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有些心虚撇开脸。
“一点点。”
至于这个一点点到底是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江堰也没继续追问下去, 偶尔赵宇轩下班来看孙航的时候，祁星就去接江堰，这段时间在孙航口中的自己, 祁星已经听了不下百八十遍了。
祁星倒是也没想遇到吴凇睿对象，但是想去接江老师下班, 难免容易遇上。
只是祁星没想到他们俩第一次见面会那么离谱。
后面知道后，祁星不得不感叹，怎么说呢，吴凇睿找对象的眼光真的很奇特。
“兄弟，考不考虑干主播。”
祁星难得沉默了, 他一个金融系毕业好多年的人被人推荐当主播。
再营销包装一下, 指定行，这个到时候我们会帮你整的，你只要露脸就完事了。
祁星沉默。
“要不pk主播，你要走整活路线也行，到时候给你打造一个明明可以靠颜值却要靠整活, 这种最近很火。”
那他自己给自己当榜一？
那人继续推荐。
“有门槛一点都话, 你可以试试游戏主播或者那种电竞游戏主播。”
“我这个年纪…游戏主播？”
“你看起来也不大，技术也还行，而且我相信凭你的颜值声音，开个摄像头，大火我不敢保证, 小火肯定没问题，况且技术不行, 你也可以走整活嘛, 反正就冲你脸，我觉得你一定行。”
和江堰下来的吴凇睿沉默看着这一切, 他要不回去继续加班算了。
哥们，有点丢人，我能不能先走一步。
看到吴凇睿的时候旁边的男人突然正常了许多，一本正经招了招手。
祁星看到这的一瞬间，突然能理解了。
“你考虑考虑。”
吴凇睿生无可恋，人，倒霉起来真的拦不住。
“明天见。”江堰笑着跟吴凇睿再见。
“江老师有人推荐我去干主播。”
“听见了。”江堰嘴角都是忍不住的笑意，“那你有意向吗。”
祁星沉默。
“你之前好像有说过想去干主播。”
真的吗。
祁星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这回事。
“我大学说过想干主播吗？”
“完全没啊。”孙航挠了挠头，他倒是怎么都没想到祁星会说要干主播这事，“倒是听说江堰大学的时候有段时间爱看游戏主播来着，他应该很喜欢吧，我当时去酒吧都来不及，当时是爱打游戏，但也不关注这个，你要不去问问江堰。”
祁星沉默了一会儿，过几天真就买了设备，直开直播前，孙航都从未想过祁星能和主播联系在一起。
“啊？”孙航震撼。
怎么说呢，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被震撼不知道多少次。
他现在是一点都怀疑不起来祁星其实没失忆这回事。
感觉自己对祁星的十层滤镜在最近都碎的差不多了。
他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他是不是病了，产生幻觉了。
坐在一边的孙航一拍大腿。
“牛啊。”
弹幕飘过。
孙航在一旁没事就和弹幕聊天，要不就是化身祁星夸夸粉。
“为什么这个游戏主播自带背景音效。”
“那是，要不家人们点点关注。”
“谢谢老板礼物啊，祝老板顺风顺水，祝老板万事如意身体健康，祝老板发大财。”
说老实话，祁星觉得孙航更适合干主播。
孙航不是说自己不看主播吗。
“感觉主播早上一直在播。”
“不，晚上不播，咱们直播间主打一个朝九晚九，喜欢的老铁点点关注。”
“好怪，别的主播都是晚上播。”
江堰回来的时候看着他们，看着孙航在旁边谢谢老铁的点赞，谢谢老板的礼物，家人们喜欢点点关注一套流程如行云流水，就差上才艺了。
“妹妹，关注一下主播，主播一万粉就露脸，早来早享受。”
“不露。”祁星瞥了一眼孙航。
“我漏，我漏…不是你们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声音不好听，但我巨帅，酒吧里的妹妹都夸我巨帅都要我联系方式的好吗。”
“觉得主播声音是好听，真有眼光，喜欢点点关注…等下，我声音不好听吗还聒噪，太伤心了家人。”
孙航还要给祁星建大粉群，祁星随他去搞，收益也基本上给孙航了，让孙航去还江堰欠款。
至此，孙航更卖力了，闲的时候就去研究那些流水高的主播。
江堰看了两天总结。
“他比你更适合干主播。”
“我也觉得。”祁星难得点了点头，“咋俩想的一样。”
“…不对，江老师难道我干的就不太好吗。”祁星委屈。
“你干的也很好。”江堰哄道，“很棒，游戏打得很不错，声音也很好听。”
“江老师觉得我声音好听。”祁星眉眼弯弯，“我最近学了点新东西。”是孙航跟他讲的，让祁星也可以对江堰试试。
江堰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先行预判了一手。
“别夹，别端，别压，也别气泡。”江堰又补充了一句，“你正常讲话就很好听了。”
