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隅说:“这不该你管。”
偏安安委屈:“怎么不该,你的事我要永远不知道吗,如果不是我找了邵医生,我都不知道你正在遭受多么大的剧痛,一隅哥哥,你总是什么都瞒着我让我担心……”偏安安嘤嘤地哭。
沈一隅叹息般地说:“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如果不碍事,你怎么会让我一个人去工作室,你之前不是说不让我离开你半步吗,可是那几天,你不再跟着我……”
沈一隅无话可说。
偏安安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低求他:“一隅哥哥,以后不要再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了,我是你的人,本应该与你分享喜怒哀乐,如果你连这个权利都不给我,那么我们就不是同心同德,我们的爱情也不算是爱情!”
偏安安说得严肃。
沈一隅首次正视这个问题。
他沉吟片刻,道:“好,我会注意。”
偏安安听到他的保证,重新扬起笑颜,“一隅哥哥,我只想你好好的……”
“我会。”沈一隅说道。
宣泄了情绪,还是由刚才的甜蜜转到忧伤的话题,偏安安趴在沈一隅胸膛,心鼓鼓的,还是有些不安。
他想,也不知道邵医生拿到了解药没有……
沈一隅抚摸着他,眼眶一深,挑起了他的睡衣。
“一隅哥哥,你又……”偏安安感觉自己下面一凉,略惊呼。
沈一隅:“不止一次。”简单直接。
偏安安抗拒不得。
偏安安坐在沈一隅身上,眼圈再次红润。
“嘟嘟……”
有电话声传来,惊得偏安安当即僵硬。
沈一隅不予理会,碰了碰他热热的耳尖说:“专心。”
“不行的,有电话……”偏安安才没有他那般忘乎所以。
沈一隅无奈,便停了下来,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你帮我看看是谁?按快捷键接通。”沈一隅把手机递给偏安安。
偏安安看了一眼,又紧张又激动:“是邵医生打来的!是不是…是不是解药……”
偏安安一激动,遭罪的是沈一隅。
沈一隅低声:“不想接就按掉。”
偏安安:“要接的!”
偏安安接通邵温凡的电话。
沈一隅声音沉闷,似有事,焦躁又压抑地问:“有事?”
邵温凡拿着酒杯的手一顿,大概猜出了好友此时的状况如何,他喝下一口忽然间苦涩的红酒,勾唇揶揄:“很急?”
沈一隅:“找打?”
邵温凡噗嗤一笑,说道:“解药出来了,你明天来我诊所。”
沈一隅“嗯”了声,准备挂断。
邵温凡故意拖延时间:“这事,你得感谢安安。”
“安安?你何时叫得这么亲密!”沈一隅在意道。
“啪!”邵温凡挂断了电话。
沈一隅质问身下的偏安安:“你们很熟?!”
偏安安摇头:“不熟!”
沈一隅咬牙:“最好是!给我乖点!”
……
邵温凡在自己大公寓里,忽然感受到从来没有感受到的落寞。
他想了想偏安安,随即嗤笑盖过。
他又想到了黄文文。
想起昨夜,他把他反剪于后欺负的事……
又想起他制作解药的事……
嗯~
肯定道:他不仅在医药上天赋惊人,连身体也不错。
随后,邵温凡又冷笑一声:这只黄色的兔子长着一口利牙,不好惹。
虽然,他莫名地起了想抚摸的欲望。
……
一早,偏安安便随沈一隅来到邵温凡开的私人诊室。
他小手握成拳,放在胸口,像只小狗勾般紧张地看着邵温凡给沈一隅介绍解药的成分。
他一边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一隅哥哥的眼睛变好,一边又极度害怕中间又出什么状况。
毕竟,一隅哥哥的眼睛已经遭受了三番五次的重创。
这次,一定要彻底好起来。
邵温凡抬头便看见偏安安虔诚祈祷又焦急紧张的模样,忽然,他心里有的那么一点念想此时随风逝。
他再看他的感觉,好像只剩下可爱怜惜,至于拥有欲,没了。
这是他好友的人,他无法碰,也不能碰。
不如成为朋友。
成为朋友,也许还能说上几句话。
他安抚偏安安:“不用担心,黄文文的药做得还是不错的,老沈的眼睛一定会好。”
偏安安听到稍微确切的答案心里升起一股激动来,他先是道谢:“谢谢你邵医生。”然后弯下身子对沈一隅说:“一隅哥哥,你会好的,我要你睁开眼睛看到的首先是我。”
沈一隅说:“上药吧,温凡。”
邵温凡:“好。”
沈一隅躺在病床上接受邵温凡的针剂。
长长尖尖的针头刺入沈一隅肩膀。
沈一隅眉头微皱,极力压下突然涌上来的不适。
邵温凡正仔细观察着他的状态,便问:“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
沈一隅沉声:“继续。”
偏安安担忧地问:“邵医生,药打完后大概多久能好?”
