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为怕马文才拦着她,飞快地离开后,就一路往王卓然的房屋去。如她所料,梁山伯还在照顾王卓然。但因为天色不早,他已经在打盹了,王卓然倒是一整天躺在床上,所以现在还精神气的很。他一见梁山伯要合眼了,就各种指使,梁月见梁山伯强打着精神,但脸上已有困意,心下叹息。进屋道:“大哥,你去歇会儿吧。王大人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王卓然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听梁月这么说就叫起来,道:“不要,咱家不要你来照顾!梁山伯,我告诉你,你不许走!不许走!”

  梁山伯无奈地对王卓然道:“好好好,我不走。”他转而对梁月道,“阿越,你去休息吧。现在在长身子,一定要多多休息。这里我看着就好了。乖。”

  梁月一脸坚定:“不,我一定要贴身照顾王大人!”

  梁月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王卓然。王卓然被她这古怪的眼神吓了一跳,将胸口的被子使劲捂住,无助地道:“你……你你想干什么吗?”

  难得看这么嚣张的家伙露出这样的面目,梁月打着哈哈道:“我不是说了吗?我要照顾大人你,好好地照顾哦。”

  王卓然瞪了梁月许久,忽然道:“哼,好,既然你要照顾,那咱家现在热了,你得给咱家扇凉!而且……是坐到咱家的床边!”谁都知道这桃花藓会传染,既然这死小子总是不听自己的话,那最好把他也给传染了!王卓然心底阴暗地想着。却不料梁月喜上眉梢,乐滋滋地拿了蒲扇,坐到他的床边,道:“真是我的荣幸!”

  王卓然被梁月看的毛骨悚然,哼了一声,骂梁月是傻子。梁山伯赶紧阻拦,道:“阿越!我来就好。”他是担心梁月被传染起来。王卓然不愿意了,叫道:“梁山伯!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得了这桃花藓就见不得人了吗?!”

  “王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大人,我大哥一片好心,抢着为你服务,你为何还发脾气?”梁月用力地一扇蒲扇。王卓然阴阳怪气地叫着:“唉哟冷死了冷死了,梁越你是故意的吧?!我告诉你,我现在不热了,不过我浑身都酸痛,你给我按按!给我全身都按按!”

  梁月将蒲扇一扔,道:“好啊。”她求之不得。

  梁山伯见状,几步上前将梁月拉离王卓然的床边,将人往外头拉去。

  “王大人,您稍等啊,我有话和阿越说!”

  兄妹二人出了门,梁山伯压低声音对梁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王大人的病情会传染!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你立刻回去休息。”

  梁月心想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梁家既然找人是为了塞给周县令,自己就染一身的桃花藓回去,她就不信周县令还能看上了!她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有一瞬间会想找梁山伯倾诉,讨论,可一想到他目前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万一知道了反而疏远又是适得其反,便觉得还不如算了。于是,梁月借口说自己其实是觉得王卓然很可怜,虽然他表面上很可恶,但是现在是他最脆弱的时候,自己虽然刀子嘴,可是心底还是希望他能好起来的。

  没想到这话说到了梁山伯的心坎里,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

  他目光一亮,表示赞同梁月,又夸梁月心善。最后告诉梁月,他知道谷心莲那里有蔷薇硝,他和英台打算明天去找谷心莲要蔷薇硝救王卓然。让梁月不必担心。这时,屋里的王卓然又叫起来了,梁月趁机对梁山伯敷衍几句,并做了一个励志的手势。梁山伯再也不好将梁月推开,心里又想着阿越真是了解自己啊……

  大概是梁月按摩的手法不错,王卓然很快就睡着了。

  梁月连连打哈欠,但不确定自己这么短短地接触会不会被传染上,于是决定出去吹吹夜风,然后继续来接触王卓然!梁山伯以为她去休息了,便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还说要送梁月回去宿舍。梁月打着哈哈说自己想稍微走走,让梁山伯自己回去了。

  夜凉如水,圆月如盘。梁月独自走在书院里,见脚下的影子被拉的老长,孤零零的只一个。顿时心生怅然。她慢悠悠地走着,忽然背后像是别人袭击了一般,脑子一瞬间的空白,她才惊觉自己这是被人扛起来了!

  “马文才!放我下来!”太夸张了!这家伙又发疯了!梁月低声惊呼,唯恐吵醒别人被看到这么荒唐的一幕!扛着梁月的人自然是在宿舍里生了很久的闷气的马文才,他听她说话,用手狠狠一拍梁月的屁股,道:“你倒是叫啊,叫的全书院的人都听到!”

  ……无耻!无耻至极!

  “……你别乱拍!”也不知道是因为被马文才扛着,胃里难受地想吐,还是因为这厮连连拍了好几下她的……额,那地方,总之,梁月的脸通红通红的。这厮也不知道是什么速度,梁月被放下来的时候,发觉两人已经到了后山的清潭!她的脚一沾地,就蒙头往回走,嘴里骂道:“马文才,你这个疯子!”

