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
景夜看见春小酿脸上的伤,愧疚道歉:“对不起,小酿……”
春小酿假装无事,温和地笑笑,“没关系的,你昨晚醉了。”
虽然两人都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喝酒,但还是不再提昨晚的事。
景夜走到画案,依着记忆把从夏裳意那里看来的设计稿画了下来。
他给春小酿,“你就按照这个做衣服,时间不多了,能做几套就几套吧,一套也行,到时候我们不把夏裳意扳倒,也会让他名誉扫地,进不了决赛!!”景夜阴狠地说。
看样子,他没忘记昨晚的事。
春小酿拿过稿子,惊大了嘴巴,眼冒狂意,双手发抖。
这就是夏裳意参加“天下无裳”活动的设计稿吗?
当真是风华绝代,无人能敌!
他果然有着非凡的天分!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能有着世间顶级的才华,明明靠美貌就可以拥有一切,为什么还要靠才华赢得更多的关注与更大的掌声?!!
为什么他什么都可以拥有!!
为什么……
春小酿嫉妒得快要把自己的后槽牙咬断。
景夜当然知道他的嫉妒,但他并不在乎,或者为了扳倒夏裳意,他的嫉妒反而更有利!
嫉妒是一把锋利的刀,它可以让目标染血。
景夜说:“你要完全一样!”
“只有完全一样,我们才可以让舆论杀死夏裳意,进而取消他的比赛资格。”
春小酿没有明确答应,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知道偏安安的吗?他亦是我们的强敌,他的才华不在夏裳意之下!”
景夜:“我没有他的。”
春小酿:“你没有见过他做的衣服吗?”
景夜回答:“我在那边的时候,他都不在,也没多注意他的衣服……”
春小酿叹气:“可惜了……”
景夜:“有什么可惜,我们只要扳倒夏裳意一人就好。”
“可是,夏裳意与偏安安是一体的,他们的衣服都是联动的,只要有一个人不倒,夏裳意的衣服就有可能不受牵连!”春小酿担心道。
景夜呵呵一笑,“那是你大赛的经验不足,大赛之上,只要稍稍质疑,便可掀起同行与大众的不满,到时候,雷同的相似的,有争议的,都无法进去复赛!”
果然……
春小酿揪着夏裳意绝美的设计稿,若有所思。
果然,景夜从没为他考虑……
他只是利用自己扳倒夏裳意与封秋染,而没有为他想过。一旦他与夏裳意的衣服一模一样,那么他的衣服同样会被取消资格。
景夜明知道,却不在乎他的死活、他的梦想!
或者,他也只是一个牺牲品!
可是,他春小酿凭什么被他与封严玩弄!
他不会做与夏裳意衣服完全一模一样的!
他只借鉴一部分,只要一部分,只要精华的一小部分,只要保障自己能拿到就算第十也好的名次……
他不想再被利用了!
他也不在乎能不能扳倒夏裳意了!
他比不过夏裳意与偏安安的!
既然比不过,就放过自己吧……
如今,他只要获得荣誉……
景夜拍了拍春小酿,说:“你这几天好好赶工,我出国一趟,希望我回来后就可以看到与夏裳意一模一样的成品出来!”
春小酿问:“你要走?!”
景夜黑着眸说:“国外,我更有人脉……”
“去几天?”
“赶在活动前两天。”
春小酿笑了笑,温柔地道别:“路上小心,早去早回。”
“嗯。”景夜只有一声没什么情绪的嗯。
他走了。
春小酿的工作室只有自己了。
从前觉得这里没有男人,他会活不下去,如今,这里没有男人了,他更舒心。
他终于可以潜心做自己的衣服了。
……
偏安安与夏裳意在工作室准备昨天提到的相衬道具。
偏安安对于睡在沙发上的封秋染,只是稍稍惊讶。
看见他从毯子露出来的胳膊与夏裳意脖颈上的痕迹,便猜出,昨夜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次,换他打趣好友:“你老实说,你们昨晚是不是在这里做坏事了?”
夏裳意勾唇笑着:“什么坏事?别胡说……”
“吼吼,还说没有,今早我过来的时候,为什么你衣衫不整地给我开门,还有,你脖子上的吻痕藏不住了!”
