边的枕头已经不见了,多了个白色的枕头,至于他的枕头已经被摩卡叼到窝里。

  “可以。”

  顾白走到另一边上床,躺下,盖被子,动作一气呵成。

  楚泽深把房间里的灯关上,然后才上床躺下。

  顾白已经和楚泽深同床共枕了一个星期零五天,对于这种事驾轻就熟。

  他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含糊道:“晚安。”

  楚泽深回:“晚安。”

  不出意外明天他们两个还是会抱在一起,顾白已经不在乎了,享受放下最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他的身体暖和。

  他在快陷入沉睡的前一秒,感受到被楚泽深揽入怀里,原来这么早他们两个就抱在一起了。

  翌日,顾白起床的时候楚泽深已经去上班了,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醒来时看到陌生的环境还懵了一下,闻到熟悉又陌生的味道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楚泽深的房间里。

  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顾白一觉睡到自然醒,中途也没有被楚泽深吵醒。

  顾白忍不住在楚泽深的床上打个滚,啪的一声,他听到门开的声音,一抬头与楚泽深撞个正着。

  此时的被子被他卷了过来,床上多了一条黑色只露着个脑袋的毛毛虫。

  顾白面无表情地看着楚泽深:“你怎么还没有去上班?”

  楚泽深忍着笑意关上了门:“进来拿上文件就去。”

  顾白试图将自己从被子里解救出来,但是他需要再滚一圈才行,他不会在楚泽深面前做这么蠢的事。

  也幸好楚泽深没有来招惹他,拿上文件就转身准备出门。

  就在顾白等待关门声的时候,听到楚泽深问:“我可以拍个照吗?”

  顾白抬头瞪着他:“不可以。”

  楚泽深有些遗憾地说:“用眼睛记录也行,幸好我忘带文件回来拿,不然也看不到。”

  顾白:……

  算了,爱怎样就怎样,他滚累了。

  “你能过来把被子帮我把被子抽出来吗?”

  楚泽深非常乐于助人,似乎也在等着这句话,二话不说放下手里重要的文件就走到床边帮顾白身上卷成一团的被子抽出来。

  等到楚泽深真的离开房间后,顾白躺在床上心想,刚刚他是不是有点丢人。

  丢人就丢人,反正楚泽深也上班了,今晚怕是也不回来吃晚饭,今天晚上他早一点回房间睡觉就碰不到楚泽深。

  只是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晚上十一点之前一切都是美好的,顾白刚想放下掌机睡觉,就听到房间门响了。

  他下床打开房门,楚泽深抱着个枕头站在门外。

  “摩卡刚刚把床弄湿了。”

  顾白闻言看向楚泽深身后叼着个窝的摩卡,只见它摇着尾巴丝毫不见心虚。

  “它怎么把你的床弄湿了。”

  楚泽深叹了一口气:“我刚洗完澡出来本想着倒杯水到桌上办公,我的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刚拿起水杯,它忽然跳上床身体不小心撞了我,手上没拿住水杯,所以就往床上倒了水,床垫都湿透了。”

  顾白将信将疑但也没真的去楚泽深房间看一眼,因为楚泽深没必要用这种事来骗他。

  只是摩卡最近闯祸好像有点多了,怎么一言不合就把床单弄湿了。

  顾白的床垫今天才让人吹干,床单和被套也都换新了的。

  “进来吧。”顾白说完后转身。

  自带床上用品的一人一狗走进了房间。

  顾白自顾自地上床睡在另一边,把另一边的位置让给楚泽深。

  楚泽深上床后,看着背对着他的后脑勺说:“被子好像都你卷走了。”

  顾白抬手将压在身上的被子抽出来,分一点出来给楚泽深。

  忽然后背抵住了火热,顾白缩了一下身体。

  楚泽深说:“你床上的被子有点小。”

  顾白闷声说:“你自己回房间多拿一张被子。”

  楚泽深沉声道:“被子也被摩卡弄湿了。”

  顾白:……

  楚泽深得寸进尺地问:“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有卷被子的习惯?”