  可她没走几步,又被马文才拦腰抱起,梁月惊呼道:“喂喂喂!你想干嘛?”

  马文才冷哼一声,横抱着挣扎不停的梁月就往清潭里走。梁月脸色一白,叫道:“哇哇哇,我还没活够,不想和你丫殉情啊啊啊……”

  “闭嘴!”走至清潭最深处,马文才将梁月举得高高的,道:“你现在是有主意了?!跑去王卓然那里,呵呵,别以为你想什么我不知道!你现在给我洗干净,洗的干干净净!”

  原来不是闹自杀啊……不早说。梁月还没感慨完,马文才的手就是一松,梁月被其直接扔进了水里……

  “碰”的一声,梁月只觉清水漫过了自己的脸,连喝好几口清水,梁月才堪堪在水中站稳。接着听到马文才低低的几声笑,梁月“呸呸呸”吐出清水,一抹额前的湿发,骂道:“马文才!你混蛋!”

  马文才不理会她的骂声,上前一把扯下梁月的衣服,梁月只觉得胸前一凉,上身只余下裹胸布包着!她赶紧用手抱住胸口,往水里沉了沉,戒备地看着马文才。

  “你看不起我马家?”

  “……不敢。”

  “嗯?”

  “……没有。”

  马文才逼近几步,道:“那是看不起我马文才?”

  “……没有!”梁月别扭地转过小脸。马文才听了梁月的回答,却不见情绪好转。

  “那你是心里有了别人?!”

  “你胡说!”梁月气了,气的小脸鼓鼓的。马文才冷哼一声,道:“那你在别扭什么?你我都这样了,你除了我,还能嫁给什么人?!”

  “你你你……”梁月气结,道,“你别胡说!我和你……清清白白的……”

  越说梁月脑袋就垂得越低。耳边听马文才还在冷笑,这丫就没正常的时候!虽然梁月说的轻,但是马文才耳力比寻常人要好,故而听的清清楚楚的。他轻车熟路,直接一手握着梁月的肩膀不让她后退,一手伸去解她裹胸布的结。梁月立马道:“住手住手!那什么……有话好好说。”

  马文才轻哼一声,去解结的手转而抚过她的下巴,道:“梁家的事情交给我办了?”

  梁月心里纠结了一小会儿,略略叹气,道,他这话却是话里有话,借着梁家的事情问……反正现代是回不去了,若是……若是真要在这里嫁个人……梁月小脸一红,不动神色。

  马文才只当梁月默许,展颜一笑,略略挑眉看着梁月。见她眼睫都带着水珠子,随着她眨眼的动作,水珠子一颤一颤的好不可爱。至于水中……马文才只扫了一眼,便有些挪不开目光。适才梁月挣扎的厉害,故而裹胸布已经稍稍散开,她这般捧着胸口,却是更加……他目光一沉,想起那天晚上的触感……再见那海藻般柔顺的长发散落在白皙圆滑的肩膀上,每一处都柔滑的不可思议……马文才心中一动,伸手扯下梁月的发带。

  梁月没想到他这般举动,微微诧异地抬眼看他。

  却见他神情古怪,目光灼灼。一瞬间,她已经被带入一个宽大厚实的胸膛。虽是富贵公子,却因长年练武的原因,他手上有一层厚茧,带着厚茧的手此刻正带着些颤抖地解开她的裹胸布。而唇上也贴上来两片温暖。梁月一气,一掌拍在他的身上,避开他的唇,道:“马文才你又动手动脚!”

  马文才不咸不淡,一本正经地道:“小月别闹,若是不好好洗干净,得了桃花藓可不妙……”

  说罢,马文才一手按着梁月的脑袋,双唇贴的紧紧的,让梁月无法挣扎。另外一只手则已经将碍事的裹胸布扔到水里,粗粝的手指沿着玲珑有致的脊椎一路向下。每一次轻柔的接触都让梁月止不住颤抖,只觉周身的潭水也变得火热热起来。

  在那大手绕到胸前的时候,梁月狠狠一咬马文才的唇,喘着粗气推开他,然后沉入水里。马文才只见月光之下的清水潭,梁月白皙的身子如水妖一般的勾人。他痴痴看着,回神之时,梁月已躲的他远远的。他心中想要亲近梁月,却听梁月道:“……文才兄,你把我裹胸扔到哪里了?!”

  ……

  紧接着,马文才在潭里找了半个时辰的裹胸布。

  尤其是他一边找的时候,梁月还在边上,虽是背对着他,却总是做出一些……一些妩媚的动作……他倒是想亲近,可是……自己女人的裹胸布也不能落入别人手里!总而言之,太磨人了!以至于回去的一路上,马文才都在频频看梁月。梁月嘴角弯着笑,也不知道这一晚上的,到底是谁赢了赢,但看着他的挫败的模样,她就是觉得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