偏安安指着夏裳意脖子上的红点点,眨眼睛。
夏裳意挑眉,果断承认:“昨晚做了,不止一次,满意这个答案吗?”
为了验证,自己还把自己的领口扯得更开,以至于让偏安安清晰地看见作案现场。
偏安安:“你……”
反倒安安害羞了,“裳意……”他柔柔地唤他。
夏裳意邪笑:“我就知道你不敢多问!”
偏安安:“……”
“裳意,你知道你很坏吗?”
夏裳意:“男人不坏,没人来爱!”
“吼,好像是这个道理耶~~”偏安安软绵绵地脸红了。
“呦呦~~”夏裳意戳戳偏安安粉嫩的小脸,笑的春意盎然地凑近安安的脖子,问:“来来,让我也看看你身上有没有吻痕,我不相信昨晚你与沈一隅没发生什么事,他那头狼,岂有放过吃肉的机会?”
“嗯嗯……裳意,别别别,很痒……”偏安安身体敏感,一旦被人摸到痒痒肉,整个人就会花枝乱颤。
夏裳意打趣:“安安,你那么敏感,你家沈一隅岂不是乐趣多多,只要摸你一下,你就求饶……说,有没有哭着求饶过……”
问的好私密~
偏安安羞得脸就要烧没了。
他不想回答,因为说不出口呀,可是,如果不说,裳意一定还会闹他的……
偏安安颤着声音说:“嗯,有……”
“呵呵…”
夏裳意笑得狡猾灿烂:“我就知道有,问你只是打趣你而已,哈哈……”
夏裳意从轻笑转为大笑。
偏安安从红脸转为全身红。
这时候,睡在沙发上的封秋染被笑声叫醒,他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夏裳意。
他惺忪着眼睛,沙哑撒娇:“裳裳,我饿……”
夏裳意丢给他一个包子,说了一句谚语:“拿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虽是侮辱人的话,可封秋染笑得开心,还附带反应:“汪汪……”
偏安安:“……”
为什么裳意秀恩爱的方式如此不同……
为什么一向邪肆很坏的封秋染这么听话……
他们俩真正在一起了……
偏安安欲言又止地看着裳意。
夏裳意嫣红的唇瓣微勾,斜眉轻佻:“只是一只玩得花的狗狗玩具。”
偏安安再次:“……”
裳意怎么有点恶趣味。
封秋染也是……
搞不懂耶~
虽然他也好像叫过“汪汪……”,可那只是,只是,在那个时候呀……除了沈一隅没人知道的……
他就是为了哄沈一隅开心才扮作狗狗的~
他认为这属于私密情事,就是应该在私下里做,没想到裳意与封秋染竟然,竟然堂而皇之当着外人的面就做了……
封秋染好听话哦~
好听裳意的话~
如果他能好好对裳意的话,其实他们挺配的。
一个艳丽的美人,一个狂肆的少爷,性格直接,相貌对等。
真好,他终于看到几个月来没在裳意出现过的明媚的笑容了。
偏安安笑嘻嘻地对裳意说:“他好喜欢你哦~”
“应该的!”夏裳意高傲地说。
转头向男人确认:“封秋染,你说你有多喜欢我?”
封秋染邪魅而深幽:“我可以做一周。”
一周?
偏安安震惊。
太多了吧?
谁顶得住了啊!
会坏的吧!!
封秋染怎么,怎么可以那么放肆……
裳意一定会生气的!
然而他想错了,裳意笑得很开心,果然他与一隅哥哥比不过他俩!
他俩简直不是人!
是机器吧!
否则怎么能那么久……
偏安安张大嘴巴看着裳意的手摸向封秋染的腰带,挑着眉说:“比赛活动结束,去度假,然后实现你的诺言。”
封秋染眼眸精亮,声音暗哑:“好……”
“裳意,你真的可以?”偏安安还是有点好奇。
毕竟他不行呀……
真的可以那么长久吗?