  顾白抿了下唇,回想起今天早上被楚泽深撞见的尴尬场景。

  他咬牙说:“闭嘴,睡觉。”

  随后他听到楚泽深带着笑意说:“晚安。”

  顾白没有回应他。

  从老宅回到楚家一连两天摩卡都在床上捣乱,就好像是为他们续上了老宅同床共枕的日子。

  他们同床共枕的次数已经从一个星期零五天变成了整整的两个星期。

  *

  周六,顾白答应陪同楚泽深出席私人聚会,同行的人他只认识谢闻和陆盛凡。

  聚会举办在一个私人酒庄,和楚泽深所说看着确实是一个品酒会。

  顾白和楚泽深一同露面的时候,吸引了众人的眼光。

  两人前阵子才正式官宣了关系,这个时候一同出来算是高调的,还有楚培文的事闹得轰轰烈烈,成为圈子里饭余饭后聊天的话题,而楚泽深是楚家的当家人,众人不免投向探究的眼神。

  一旁的谢闻喜闻乐见地说:“你以前不是不喜欢这种私人聚会的吗?怎么现在结婚反倒愿意来了。”

  楚泽深目不斜视地说:“结婚了,愿意尝试新的尝试。”

  顾白的心思不在他们的聊天上面,而是在周围酒架上的酒里,眼神好奇地巡视,慢慢落后于队伍。

  “新的尝试?这种话你也可以说得出来?”

  谢闻刚想讨伐楚泽深,就看到他停下遖鳯獨傢了脚步,转身牵上了顾白的手。

  “跟上队伍,别走丢了。”

  谢闻:……就一条直路,这能走丢?

  私人聚会的举办者是S市老牌集团峰源集团的董事长,楚氏上半年和冯源集团有合作项目。

  对方从半个月前就开始邀请他,碍于对方长辈的身份,他也没做过多的拒绝,只能应下。

  品酒会他不怎么感兴趣,但家里有人感兴趣,私人宴会可以带家属,所以他就带家属了。

  进入酒庄的大堂,里面摆上了各种各样的酒,还有各种介绍,旁边还有一个收集意见和评分的箱子。

  看架势是一个专业的品酒会。

  只是来到这里的人又怎么会只是单纯的品酒呢,私人聚会的名义就是来结交。

  楚泽深带着顾白和张董事长问好打招呼。

  之前的官宣宴会并没有邀请张董事长,因为表面上顾楚两家的宴会是项目合作的宴会,所以并不适合邀请。

  张董事很是欣赏楚泽深这位后生,前段时间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很遗憾,他本就有打算让自己的女儿和他接触接触。

  楚泽深朝张董点了点头:“张总,这位是我的爱人,顾白。”

  张董事笑着说:“好好好,祝你们新婚快乐,今天喝个尽兴。”

  打完招呼后,张董事还有其他客人需要招待,寒暄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不久,张董事拿着酒杯在大堂上说道:“这是我私下经营了一个小酒庄,还未正式开业,今天邀请大家聚在这里是希望大家能够品品酒,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也算是我一个不请之求。”

  张董事怎么说也是S市老牌集团的董事长,众人听到张董事这番话都也都给足了他面子,说着一定会好好品酒。

  只是来到这个聚会,大家都忙着社交去了,怎么会好好品酒。

  聚会正式开始,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酒,但他们都顾着和别人聊天,意见箱前只有一个人拿着笔认真地在纸上写上意见。

  楚泽深和陆盛凡被人拉出了寒暄,谢闻再一次受到楚泽深任务,陪着顾白。

  谢闻好笑地看着顾白认真写意见的样子,笑道:“你有没有想过转个行业,现在的品酒师可比文学吃香,我觉得你一定能在品酒行业闯出个名堂来。”

  顾白把写好的一张意见纸投入纸箱中:“个人爱好不能当做职业,不然会丧失了爱好的本质,慢慢变得不再是爱好。”

  谢闻忽然觉顾白说得很有道理:“怪不得我真越来不喜欢工作了,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我对金融感兴趣,大学也学得还不错,就是工作了后觉得味如嚼蜡,度日如度年。”

  顾白撇了他一眼:“别为你的懒惰找借口,该工作的时候就工作。”

  谢闻反问:“那你怎么不去工作?”

  顾白理直气壮地说:“有人养着我,你不工作也能找个人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