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景尧的磨磨蹭蹭之下, 最后到了出门的时候已经快要两点了。
但是走在路上，张景尧隐隐感觉有一点奇怪，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就像是那种走在路上, 一直有人在回头看他的感觉。
他几次回头都没有找到窥视的源头。
明何带着张景尧去了一间烤肉店, 虽然已经过了饭点, 但是店里人还是不少，张景尧甚至感觉上菜的服务员都多看了他几眼。
他用筷子夹了一口店家送的小菜放到嘴里, 视线跟着那个一直回头偷瞟他的服务员, 歪着头问明何：“你有没有感觉她一直在看我们？”
明何正在往烤盘上摆蘑菇, 抬头也看了一眼那服务员。
“应该该是吧。”
张景尧将头转过来看着明何：“我有哪里奇怪吗？为什么要看我？路上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也有人在看我？”
张景尧拿出手机前像头照照自己, 感觉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明何码完了蘑菇开始烤肉，嘴角带上一丝不易察觉但是不怀好意的坏笑：“不知道啊，你要不问问？”
张景尧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了吧……”
明何笑了一下，“怎么着？这世上还有能让张少爷感到尴尬的事？今天全场的消费张少爷买不买单啊？”
张景尧感觉眼前这男人突然把红底鞋脱了，滤镜哗啦一下碎了一地：“好好地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呢。”
然后给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 开始夹肉吃。
十分新鲜的牛肉切成薄片在炭火上基本上是两面各烤个十秒就熟了。
沾上一点干料，一口下去, 浓郁的肉香在口腔里爆炸, 刺激的每一颗味蕾全部苏醒了。
明何不紧不慢的烤着肉, 速度不快不慢, 刚好够两个人一口接一口。
吃的腻了的时候, 再来一口冰冰凉凉的冷面。瞬间又清爽了起来。
这时候明何把最先放上的口蘑也夹到张景尧盘子里，白白嫩嫩的口蘑倒放着已经被烤的软软的了, 汁水渗出来将提前放到口袋里的盐粒和黄油融化。
张景尧用筷子小心翼翼的把口蘑夹起来，吹了吹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汤, 咸鲜的味道直冲大脑。好吃的他都眯了眼睛。
最后把整个口蘑都放到嘴里一边嚼一边感叹：“恩恩，好吃好吃。”
说完又伸筷子夹了一个。
张景尧忍不住感叹：“这边好吃的也太多了，这烤肉都比京城的好吃。”
明何却是摇了摇头：“今时不同往日了。搁在三十年前，这边好吃的更多。”
张景尧不解：“为什么？”
明何：“因为以前没有《动物保护法》”
张景尧：“这不是我一个遵纪守法好公民该听的！你给我撤回！”
明何听完哈哈笑了几声，然后说：“有机会带你去妖界，那边奇珍异草，珍禽猛兽更多，属于还没有被人类开发的天然森林。”
张景尧：“你这么说多少有点过分了吧，妖不要面子的吗。”
明何：“没事，他们自己也吃。要不怎么妖界妖口少呢。”
明何说完还夹了一口口蘑放进嘴里：“山海经可以是图鉴，也可以是菜谱。”
张景尧：“……”
张景尧：“你整天在处里看同事该不会是在挑菜吧……”
明何给了张景尧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张景尧呼出了一口气，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小心脏：“不是就行。”
吃完了饭俩人回了管理处，一进管理处的小院，张景尧感觉看他的人更多了。
马天和田野正把两个脑袋凑一起正在低头看上手机。
张景尧凑过去问他们：“看什么呢。”还给俩人还吓了一跳。
马天看着张景尧说：“行啊兄弟，人不可貌相啊！”
张景尧看见他手机上正在循环播放着他跳上台抓过明何衣领子给他灌酒的视频。
然后一把抓过他的手机，一下子整张脸都通红了：“不是！这玩意谁发的！”
马天拍拍他的肩膀：“放弃挣扎吧，这视频昨天晚上之后就开始在网上疯传。”
张景尧一脸无语：“这你们不控制控制舆论的吗？”
马天：“能发出来的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昨天到今天，各种角度各个平台加上各种营销号的转载。你已经火了张少爷。”