如果可以的话,是不是他身体有问题,因为他经不住呀……他几次就不行了,每次都让一隅哥哥不尽兴……
不尽兴,不是他感觉的,是一隅哥哥说的……
每次在他求饶时候……
沈一隅都会粗呼吸,咬着耳朵说,让他锻炼身体。
他身体很健康好吗?
其他时候根本不觉累,只有那时候,他累得会哭……
啊!
偏安安内心低叫一声。
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什么……
他要做道具呀!
都怪裳意…怪他提起这个话题……
“裳意,别,别秀恩爱了,我们赶快做道具吧……”偏安安做了那软软的棒打鸳鸳的“无情人。”
夏裳意在把玩着封秋染的腰带,正兴致盎然地欣赏着男人的挺腰配合调情起,也不管什么道具了,他现在只想做那“从此不早朝”的昏君。
他夏裳意从来不隐藏自己的欲。
让自己快乐的事,为什么不做!
所以,他当着偏安安的面就问封秋染:“吃饱了吗,恢复力气了吗?亲亲我……”
偏安安:“……”
偏安安:“!!!”
他还在呢!!
他们怎么可以旁若无人地接吻。
啊……
还伸舌头……
封秋染把手摸向了裳意挺翘的臀部……
天呐,谁来救救他!!
救命呀!!!
救命!
偏安安惊得全身软绵绵,阻止忘情的两人,“你们,你们别亲了,裳意,别别亲了……”
夏裳意在亲吻的间隙回了一句:“你先闭上眼睛或者背过身!”
“???”偏安安卒。
偏安安不想在制衣间呆了,他要去客厅,他要去找他的一隅哥哥诉苦。
偏安安“哇~”的一声放下手中做到一半的油纸伞跑了出去。
他嘤嘤地拿手机给在家里的沈一隅打电话。
沈一隅停下做复健的动作,拿起了手机,按下了快捷键。
“安安……”他不用猜就知道是他。
听见低沉好听又亲切的声音,偏安安才把被吓住的心唤醒过来。
他柔柔地叫了一声“一隅哥哥……”
沈一隅:“嗯?怎么了?”
“没事……”很小声。
沈一隅:“那就是有事。”
他又问:“谁欺负你了?”
偏安安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一隅嗯了一声:“还真是。”肯定道。
“谁?”沉声问。
偏安安摇了摇头,“没有了,没人欺负我……”
沈一隅直接了当:“夏裳意?”
偏安安:“……”一隅哥哥他这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猜那么准呀!!
偏安安问:“一隅哥哥怎么知道是裳意欺负我?”
沈一隅:“猜的。”
偏安安:“猜的?”
“那你刚刚怎么那么肯定呀!!”
沈一隅:“我肯定的是你有事。”
“嘤嘤~一隅哥哥对我最好了,我好想你……”偏安安甜甜道。
沈一隅已经改了不经常说情话的毛病,他回道:“我也想你,从你早上离开我的一秒算起,我都在想你……”
好甜哦~
一隅哥哥的情话真得好甜。
偏安安感动得也想亲吻他了。
偏安安道:“一隅哥哥,好想吻你……”
“嗯。”沈一隅忽然嗓音压低,说:“我也想……”
“想对你做更过分的事。”
“安安,我想要你……”
沈一隅右手按在晴明穴的位置上,神色认真。
偏安安嘟嘴吧:“可是,我刚到工作室呀,我们的道具还没做好……”
“嗯。”沈一隅理解道,说:“我在家里等你,等你回来,送你一件礼物,”
偏安安被挑起了好奇心,问道:“什么礼物呀?”
“回来告诉你!”
沈一隅不顾偏安安软绵绵的撒娇,有原则地说。
“哼~”偏安安耍起了小脾气,嘟囔:“那好吧,既然一隅哥哥不告诉我,那我也不告诉你我为什么打电话找你!”
沈一隅:“安安……”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偏安安:“一隅哥哥,我先挂了哈,我要去做伞了!”
“嗯,好……”沈一隅低声道。
沈一隅听着他的安安挂掉了电话,从而手机响起的忙音,再按了按晴明穴,在书房里说:“我的眼睛好像恢复了些……”
他快可以去看他的古衣展演了。
“安安,晚上,我要看着你,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