邵温凡说:“我问了黄文文,他说很快,但是……”
他停了一下。
偏安安心一揪,恐慌地问:“但是什么……”
邵温凡再看了偏安安一眼,说:“不排除意外。”
“意外!”偏安安吓得小手揪着胸口的衣服愈发紧绷。
沈一隅出声:“安安,过来。”他伸出一只手向安安道:“握着我手,不怕。”
偏安安走上前去,握住了沈一隅温热的大手,“一隅哥哥,我们不会出意外的,你一定会好!”
“嗯,乖点。”沈一隅指腹按了按他嫩嫩的手心。
虽然祈祷了千万遍,但意外还是出现了。
邵温凡打完药剂后,等了都有半个小时了仍不见沈一隅眼睛睁开。
他惊慌地问:“老沈,你现在什么感觉?”
沈一隅此时眼睛格外剧痛,比之前发作时还要痛,但他不敢说出来,他怕安安担心。便努力咬牙说道:“去找导师。”
邵温凡一听便知情况不妙,急忙掏出手机给导师打电话。
简单说了这边情况,听到导师尽快赶来,吁了一口气。
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黄文文打了过去。
“嘟嘟……”一阵忙音后,那边接通了。
邵温凡不跟他废话,命令道:“来我诊室。”
黄文文:“你说过不联系我的,我不去!”
邵温凡听着他声音,说不来的烦躁,直接说:“过来,尽快,你的药有问题!”
黄文文:“怎么会?”
邵温凡懒得多说,低声道,犹如威胁,说:“限你二十分钟,否则,我把拍的你在我病床上的视频传到网上。”
“你拍了视频?!你混蛋!!!”黄文文怒骂。
邵温凡:“听话就不会公开。”
黄文文恨不得从手机爬过来,他吼:“给我删掉!”
邵温凡挂断了电话。
“邵温凡,邵温凡……!!!”任黄文文在实验室里狂叫。
“啊啊啊!!混蛋混蛋!!我杀了你!!!”黄文文眼冒怒火。
他摔碎了好不容易从植物提取的一株毒,怒目圆睁瞪着粉碎在地的玻璃容器,也不收,拔腿向外面跑去。
他宁愿死也绝不让自己的身体宣于网络。
远青山从偏致之的画室急匆匆赶到邵温凡诊室。
刚进屋,便给了邵温凡一拳,训斥:“你们几个无法无天了,这么大的事都不通知我,你们知不知道私药万一行使不当会出现什么后果!还有你!”
远青山正要给躺在病床闭着眼睛的沈一隅一拳,想到他目前状况,生生停止了动作,吼道:“你眼睛还要不要了!!”
继续吼,震怒:“你们几个太令我失望了!!”
偏安安吓得小声哭了起来,拽了拽远青山的衣服乞求道:“远医生,求你救救一隅哥哥……救救一隅哥哥……”
远青山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安安,一瞬间想起刚才还亲吻着的爱人偏致之,不由心软,哄道:“好,不哭,我会治好这小子的。”
偏安安:“真的吗?”
远青山说:“远伯伯不骗你。”
远青山安抚好偏安安,走到沈一隅面前,戴上手套,拿着仪器检查他的眼睛。
他凝着眉头检查了好一会才说:“刚刚的药管呢?”
邵温凡连忙把药管递给他,并说:“黄文文马上到。”
远青山瞪了他一眼说:“等空闲了再来收拾你们三个!!”
邵温凡低眉顺眼,可说话的语调不卑不亢,带着自信与坚持说:“导师,我们有自己的想法。”
远青山骂:“还敢顶嘴!就你心眼坏,你说是不是你挑唆文文那孩子做禁药的,他一向乖巧,怎么会无缘无故做禁药?!”
邵温凡没说话,但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心里想到:你乖巧的学生其实擅长制毒。
黄文文赶来的时候,时间又过了十几分钟,沈一隅的眼睛仍没有好转。
远青山通过闻药管得出这解药少了一味药。
具体是什么,还要询问制药的人。
邵温凡耳聪目明,听见“哒哒”的走路声即猜出是黄文文。
他猛地向前几步,一把抓过黄文文,恶狠狠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的?”
黄文文怒目,没有看见自己的导师,伸手吼道:“把我们上床的视频删了!”
信息量巨大。
偏安安:“……”
远青山:“!!”
邵温凡也没想到他与黄文文的关系就这样被老师知道了。
“你们,你们是要气死我!!”远青山感觉自己心脏疼。