张景尧：“所以大家才都盯着我看？”
马天：“奥，那倒不是。”
马天拿回自己的手机揣回兜里：“从昨天晚上把你扔回酒店之后，我们所有人在这加了一整夜的班。”
张景尧不明所以：“为什么？”
这时候杨思川走了过来：“你好还意思问为什么。”
“昨天晚上结账的时候，老大看见pos机上七位数。因为不想付钱，所以直接开大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按地上了。最后挨个登记排查的。大家也就都知道老大就是老大了”
“以舆论的传播速度现在应该全冰城的妖都知道你和老大那点事了。毕竟敢给老大灌酒的，四界独此一份。”
说完还补充了一句：“当然，网友也知道！”
张景尧摊在椅子上：“让我死了算了……”
又有一个声音从审讯室门口处传了过来：“大人还是不要有这个想法。到了下面，只怕想见你的鬼，比人间还要多。那毕竟……是老大……”
张景尧抬头看见黑白无常带着一脸的笑意，穿着和那天晚上见到时候一样穿着一黑一白两套西装风衣，正从审讯室门口走过来。
还没等张景尧说什么，明何出声打断了大家的谈话 。
明何：“说说吧，什么进展。”
随后杨思川给二人讲了一下。
昨天晚上一共带回了一千四百多只妖，其中酒吧服务人员的大概有不到二百。
这二百只妖经过调查发现对于之前的事情知情的很少。甚至连酒吧出事这件事都不知道。
着重审了那个调酒师，并且查到了酒吧老板，这人张景尧还认识。就是当时坐在他隔壁桌的那只蛇精。
张景尧对此表示十分疑惑：“那为啥会盯上我啊……”
杨思川表示这个他们没说。
明何则是说道：“不奇怪。”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明何。等着他继续说
明何指了一下张景尧的项链：“这项链是我取应龙麟甲炼化而成，你戴在身上，自然有应龙气息。”
其他人听到这里已经恍然大悟了，只有张景尧还不明所以。
明何继续给他解释：“昨晚那调酒师是化蛇，人面，狼身双翼而蛇尾。酒吧老板原身为相柳，九头而蛇尾。”
“应龙形态是修炼而来的。这两只身上都有蛇类的属性，自然想亲近你。想必是想杀你取你妖丹炼化提升。”
张景尧一脸懵逼：“相柳？我还以为竹叶青呢……”
明何继续问：“玄冥草呢？”
杨思川说：“玄冥草说是自妖界带来的。”
张景尧则是问道：“这玄冥草是有什么特殊的生长周期吗？”
明何摇头：“玄冥草喜阴凉寒冷之处，其他三界都有不算很稀奇。”
张景尧：“那既然不算很稀奇，那为什么丢魂的案件最近半年才发生？不是说这酒吧已经很多年了吗。”
明何问黑白无常：“他们怎么说？”
黑无常：“回大人，相柳说，是意外，因为服用过量死亡。”
明何：“魂魄何处？”
黑无常：“因为怕被发现，所以都被相柳吃了。”
张景尧：“可是……小白的魂召回来了却是神智全无，都要吃了何必多此一举？”
明何也点点头跟杨思川说：“这件事一定还有什么没有查到底，对了，不同的地方的玄冥草生长出来的成株会有写差异，我带这证物回去比对判断，你留在此处收尾。”
杨思川：“好的老大，那你们就这么走了啊？”
明何站起来说：“不然呢，陪你在这过年吗？”
杨思川：“啊这……”
然后带着张景尧和马天田野在杨思川等人悲愤的目光之中直接回了酒店去收拾东西。
回程的机票张景尧依旧是定了商务舱，但是因为旅游的火爆，所以是后天的机票。
趁着有时间，几个人还一起去买了许多纪念品。张景尧甚至买了许多拌鸡架、麻辣烫、冷面的真空包装 打了两份，一份寄回了京城，一份寄回了老家。
他甚至还买了一颗野山参，也一同寄回了老家。
晚上的时候路过江边，张景尧发现有好多在江上放烟花的，绚烂多彩的烟花随着爆炸声中升空，然后炸成一大朵烟花，又从空中迅速的消失，甚至如果没有鼻尖闻到的硝烟味，你都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在天空中出现过。
这条路，最近张景尧和明何走过很多次，偶尔会有在冰面举着小小的仙女棒拍照的人，但这次是真的热闹，甚至旁边还有两辆消防车在准备，随时应对火灾。
张景尧看着满天烟花，此起彼落，第一次有了想许愿的冲动。
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旁边一样跟他仰着头看烟花的明何，又转头仰起脸，等到了一束很大很漂亮的烟花。
随后闭上双眼，两手合十放在胸口，悄悄地许愿：“希望能谈个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