“不是…”
祁星有些生涩说了两句土味情话。
江堰沉默，谁教他的。
祁星的呼吸距离江堰很近，江堰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
不是，这从哪学来的啊。
“可以了。”
第二天知晓这事的孙航挠了挠头。
“土味情话咋了，我之前天天和我前对象说，你们这对小情侣真奇怪。”
“我们不是情侣。”
不是情侣你俩睡一被窝？
直的也就算了。
俩弯的睡一被窝？
孙航神色复杂，不应该啊，他一直以为江堰挺1的，而且祁哥怎么着，都不能是0吧，不能吧，不过现在的祁哥…碎完滤镜的孙航仔细想了想，也能接受吧。
“你俩…是姐妹？那实在不行要不对食吧…”
差点被赶出去的孙航老实了。
“我闭嘴。”
行吧，不是情侣，俩弯的，睡一被窝。
行，太行了，孙航消化了这个事情后…消化不了。
真消化不了。
“不是，真不是啊。”
“目前来讲不是。”祁星倒也挺想是的，但有些事情不是他想就能是的。
“行吧。”你俩说啥就是啥呗，他哪有什么发言权。
一个债主，另一个债主的债主。
他能有啥发言权呢。
“要不今天你自己直播吧，我要和江老师去约会，今天赵宇轩会来。”
“祁哥，你真不敬业。”也不对，孙航想了想，祁星也没拿钱，都是他在拿钱，孙航感叹一句，“原来是我不敬业。”
“我说过周末不播了，而且我又不是全职主播，我只是偶尔直播一下游戏罢了。”祁星特意留得时间，就是为了江堰休息日能跟江堰待在一起。
直播的时间基本上也是江堰去上班的时间直播的，也只是随便播播，其实祁星也有劝过孙航可以慢慢试着自己单也开一个主播间，他可以赞助孙航。
不得不说江堰家书房还挺大的，放两套设备完全没问题。
“你可以从我直播间引流过去。”
“但是我能干什么呢，什么都不行，唠嗑主播吗，然后整整活，最后也留不下人。”孙航有些悲观。
“下饭主播试试，这种类型也挺火的，你之前不也说想做吗。”江堰安慰孙航，“其实你还挺合适的。”
“祁哥，江哥是不是在委婉的说我游戏技术差。”
“可能也不委婉了。”
他遭的什么罪，小情侣混合双打…不…甚至还不是小情侣，在赵宇轩到了之后，祁星就和江堰出去约会了。
“老赵～好久不见啦。”
前天才见过。
孙航看到赵宇轩又开始小嘴叭叭，把这两天他看到的震撼事儿一股脑涌出来。
而江堰和祁星去看电影了，像是个不成文的约定，两人每周都会去看一部电影，或者二刷三刷。
“下个月三号周六，有一个画展，江老师有没有空。”
“我看一看有没有时间。”
“好。”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发现，孙航在打游戏，直播间标题，今天主播不在家出去玩了，二人回来的时候，孙航正破防。
“不是哥们，你们惦记主播也就算了，我旁边这位才来第一天你们就开始惦记了？咋，就我不重要呗。”
“你们的主播回来了，祁哥，来说句话。”
“说什么？”祁星顺手取出孙航要带的凉粉，“你要的凉粉。”
“谢了。”孙航接过，“下播了下播了，家人们晚上见。”
孙航剜了一勺子给老赵。
“要不要吃口。”
孙航一边吃一边感叹。
“我跟你讲，我落魄之后，每次打完工回家，路上就看到，有人摆摊卖这凉粉，每次想买但都没敢买。”
“不过这次不一样，祁哥说他请我嘛。”
赵宇轩看着孙航，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可能对他来讲没什么，他倒是能吃苦，但从他认识孙航从小金枝玉叶的，大学的时候天天宴请八方的架势。
对于孙航来讲，现在的生活确实和以前来讲是天差地别，以前的孙航花钱大手大脚的，现在凉粉都不舍得给自己买，落差应该挺大的。
“你受苦了。”
“哎呀。”孙航又吃了一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这有啥，你说这话干嘛，哪有受不受苦的，比我苦的不多了去了。”
“祁哥你吃不吃，不对，忘了你有洁癖了，江堰你吃不，你好像也有，算了，小情侣就是麻烦…不对，好像不是小情侣。”孙航哈哈笑了笑，但总觉得要哭了。
“你说这个干嘛，煽情是吧，感动我是吧，好让我爱上你，想嫁给你是吧。”
“我没那么说过。”赵宇轩麻木，“我不谈恋爱。”
“干嘛啦，开个玩笑而已。”
“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我要是要嫁肯定也先嫁给我的债主…”江堰两个字还没出口，看着祁星默默收回了这两个字，“不对，老板，直播间里的榜一大哥啊。”
他还想要第二碗凉粉呢。
江堰，他金钱上的债主。
祁星，是他的未来的投资人。
真般配啊，所以他还是想不明白…是怎么能睡一被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